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西征（39）

一旁的劉敏插上話道：「呼延爺爺，太子爺已經是你的孫婿了啊！」

呼延老將軍驚得瞠目結舌，愣怔一氣回過神來厲聲說道：「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今日到我家；沒想到呼延家真的攀上皇親啦！」

呼延老將軍說著，一把抓住趙元佐的手笑聲不止道：「後生堂堂一表，凜凜一軀；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真老朽之孫婿也！」

趙元佐見呼延老將軍雙目如炬，炯炯有神；身披黃金鎖子甲，頭戴簪纓銀灰色頭盔；精神矍鑠，腰板硬朗；痴愣愣凝視著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呼延瑾兒戳了趙元佐一手指頭喝喊一聲：「棒槌你愣著幹麼！還不叩見爺爺！」

趙元佐給呼延老將軍行過大禮笑道：「瑾姐兒一路上沒有少給小可說爺爺的故事，說爺爺在湋河川建構了鸚鵡洲聞名遐邇，小可一見爺爺，果然老當益壯；威風不輸年輕人啊！」

呼延老將軍被趙元佐說得揚聲大笑，卻見鄭達慌慌張張奔跑過來稟報；說京兆府御武校尉叫闞浪者被韃子砍掉一隻胳膊，但闞將軍將胳膊按在斷裂的地方一直堅持；叫劉敏快過去看看。

劉敏靈光一閃，看向鄭達道：「鄭老伯說闞浪把胳膊按在斷裂的地方堅持著！」

「是啊是啊！」鄭達嘴裡絮絮叨叨說著，把手向前指指道：「敏姑娘你看，前面不遠處站立的漢子就是闞浪！」

劉敏順著鄭達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百米之外有個高大健壯的漢子正在向這邊一步一步走來。

劉敏向闞浪喊了一聲：「闞將軍站著別動，我們大家馬上過去！」

劉敏向闞浪喊過，向身邊的人招招手道：「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劉敏是醫學博士，外科大夫，還做過長都醫院外科主任；斷手斷胳膊續接對他來說不啻於小孩兒過家家那麼容易。

不過那都是二十一世紀的事，現在是宋朝太平興國年間；比二十一世紀提前了一千年年，能把斷了的胳膊續接上？

這話問得好像也有道理。二十一世紀是比宋朝太平興國年間是提前了一千年，醫學技術自然還很落後；可大家不要忘了，劉敏是穿越過來。

劉敏穿越過來后把二十一世紀的醫學技術原原本本的帶過來，而且還通過墨子衛星、量子技術將後世的消毒、麻醉、一干輔助儀器傳送過來，做個小小的斷臂手術還不是順手拈來。

這裡說的二十一世紀醫學技術飛發展指的現代醫學，現在醫學不是單純的西醫也不是單純的中醫。

西醫的鼻祖是理髮師，最早的西醫是使手拿一把刀子給患者放血而達到治療目的；羅馬軍隊四處征戰時隨軍的醫官就是理髮師。

這奇怪嗎？這不奇怪，因為在中世紀的歐洲，根本就要相當有成熟的中醫；治病靠的是巫術；理髮師作為西醫的鼻祖出現十分正常。

而中醫在3000多年前的春秋時期已經出現，扁鵲給患者做手術已經不是傳說。

從這個層面講，現在醫學不是西醫也並非中醫；而是二者的集大成者。

西醫是在物理學、化學、生物學、解剖學基礎上發展的一門全新的現代醫學體系。

現代醫學是實驗醫學，藉助先進的醫療儀器設備和實驗室做出對疾病準確的診斷；醫生利用自己的感覺器官通過視診、觸診、叩診、聽診、嗅診等方法或藉助聽診器、叩診錘、血壓計、體溫表等簡單的工具對病人進行全面、系統的檢查來診斷患者的疾病。

理論上講現代醫學是越來越先進，問題是現代醫學的光環下患者卻越來越多；諸如腫瘤、艾滋病、心腦血管病、非典型肺炎、新冠狀肺炎等疾病，先進的現代醫學竟然束手無策。

那還吹什麼牛皮？患者越來越少，手到病除才是醫生的天職；患者越來越多醫生應該臉紅才是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現在的醫院越來越多，患者卻越來越多；諸多疾病根本就沒有辦法治療，那麼還要那麼多醫院，那麼多牛哄哄的醫生；投入那麼多昂貴的設備幹嘛！

更使人不可理喻的是，華夏祖先發明的中醫眼下正處於青黃不接的現狀；一些大嘴教授還站出來放驢屁：堅決取締中醫。

毋容置疑，現代醫學的手術是比中醫先進；中醫這種慢工出細活、治標又治本的科學，治好一個病人要經過持久的時間考驗……

現代醫學用一把手術刀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只要體內的瘤子良性一刀下去定會搞定，至於換腎、換肝、換腸子什麼的；手術刀就是呼風喚雨的魔杖指東打東，指西打西；現代醫學把古老的中醫落遠十幾條街，不信你去看看；西醫醫院人滿為患，中醫醫院門可落雀。

中醫的悲哀不言而喻，但西醫的瑕疵也能窺一斑而觀全豹；西醫院患者越來越多，能證明西醫的高明；否，醫院患者擠堆只能說西醫的無能。

劉敏是醫學博士，接受的理論是現代醫學；現代醫學包含了中醫和西醫，她是一個中西醫結合的大師。

然而劉敏對現代醫學充滿憂慮，對古老中醫的方劑充滿崇敬卻是恨鐵不成鋼；兩種意識的複雜混合衝擊著他的神經末梢。

有時候劉敏都懷疑他這個醫學博士就是個江湖騙子，根本就不能給患者治好病；患者病情的痊癒靠的是自身的免疫力。

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座醫院，紅細胞是人體最忠實的衛士；哪裡有敵人（病菌）入侵，它們就會前赴後繼地趕往那裡進行抵抗和打擊將其殺死。

現代醫學超前、先進的設備連人體內的毛細血管也能看清楚；可對不少疾病卻束手無策，甚至不及春秋戰國時的神醫扁鵲。

扁鵲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群體？史書上好像說是一個人，但劉敏認為扁鵲是個群體；也就是春秋戰國時的醫療水平。

如果真要拿扁鵲時代的醫療水平跟現代醫學相比較的話，兩者似乎相差無幾。

照這個論調推移下去，華夏幾千年的醫學發展不是進步而是萎縮；起碼也是故步自封，不求進取……是耶非耶，一時間還真難做定論……

難能定論就不定論，誰是誰非自有公理；劉敏的當務之急是給那個名叫闞浪的京兆府御武校尉接活胳膊。

劉敏尋思如何給闞浪把胳膊接活，瑾兒姑娘卻和爺爺述說遭遇契丹韃子的事。

呼延瑾兒將她和趙元佐跟韃子撻馬赫咕嚕在蘆葦叢周旋廝殺的過程全講出來，還聲情並茂地把金雕蹡蹡誇得天花亂墜；而且說趙元佐一把陌刀從大樹上飛竄下來砍下赫咕嚕的一條胳膊，金雕蹡蹡竟然把石頭撿起來帶上高空向下撇扔。

呼延瑾兒沒有講完殺戮韃子兵的經過，已經來到闞浪跟前。

劉敏看過闞浪的傷勢，不無讚許地說了聲：「闞將軍做得好，你將砍下來的胳臂按在遠處；這是十分明智的舉做！」

劉敏說著深深呼吸一口氣道：「呼延爺爺、瑾姐兒，我們馬上給闞浪將軍把胳膊接上！」

劉敏把接活胳膊這句話說得十分輕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

呼延瑾兒驚詫不已地凝視著劉敏面面相覷；她的眼神是在詰問：你能把斷了的胳膊接上。

劉敏訕訕而笑，捅破呼延瑾兒懷疑自己的那層窗戶紙道：「瑾姐兒不相信敏子能給闞浪把胳膊接好？」

呼延瑾兒從疑惑變成質問，一把拽住劉敏的衣袖鄭重其事道：「人命關天，敏姐姐說什麼大話？你說你能給闞浪把胳膊接上?胳膊可是肉長的不是泥塑的！」

劉敏見呼延瑾兒唧唧歪歪，笑而未答，呼延老將軍也是驚詫不已地看向劉敏道：「姑娘真能接活闞浪的胳膊？可老朽見你只有十幾歲的年紀，有那麼大的能耐？」

呼延瑾兒接上呼延老將軍的話道：「敏姐姐比瑾兒大生日，我倆是同一年出生的人！」

呼延老將軍聽孫女說劉敏跟她一般大，更就不相信劉敏會給闞浪把斷了的胳膊接續上。

劉敏是醫學博士、外科醫生，還做了兩年的外科主任；接胳膊、接手指這樣的小手術熟悉得米湯氣。

她見呼延老將軍狐疑，呼延瑾兒驚怵；訕訕笑道：「出水才見兩腿泥！呼延爺爺您就看著敏子如何給闞浪將軍接活胳膊吧！」

劉敏有把握給闞浪接活胳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鄭達過來稟報時說：闞浪的胳膊被砍斷，但他拿起斷裂的胳膊敷在原來的地方；這就給接活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條件，起碼能防止血液流淌過多而致人死亡。

闞浪把斷裂的胳膊按在原來的地方，有可能造成神經和骨頭錯位；但這些問題跟流血過多相比較就小多了，錯位可以矯正；流血過多是要死人的。

劉敏此前已經給火水牛接好過胳膊，給火爺爺做過腦殼破裂手勢；還給姜孟君、郭雨全、王任卿三人也接好過胳膊，還給沈婆婆治癒過白內障；就連皇城司那個名叫何歡歡的兵士被大車軋斷的雙腿也是劉敏給弄好的。

因此，對於闞浪這個被蕭撻勇砍斷一根胳膊；又被他及時按在一起的病例是十拿九穩。

果不其然，劉敏很快給闞浪將胳膊續接好；當然也離不開紅雲、綠杏、藍梅、白雪、巧姐、巧妹來做助手。。

劉敏給闞浪續接好斷裂了的胳膊，闞浪一定要跟天祥軍去北地九州。

呼延瑾兒和趙元佐更是難分難解說自己也要去北地九州，劉敏和盧成玉商定后；便闞浪、呼延瑾兒一行隨了天祥軍，大軍擇日而行；經過鳳翔府、渭州，繞道向北地夏、銀、囿、綏、靜、豐、麟、府、洪急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