第230章 靈魂印記

第230章 靈魂印記

見她勉強穩住腳跟,十分狼狽的模樣,安沫可一點也不覺得內疚,歪頭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忽閃忽閃的,乖巧的像一個給根棒棒糖就能哄開心的孩子,嘴角微微勾起,「崔小姐,說話要講究證據,血口噴人可不是作為一個當代的文明人該有的風度。」

別人或許會被她這副純真無良的面孔矇騙,崔茗楨早就知道對方擅詭辯,根本不吃她那一套,聲音一下子拔高了,近乎潑婦罵街的態度,「散播那些假消息的人,也是你!」

安沫可學著剛才的乞丐頭子,掏了掏耳朵,然後靠著門邊,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似乎根本沒把對方看在眼裡,「你錯了,所謂知己知彼,避其長而攻其短,才有機會爭取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種缺德又缺心眼的招數,屬實不是我的作風,面對敵人,歷來都秉著能正面干就不會來陰的,我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卑劣小人。」

水青色衣衫的女子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心裡卻有種想把她嘴縫起來的衝動,古代的女人怎麼都這尖嗓門,不去學公雞報曉真是可惜了啊。

崔茗楨好歹是個大家閨秀,在外面多少會注意自己的形象,可聽到『卑劣小人』再加上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自己,故意加重了語氣,對方分明是含沙射影的在罵她,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更別說維持住在對方眼裡壓根不存在的淑女形象。

於是,在看到崔茗楨再一次舉起了鞭子,似乎不打到她就不死心的樣子,安沫可心裡不由對大家閨秀這四個字產生了懷疑。

安沫可一秒拉下臉,這貨就是典型的胸大無腦,自己是腦袋進水了才會跟她廢話說這些!

正打算徒手奪走鞭子毀掉算了,省得繼續去禍害別人,安沫可忽然抬頭,瞪大了眼睛,她驚訝的發現,周圍的人都靜止不動,像是時間定格了一般,停在了最後的動作。

下一刻,眼前發生的一幕,讓她震驚到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痛!

這特么不是夢啊!

安沫可死死的盯著前方,只見眼前的場景突然詭異的扭曲變形,以一種蚊香片一圈一圈的形狀在變幻,眼花繚亂,可能看得太過於全神貫注,她頓時有種類似暈機的感覺。

幸好並沒有持續太久,閉了閉眼后,她發現,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不見了,再睜眼時,人已經彷彿置身於另一個空間,周圍一片白茫茫,恍如無人之境。

一眼望不到底的白色地帶,頭上無光無雲,像極了醫院的白色病房,這裡似乎是被單獨開闢出來的一處獨立空間,並不存在於現實。

過了幾秒鐘,現實中恢復了平靜,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原本在門口爭吵的兩個人,突然不見了,眾人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很快便拋在了腦後。

而下一刻,安沫可發現崔茗楨竟然也在,與自己行動自如不同,對方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維持著右手執鞭,左手握拳橫於胸前的姿勢,目光獃滯,眼珠子也一動不動。

不知是受某人的影響還是怎麼樣,安沫可此刻對於在自己身上發生如此玄幻的事情一點都不害怕,十分淡定不說,甚至像是來觀光遊覽的旅客一樣,眼睛發著光,目光不停打量著這裡的一方一寸,好奇的不得了。

她試探的喊了兩嗓子,除了反彈回來自己的聲音,別的啥也沒有。

到處都是白色,若不是還能感覺到心跳,一度以為自己是上天堂了呢,可是這裡除了她和崔茗楨以外,似乎再看不見任何有其他生命存在的跡象了。

正想四處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出口,就在這時,安沫可胸口一陣心悸,劇烈的疼痛,差點站不住腳,腦子裡突然就多出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碎片,魚貫而出,刺激到了大腦神經,一時間頭疼欲裂,好似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密密麻麻在撕咬蠶食她的大腦,感覺腦子快要爆炸了。

彷彿掀起了一股狂潮,伴隨解封必須要忍受的痛苦,意圖喚醒無盡的黑暗中,深埋已久的靈魂印記。

「凡人從出生到死亡,不過彈指一瞬,世間真正能長久留存的東西,其實根本沒有,滄海桑田,樓起樓落。可神呢,又何嘗不是?」

是個女子的聲音,話裡帶著濃濃的責備意味,聲音卻顯得異常平和,波動起伏不大,又好比課堂上老師催眠式的教課那樣引人入睡,最後那句又好像是在反問自己。

「萬物伊始,混沌之初,無論種族類別,皆生而平等,奈何有群居的領地就必然存在高低之分,輸贏爭鬥不休,死傷無數,現實逼迫他們不得不放棄良善,陰謀詭計,背叛疏離,層出不窮。」

「直到肉紅色的心臟漸漸被惡意侵蝕變為黑色,人心墮落,一旦跌入深淵,便再也回不去了。」

「所謂天道輪迴,因果報應循環,只要知道,當初你種下的惡果,總有一天,它會以另一種方式報應在你身上,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是公平的。」

「但願,你能解開……」

後面好像還有話,聲音卻忽然停住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耳邊迴響的聲音驟然就消失了。

啥?解開什麼?

「……沫兒?醒醒!」

誰在叫她?

神智剛恢復一絲絲清明,就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安沫可艱難的動了動眼皮,迷迷瞪瞪的,只看到一張稜角分明如刀削斧鑿般的臉龐,以及佔據眼中大片面積的紅色衣角,才意識到自己正被抱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鼻尖充斥著好聞的暗香氣味。

強撐著眼皮,想要看清楚對方臉上的神情,可隱隱作痛的頭,不得不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此時她的身體完全使不上勁,顯得笨重無比,她嘗試動了動四肢,卻悲催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像砧板上的魚肉軟趴趴的,更別提催動內力了!

更悲催的還在後頭,只短短一眼彷彿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安沫可臉色慘白,動了動嘴唇,剛想說句『死不了』,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見狀,南君炎竭力剋制住自己心裡的怒火與擔憂,緊張的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

慶幸的是人沒受傷,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暈過去了。

南君炎默默地將人往自己懷裡一帶,垂在身後的青絲不知何時已然不動聲色的滑落在肩上和地上,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藏起來了,只露出一片青色衣角,可謂是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他低下頭,在她無意識皺起的眉上,落下清淺的一吻,二人的長發無形之中纏繞在一起,有種說不清的繾綣纏綿。

抬頭間,墨瞳驟然變色,「滾出來!」

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怒吼,和剛才安沫可純粹是從胸腔里發出的聲音不一樣,南君炎悄然運轉自身的力量,只需一點點的能量,便足以衝破空間限制,讓聲音傳達到某個始作俑者的耳朵里,也因此,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傳來回聲。

過了一會兒,目光猛的鎖定一個方向,從『冰雕』似的崔茗楨旁邊,憑空走出了一個全身上下被白色斗篷包裹嚴實的人,整張臉被白色兜帽遮掩住,看不清長什麼樣。

然而,對方透過兜帽,視線卻能準確的捕捉到,那雙紅眸散發著森寒厚重的戾氣。

靜默了片刻,那人看到他以保護的姿態護著懷中的女子,神情顯得有些微妙,片刻后,他用一種公式化的語氣說道,「交出來。」

風輕雲淡的好像只是禮貌性的說了句『你好』,事實上對方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南君炎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赤紅的眼眸愈發幽深起來,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周身隱隱縈繞著淡淡的煞氣,平日里被他死死壓著,在方才心急之下,不自覺往外流瀉了一點。

「你可知道,她的來歷?」

若是安沫可醒著,估計要罵人了,憑什麼這一個一個的神通廣大,無所不知,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自己,卻要像個智障一樣猜來猜去的?這不公平!

在場四個人,一個被凍住沒有意識,一個腦子受了刺激昏了過去,只剩下兩個實力過硬的男人,相看兩相厭。

白衣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是在等對方示弱發問,對方偏偏不如他意,甩都不甩他,當著自己這個『人販子』的面,彎腰小心的抱起心愛的女孩,轉身就要離開。

慕容幻幾不可見的眉心一擰,還好自己習慣了這人不按常理出牌,連忙趕在人消失前叫住,「你和她,終究是不可能的……」

沒等他叭叭完,前方一道火光急衝突然直逼面門襲來,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顧不上追人,側身凌風一掃,這才堪堪避開了要害,然而,胸前雪白的袍子還是被燒出了一個洞來,他有些發愣的望著缺口處露出裡面的白衣,那裡正對著的是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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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魔妃:妖孽夫君欠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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