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2 我不愛你了

0502 我不愛你了

池斯年緩緩走到床邊,他雙手僵硬地垂在身側,她怎麼那麼小,腦袋小鼻子小嘴巴小,連手跟腳都那麼小,他想起那天她撞進他懷裏,問他他是她的拔拔嗎的情形,一顆心已經柔成了水。他跪在床上,雙手顫抖地伸過去,碰到她略有些涼的身子,又猛地縮了回來,生怕將她吵醒了她會哭。他渾身僵硬著,怎麼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姿勢。

微微站在門口,看着他彆扭地跪在床上,想抱又不敢抱的樣子,她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池斯年看着兜兜,她趴在枕頭上睡,嘴邊流了一小灘口水,小嘴微微張起,鼻翼隨着呼吸輕輕翕動,她的眼睛鼻子長得像他,嘴跟下巴長得像雪惜,他還記得她脆生生的聲音,那麼甜那麼糯,就像天籟一般。

這是他的女兒,讓他想疼進骨子裏的女兒,他想將她抱在懷裏,再也不撒手,但是他還不能認她,他已經霸道地摧毀了惜兒對他的信任,他不能讓她認為他對她好,是為了奪回孩子。

他終於明白,惜兒不願意告訴他孩子的存在,就是在抵防他搶奪孩子。

所以他要讓她安心,讓她知道,他要她,只是因為她,與孩子無關。

池斯年縮回手,他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淚,從床上下來,他站直身體,看着彷彿只有他巴掌大的兜兜,他不敢抱她,不敢親她,他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親近她。

他握緊拳頭,猛地轉身走出卧室,筆直走到大門邊時,他才低低道:「不要告訴惜兒我上來過,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

「池……」微微張了張嘴,池斯年已經拉開門走出去了,微微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實在搞不懂池斯年在想什麼?他知道兜兜的存在,卻沒有急着相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微微想不通,不過以她這麼簡單的思維,確實理解不了池斯年這麼變態的行為。

池斯年回到家裏,他走進卧室里,雪惜還沒有醒,他抬手覆在她額頭上,燒已經完全退了,他收回手,再難壓抑心頭激涌的愛意,他低下頭,含着她的唇兇猛地掠奪起來。

她嘴裏還殘留着西藥的苦味,他伸出舌頭將她的舌卷過來,大力的吸吮著,彷彿要將那些無法宣洩出口的疼愛與感激都藉著這一吻發泄出來。

惜兒,當初你是用怎樣的心情獨自撫育我們的女兒,我以為你對我已經無動於衷了,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是徹頭徹尾的笨蛋,寶貝,對不起,我虧欠你的,我會用下半輩子來彌補。

我愛你,寶貝!

「嗯……」雪惜呻吟了一聲,新鮮空氣全被掠奪,她半張著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池斯年憐她大病初癒,到底沒有太肆意妄為,慢慢放開她。

窗外已經完全亮了,光線透過窗帘的縫隙照射進來,他看到她的紅唇被他蹂躪得紅腫起來,他舔了舔唇,低頭又親了親她的小嘴,這才起身出去做早飯。

雪惜是被餓醒的,鼻間燒骨粥的清香勾引得她肚子咕嚕嚕叫,她很不甘心的從黑暗中掙扎醒來,她看着陌生的房間,騰一聲坐了起來。

她連忙檢查身上的衣服,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式襯衣,她剛醒,又加上烈酒的後勁,她只記得跟那個陌生男人跳舞的事,她嚇得不輕,她…她現在該不是在那個陌生男人的床上吧?

雪惜捧著腦袋哀嘆,完了,難道她被池斯年刺激得跟陌生男人發生一夜/情了?

不對,雪惜聞到身上有一股酒味,她抬起手來,湊到掌心嗅了嗅,真的是酒味,很甘冽的酒香,她隱約記得昨天晚上最後她好像被池斯年帶走。

池斯年說她發燒了,要帶她去醫院,而她不肯,他沒辦法,最後去買了葯……然後她就失去意識了。

那這麼說,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池斯年的家,這是他的床?

雪惜像被火燙著了一般,迅速從床上跳下來,腳踩到地上時,她雙腿發軟,向後崴了一下,然後跌進了一副溫暖熟悉的懷抱里。

池斯年充滿驚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早知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我就該早點進來。」

雪惜的臉臊得通紅,她掙扎道:「池斯年,你放開我。」

池斯年握着她手臂,微一使力,讓她面對他,他微微探下身子,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他懷裏,他伸手覆在她額上,「總算退燒了,你不知道你昨晚渾身燒得通紅,嚇死我了。」

雪惜記得昨晚有一雙手,帶着微微的涼意,將她身體上的火撲滅。她極力扼止自己去想不該想的細節,臉卻不爭氣的紅了,她結結巴巴道:「誰…誰讓你要強迫我去參加宴會的,都是你害的。」

池斯年瞧着她粉面含羞,臉上的紅暈一直漫延到耳根子后了,他一時情難自禁,湊到她耳邊低喃:「是參加宴會感冒的,還是在……」剩下的幾個字,他說得十分小聲。

雪惜羞得頭上都快冒煙了,再加上他的手很不老實的從她衣擺下面潛入,她渾身一緊,用力踩了他一腳,從他懷裏跳出來,看着他疼得抱着腳直打轉,她雙手抱胸,恨恨瞪着他,「池斯年,你再耍流氓,我就讓你好看。」

池斯年疼得冷汗都流下來了,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十指連心了,他狼狽地看着她,「惜兒,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麼報恩的?」

雪惜臉上燃燒着熊熊怒火,黑白分明的眸子因為這把火亮得驚心,「我會感冒發燒都是你害的,我沒找你算賬就算是好事了,你還要我報恩,真是豈有此理。」

最疼那股勁兒過去了,池斯年站直了身體,這才得了空好好欣賞眼前的美景,窗外陽光透進來,照射在她身上,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襯衣剛過大腿,她雙手環胸壓着襯衣,襯衣往上收了一截。

池斯年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他口乾舌燥起來,三年未曾碰過女人,此時他心愛的女人就在他眼前,還如此美味,他不浮想連翩都難,更何況,他昨天才嘗過她的滋味有多銷/魂噬骨。

「咕咚」他咽了口口水,喉結上下聳動着,黑眸更加深邃,隱隱泛著綠幽幽的光。

雪惜看見他的目光,她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啊!」她尖叫一聲,快速掀開被子鑽進去,然後拿起枕頭向池斯年砸去,「池斯年,你流氓。」

池斯年被枕頭砸中,他伸手接住枕頭,尷尬不已,他清了清嗓子,「衣櫃里有衣服,早飯已經做好了,你起來吃吧。」

說完他將枕頭放在床上,轉身出去了。

雪惜撫著胸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鬆了口氣。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昨晚她整夜未歸,微微和兜兜會不會擔心她?

她連忙爬起床來,找到手包,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她撿起被池斯年扔在地上的禮服,一股熏人的酒味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頭,強忍着不舒服將禮服穿上。

穿好衣服,她隨意的攏了攏頭髮,拉開門走出去。7樓的戶型跟她家一模一樣,裝修有些舊了,但是傢具卻是全新的,很符合池斯年的品味。

她走進客廳,池斯年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見她穿着昨天的禮服,他好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是讓你找件乾淨的衣服穿嗎?怎麼還穿這個?」

「這是我的自己的衣服,我為什麼不能穿?我已經失蹤一晚了,我該回去了。」雪惜說着,不理會肚子一直咕咕叫,轉身向大門走去。

池斯年快步追上她,在她的手拉開大門時,又將門鎖上,他擋在門口,冷冷地睨着她,「你不是一個人住嗎?就算你十天都不回去,也算不上失蹤吧,還是你家裏藏着什麼人?」

聞言,雪惜猛地抬頭看着他,生怕他發現了什麼似的,她結巴道:「我……小哥在家裏等我,我要回去,我不能讓他擔心。」

「是么?你們還沒分手?」

「我們分沒分手跟你有什麼關係,池斯年,就算你設計陷害我,讓小哥誤會我,他也不會拋棄我。」雪惜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奸計已經得逞,她再也不能跟宋清波在一起,故意這麼說。

池斯年上前一步,雪惜被他逼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鞋櫃的尖角,他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豎起食指點着她的胸口,他逼視着她,篤定道:「惜兒,你這裏還有我。」

雪惜被他看得心虛了,她撇開目光,逼自己鎮定下來,「你…你胡說,我心裏沒有你,你少自以為是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敢跟我單獨相處?為什麼你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來,看着我,把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池斯年將她的臉扳正,逼她直視他。

他不相信她的話,如果她不愛他,她不會拚命保住孩子,如果她不愛他,他強佔她之後,她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她若真恨他,她會親手將他送進監獄。

雪惜被他逼得退無可退,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池、未、煊,我、不、愛、你、了!」

池斯年直直地望進她眼底,她沒有躲閃,亦回望着他,池斯年心裏愴然,「你撒謊,你這個口是心非小騙子,你明明還愛我,為什麼不承認?」

「我該承認什麼?池斯年,三年前,你丟下我去救舒雅的那一刻起,你就再沒資格得到我的愛,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要讓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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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試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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