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

程婉被韓晁掐著脖子，那力道大的恨不得把她脖子都掐斷，程婉咳嗽著喘不上來氣，她徒勞的撕扯著韓晁那雙鐵鉗一樣的手。

被推下山崖，身體騰空的瞬間程婉看到韓晁近乎猩紅的眼睛，裡面的瘋狂讓人看了都心悸。

陳清夢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她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韓晁大口喘息的靠在護欄前，脫力的看著山底，兩眼的血色慢慢褪了下去，然後竟然透出了些茫然。

好半晌，韓晁才撐著欄杆直起了身子，他走到陳清夢面前，看著那個臉色蒼白戰戰兢兢的女人，忍不住想，要是程婉不那麼強勢，像一個普通女人那樣就好了。

陳清夢抖著聲音看著韓晁，「韓……韓哥。」

韓晁疲憊的扶了下額頭，「今晚看見的別往外說……」

「可是，可是……」

陳清夢突然止住了聲音，韓晁的眼神陰沉的像是從黑夜裡爬出來的惡鬼，嚇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刺鼻的消毒水味縈繞在鼻尖，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精緻如娃娃般的臉上，睫毛如振翅欲飛的蝶翼一般輕顫兩下，程婉慢慢地睜開了眼。

她眨了兩下眼，意識才剛剛好回籠。

程婉適應了面前的環境，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靜靜地看著旁邊的病房設施。

她沒死？

摔下山崖的那股騰空感和最後身體砸在地上的劇痛彷彿還纏在她的神經里揮之不去，骨骼碎裂，血液逆流的聲音都似乎還在她耳邊輕輕環繞，摔下去時的不甘彷彿一把重鎚敲在程婉心頭。

她抓緊了手下的床單，用力地指尖都泛著白，眼神慢慢的沉了下來。

韓晁。

程婉嘴裡緊緊咬著這個名字，恨不得把他撕碎在唇齒間。

他竟然敢，他竟然敢！

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程婉竟然都沒有摔死，簡直是奇迹。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她看見程婉醒了，還有些驚訝。

「醒的這麼快？」

程婉偏頭看了護士一眼，直覺這個護士的態度有些奇怪，程婉蹙了蹙眉間，「我的傷怎麼樣？」

護士走過來給程婉調了下吊瓶，「你的傷？」

她甚至看都沒看程婉一眼，「只是低血糖暈倒而已，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程婉臉上頓時顯出極為震驚的表情，「你說……你說什麼？」

「就是低血糖。」

護士轉身要走的時候，程婉突然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

「啊，你幹什麼！」

程婉死死地盯著她，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我只是低血糖？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不認識我嗎？」

護士有些不耐煩，甚至懷疑程婉是不是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這位病人，請你鬆開我好嗎？」

程婉急促的呼吸著，最後逐漸安靜下來，她鬆開護士，低聲說，「對不起……」

「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走了出去。

護士一走，程婉就把自己的袖子擼了上去，胳膊瑩白一片，半點擦傷的痕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