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威脅的藝術

第9章 威脅的藝術

警員這下子真的緊張了起來,問道:「請問您與當事人的關係是?」

「我是受其家屬委託。」

「家屬?」警員問了一聲,然後回復道:「我需要請示我們領導。」

「可以。」

「您稍等。」

說完,他拿著名片就趕緊去請示自己的帶班領導,他的領導聽說之後,又趕緊向上級請示,片刻后,這張名片到了鮑威爾的辦公桌上。

「律師?三月律師事務所?」鮑威爾皺眉道:「咱們第九區還有這個律師事務所?」

「是第二區的一間律師事務所,我剛才查過了,沒有問題。」下屬回道。

「這人怎麼說?」鮑威爾問道。

「沒多說什麼,只是說受當事人家屬委託,要見陳三郎。」

「他是怎麼知道消息的?」鮑威爾不解。

「不清楚。」

鮑威爾想了想,道:「讓這個人上來吧。」

下屬立刻打了個電話,不多久,何光甫便一臉淡定的進了警局局長的辦公室,與鮑威爾握了個手,便沉穩的坐下,提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要求貴局立刻釋放被你們無故拘留的陳三郎。」

鮑威爾聽了就眼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笑著道:「您說笑了,我們沒有拘留。」

「那就請您立刻釋放我的當事人。」

「不行。」

何光甫挑了挑眉頭,道:「為什麼。」

「為了當事人的安全,而且目前案件尚未偵破,當事人仍舊有部分嫌疑。」

「鮑威爾局長,你們警局在媒體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何光甫慢條斯理的說道,話語里滿是威脅的氣味。

鮑威爾聽了一陣頭大,他向來討厭律師,事實告訴他,他眼前的這個人,比他想象的律師還要討厭。

他之所以給陳三郎定性成英勇市民,就是因為陳三郎信息全無,這樣的人好處理,為了安撫底層情緒與話題轉移,這才想出這麼一招。

誰成想,報應來得這麼快。

鮑威爾悔不當初,想著不該橫生枝節,可為時已晚,只能強硬拖延道:「放是不可能的……」

何光甫搶話道:「我要立刻面見我的當事人。」

鮑威爾想了想,只好道:「好吧。」

片刻后,在牢房內打盹的陳三郎,忽然被敲門聲吵醒,緊接著,有一名警察進來對他道:「陳三郎,有人要見你。」

有人要見自己?

會是誰?

說罷,陳三郎便被這名警員帶著出了牢房,前往接見室,讓陳三郎有些驚訝的是,居然沒給他上手銬。

去到了接見室,陳三郎推門之後,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但是他的腿是確確實實的邁不動了。

這一刻的陳三郎,滿身的毛孔都寫著抗拒。

儘管對方換了一身裝束,氣質截然不同,可陳三郎還是一眼認出來了,對面坐著的那個人模狗樣的油頭中年人,不是何光甫,還能是誰?

他一路上猜想過很多種可能,到底是誰要見他。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是何光甫……一個不法教會的頭目,竟然就這也大搖大擺的進了警視廳總局?

這他娘的也太諷刺了吧?

何光甫見到陳三郎震驚到無法壓抑的表情,很是滿意,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陳三郎身前,溫和道:「陳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律師,朴德儈。」

朴德儈……陳三郎一瞬間想到了花姐燒雞店,僵硬的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一言不發的過去坐下。

二人在桌子前坐好,何光甫看了一眼跟隨著的兩名警察,嚴肅道:「接下來是私人談話,還請二位迴避一下。」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便都出了接見室,給他們關上了門兒。

陳三郎正要說話,何光甫使了個眼色,他立刻閉嘴,緊接著,何光甫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按下開關之後,這才道:「這下可以說了。」

外面的監控室內,鮑威爾摘下了耳機,信號被屏蔽了,什麼都監聽不到,他皺眉道:「還挺警覺。」

「要派人去門口聽嗎?」一人問道。

「算了,盯著就好,只要沒什麼小動作即可。」鮑威爾說完,便看向了無聲的監控畫面。

接見室內。

陳三郎緊緊盯著何光甫,何光甫也看著他,忽地笑道:「我沒想到你居然能活下來。」

「我也沒想到我都來了這種地方了,你還能找過來。」

「警局而已。」何光甫笑道:「又不是理事會長的卧室,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來找我做什麼?」陳三郎直接道。

「我來接你出去。」何光甫笑道。

「為什麼?」陳三郎有些好奇。

「你可是我聖教的教員,接你出去不是很正常嘛?」

陳三郎也笑了,果斷拒絕道:「我不。」

開什麼玩笑,跟這種危險份子出去,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為什麼?」何光甫沒想到陳三郎拒絕的這麼果決,完全沒有思考,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裡有吃有喝,我出去幹嘛?」

何光甫懵了。

這也是理由?

「你認真的?」

「要不然我跟你開玩笑呢?」陳三郎翻了個白眼:「咱倆很熟嗎?」

他雖然想出去,但是絕對不是跟何光甫這種危險人物出去,就憑這人如今能大搖大擺的走進警局,陳三郎就知道,自己絕對鬥不過他。

「你再想想?」

「不必。」

言盡於此,陳三郎當即便準備起身。

這時候,何光甫忽然道:「我有一盤錄像。」

陳三郎一瞬間僵住了。

「虛空神主,萬界……」何光甫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緩緩說道。

「師父……別念了。」陳三郎心態崩了。

何光甫剛拿陳三郎威脅完鮑威爾,轉頭就拿鮑威爾威脅陳三郎,不得不說,對於人的弱點,這人拿捏的死死的。

「師父?」何光甫怔了一下,他顯然沒聽懂陳三郎這個一千年前的段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陳三郎,道:「你這人……太滑頭了,不過很符合我的胃口,乖徒兒,現在考慮清楚了嗎?」

「我想清楚了。」陳三郎誠懇的點頭,道:「咱們好好來商量一下吧。」

「這不就對了嘛。」何光甫讚賞的看看陳三郎,道:「年輕人就要懂得審時度勢。」

「你到底要幹什麼,或者說,要我幹什麼。」陳三郎惱道:「我實在想不到,想你這樣的大人物,會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

「這個一會兒再說。」何光甫眯著眼,緊緊盯著陳三郎,道:「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到底是如何逃過電子蟲的。」

「可能……是你們的東西質量不過關?」陳三郎含糊其辭道。

「呵,電子蟲這東西,一旦被植入人體,就從沒有人能不藉助外力擺脫的。」何光甫言語逼迫道。

陳三郎張了張嘴,索性不說話了。

「……」何光甫愣了一下,道:「不準備解釋一下?」

「沒什麼好解釋的。」陳三郎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把柄在你手裡,你愛咋咋滴吧。」

何光甫張了張嘴,一時無言,他沒想到陳三郎居然是這樣一副潑賴性子。

「好吧,每個人都有小秘密。」何光甫繼續道:「其實我找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隱形人,在聯盟系統內部沒有任何的記錄,在這個年代,這可不多見,這件事……」

「我不會說的。」陳三郎直接了當道。

此刻,他的心中無比的震驚,何光甫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難道他在警局內部有眼線?

「你這樣不配合,可是要出問題的。」何光甫有些惱了,冷聲道。

「那大家就一起出問題。」陳三郎這時候已經捋清了思路。

警局畢竟不是公交車,何光甫即便能進來,也一定冒著很大的風險,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

不就是威脅人嘛,誰不會了?

「哈哈。」何光甫忽然大笑,道:「不愧是我徒弟,為師的三分本領,你已經學到一分了。」

陳三郎咧了咧嘴,沒說話。

「我需要你陪我去偷一件東西。」何光甫直接坦白。

陳三郎疑惑的看著他,不解道:「你們這麼大一個不法組織,能不能幹點兒有牌面的事兒,整天偷雞摸狗的,上次去警局不是已經……」

何光甫不知道為何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對他道:「警局的那條線,是假的,我被騙了。」

「可喜可賀。」

「但是我又得到了新的消息,東西很可能就藏在一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很特殊,如果沒有通行證的話,只有你能進得去。」

陳三郎不肯信他的鬼話,直言道:「別蒙我,你這種實力的人都進不去,我能?」

「沒有騙你。」何光甫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坦言道:「因為你沒有生物電腦,所以躲得開監控追蹤,能逃得出來。」

「有這種地方?」陳三郎疑惑道。

「有。」何光甫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聯盟金融大廈,保險庫。」

陳三郎驚道:「啥玩意兒?」

「別慌嘛,你不是說不能小打小鬧嘛,這次這個怎麼樣?是你的老本行。」何光甫笑道。

「我可沒讓你去搶銀行。」

「放心,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我不信。」陳三郎搖頭道。

「你剛才可是答應了的。」何光甫有些拿不住陳三郎,耐心漸漸失去,再一次威脅道:「真想跟我魚死網破?」

「我現在喊一嗓子,你說你能逃得出去嗎?」陳三郎忽然道。

「你可以試試。」

「還是算了。」陳三郎老實道:「估計你會一巴掌先拍死我。」

「乖徒兒,很聰明嘛。」何光甫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就是答應了?」

陳三郎沉吟道:「這個嘛……」

「別逼我。」

「這個活兒太大。」陳三郎認真的看向何光甫道:「得加錢。」

何光甫一愣,笑道:「沒問題,多少錢……」

「我不要錢。」陳三郎道。

「那你要什麼?」何光甫愣了。

「我要一棟樓。」

「你在逗我?」何光甫被他氣笑了。

「不成啊,那就算了,一間商鋪總行吧?地段兒不能太差,面積倒是可以不用太大……」陳三郎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像極了再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大媽,最後還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你們這樣的大組織,這條件應該不難吧。」

何光甫總算聽完了他的絮叨,耐心也被磨光了,咬牙道:「不難。」說罷,他怕陳三郎再弄出什麼幺蛾子,直接起身與他握手道:「成交。」

「成交。」陳三郎好奇道:「我現在可是重要嫌疑人,你準備怎麼把我弄出去?」

「這你不用管。」何光甫笑道:「一會兒你就能出來了。」

說罷,他轉身出了接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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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取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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