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白與黑
白色的光芒消失。
東柱原本蒼白的臉色開始恢復健康的紅潤，呼吸也開始平穩。
「這是什麼東西，那道白光，究竟是什麼？」老黑一雙眼睛瞪大，彷彿見鬼了一般。
「傳說中的異能，記得幫我保密。」方牧麒淡淡解釋道。
那語氣，就彷彿在說自己今天早餐吃了兩個雞蛋。
跟老黑解釋完，方牧麒扭頭看向臉上仍有震驚殘留的方寸，笑道：「發現不止你一個人特殊，是不是很驚訝。」
「呃，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方寸撇撇嘴。
方牧麒摸了摸下巴，突然將手伸進衣服，掏出一柄匕首。
在老黑驚愕的目光中，方牧麒毫不猶豫將匕首丟出去，直刺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東柱心口。
「嘖！」
方寸一聲輕嘖，右腳閃電般踢出，在老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將匕首直接踢飛出去。
方牧麒眼中露出讚歎：「看，這種誇張的反應速度，你不會以為真的只是天賦而已吧。」
「如果我沒反應過來，豈不是出人命了？！」方寸眼神漸漸變得兇狠。
「別這樣，我這裡自然有防範，別忘了我的能力。」方牧麒輕輕拍手，示意方寸消氣。
看著笑得如同一隻老狐狸般方牧麒，方寸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這麼痛快的反應到讓方牧麒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出聲詢問后，隱隱感覺方寸竟然有種輕鬆的氣息。
難道我遺漏了什麼信息，那才是方寸內心真正的秘密？
方牧麒內心暗自沉吟。
「事情結束了，我人情也欠下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方寸雖然是詢問，但已經直接示意老黑背起東柱，邁步向外走去。
等方寸走到小巷盡頭，方牧麒才再次出聲。
「放心，我尊重每一個人的決定，所以不會強行讓你完成什麼困難的事情來還人情。」方牧麒想了想，「不過以你的性格，若是真為難到你了，你恐怕不是那種會拚命還人情的樣子呢。」
「知道就好。」
方寸頭也不回，帶著老黑消失在小巷盡頭。
等到方寸走遠，方牧麒笑容才漸漸隱去，最終完全恢復平淡：「真是個自私的男人。」
他身後的兩名風衣男子頭一次露出驚奇的神色。
這還是他們跟在方牧麒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方牧麒頻繁對某個人下定義。
從奇怪到自私，似乎都不是什麼好的形容，但他們很清楚的感受到方牧麒對方寸的重視。
「老闆，這傢伙不願意還人情，那咱們大費周章豈不是浪費精力。」其中一名忍不住出聲詢問。
「誰說他不願意還了，只要給他足夠的利益，他很願意的。」方牧麒擺擺手，「可沒有還人情就必須要完全付出的概念。」
兩名風衣男子默然。
「走了。」
方牧麒帶頭從小巷另一面走出去，走過東柱的那攤已經微微凝固的鮮血時低頭掃了一眼：「收集一些。」
他身後一名風衣男子聞言，輕輕抬起一隻手對準地面鮮血虛抓一下。
地面的鮮血立即如同被一股看不見的力捧住，自動飛起，進入風衣男子另一隻手準備好的試管中。
與此同時那柄被方寸踢飛的匕首也飛回來，懸停在方牧麒身側，被方牧麒抬手重新收回。
這些動作對三人腳步沒有任何影響，一路走出小巷。
這處算不上有多偏僻的小巷，經歷一連串時間后再次恢復平靜，只剩下地面殘留的血跡和一個不起眼的彈痕無聲證明著剛剛那些並非假象。
方寸和老黑離開小巷后並沒有走太遠，找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開始默默等候東柱蘇醒。
此刻東柱已經脫離危險，但滿身血污還沒有被清理，貿然出去被人看到百分百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多謝你了。」老黑靠在牆壁上，仍然從剛剛的經歷中沒有緩過勁來。
方寸從沉思中回神，苦笑著搖頭：「是我來晚了，本想帶著你挫一挫陳涵的氣勢，在他手下心中留下驚懼，方便你未來上位。」
老黑扭頭看向方寸，想要出聲詢問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和陳涵扯上關係。
但想了想，他還是什麼都沒問，只是低聲說：「我其實不想回去當酒之詩會長了。」
「嗯？」
「陳涵上位后，酒之詩早就已經不是我留戀的那個酒之詩了，和他作對，也只是為了一些怨念和恨意吧。」老黑看了眼身旁昏迷的東柱，「真正的朋友們，其實一直都在身邊呢。」
方寸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知道了我的想法，還願意幫我嗎？」老黑問。
「傻子，真當自己是個多大的人才了啊。」方寸笑著錘了老黑一拳，「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會長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你怎麼和陳涵一樣天真。」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方寸停下，站起身對老黑說：「另外，幫你只是因為你是我朋友，僅此而已……我去幫這哥們買身新衣服。」
看著方寸慢慢走遠的背影，老黑長長出了口氣。
這段時間，他被陳涵設計陷害，被盜號，被追殺，陳涵就如同一座龐大無比的巨峰緊緊壓在他心頭，內心早已感到疲憊不堪。
今天在方寸的幫助下，他感覺自己總算得以喘息。
「得救了啊。」
……
走在步行街上，方寸隨意挑了一家服裝店走進去。
片刻后，他拎著口袋想著自己的事情從店內走出，餘光無意中掃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人高馬大的李天心正摟著打扮艷麗的杜梅，大搖大擺走進步行街一家裝飾豪華的首飾店。
方寸一挑眉，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將二人拍了下來。
隨後他才轉身返回老黑所在。
走了一段距離，方寸再次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
「異能嗎，有點意思。」
「不過這種東西我倒是早有心理準備，畢竟是個穿越過來的，但那個方牧麒……他的那個能量，怎麼和不死骨龍身上的特別相似。」
「白光……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