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們已經儘力了

方華是徹底憋不住，嗤笑出聲。這讓秦戰東本來異常嚴肅的臉，也放鬆了些。

「本來婚禮結束，我還想回商場取部手機送給你的！」秦戰東收緊表情，冷冷道。

周小苗也是後來才得知，原來那家商場也是秦戰東的產業，也難怪會遇上他來救場。

「那現在呢……」她弱弱問道。

「沒有了！」秦戰東拒絕的乾脆斷然。

周小苗拗不過秦戰東的臭脾氣，也不敢招惹生氣中的他。

她的錢除了存起來的定期，其餘的全都給了周德生那個混蛋，買不起手機，只好苦逼的過了兩天沒手機的日子。

原本以為一兩天而已，沒什麼人會找她，可是，卻出了大事……

這天下班，秦戰東交給周小苗個艱巨的任務。

「我一個朋友過生日，你陪我挑個禮物送給人家。」

人山人海的商場，秦戰東曖昧的摟著周小苗的腰。

「女朋友？」

「過去是。」

「送前女友禮物？你是不是瘋了？」

「這話怎麼說？」秦戰東第一次虛心問她問題。

周小苗擺出情感專家的樣子分析道：「女人收到前男友的禮物，一定會覺得有舊情復燃的可能，秦少爺你可是想挽回舊愛？」

秦戰東面無表情，卻斬釘截鐵道「不想，宋研的父親是我生意上常接觸的人，送禮只是一種禮節。」

周小苗機靈的眼眸轉了轉，「好吧，那我就負責幫你挑件不會讓你前女友想入非非的禮物，不過……」她趁機討要好處道：「我今天好像又沒什麼動力逛街……」

秦戰東久經商場情場，見過的女人比周小苗買過的衣服還要多，當然明白她在暗示什麼。

「幫我選好禮物，我今天就送你一台手機！」

「一言為定！」

豪華的大別墅，宋研面對堆成山的禮物絲毫沒有半點興趣。

「小姐，秦少爺差人送來生日禮物，您要看一下嗎？」女傭見宋研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聽秦戰東送來的，宋研的悵然的眼眸瞬間綻放出了少女華采。

「還不快給我拿過來！」

她欣喜若狂的捧著這個粉紅色的盒子。真是沒有想到，秦戰東同她分手時候，鬧得這麼僵，還會叫人捎來禮物。

層層疊疊的盒子裡面，裝的卻是男人用的東西，香水，領帶，車鑰匙扣，錢包，林林總總，裝滿了一箱子。

「秦戰東！你給我等著瞧！」宋研猛的將這些禮物甩處了幾尺遠。

「將前度所送的禮物全部退還回去，對方再傻都明白怎麼回事了，再想糾纏都拉不下臉。」高級餐廳里，周小苗邊高興的擺弄著剛剛到手的新手機，邊訴說道。

原本秦戰東要買太蘋果7普拉斯的，她就是不肯要，還口口聲聲說：「喬布斯都已經累死了，我還是讓富士康的員工們歇一歇吧！」

新到手的國產機她也很滿意呀！

「你還真是特別。」秦戰東繞有意味道。

「哪裡特別？」

「特別傻。」

「怎麼，非得要敲你一筆才算聰明女人的做法嗎？我周小苗從來都是只收應得的。」

「市場經濟，本就是一種等價交換，你願意打折出售我也沒意見。」

「在秦少爺你眼裡什麼都是用錢衡量的嗎？守財奴！」

「你罵我什麼？」

「守財奴！」

反正手機到手，她也毫無顧忌地再次同秦戰東唇槍舌戰起來。

「那你還給我！」秦戰東說著就起身去搶周小苗的手機。

兩人拉拉扯扯了一番，活像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侶。

這時，這台新手機卻響了起來。

周小苗忙接聽起來。

「小苗，我是你隔壁的徐阿姨呀，怎麼打你電話一直都打不通，你人在哪裡快回來看看吧，你媽她出事了！」

周小苗噌的從座位上站起，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怎麼了？」秦戰東察覺異常，問道。

「我媽媽……好像出事了……現在……在醫院……」周小苗雙唇顫抖道。

「你冷靜一點，既然在醫院了，就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送你過去？」秦戰東安慰著，立刻拿起車鑰匙帶著周小苗趕往醫院。

「媽媽——」周小苗推門就看見頭上纏滿紗布的葉鳳潔，頓時心痛到無以復加。

「小……小苗……」葉鳳潔此時已經氣息奄奄，心電圖在病房不時發出滴滴的警報。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苗，媽媽可能陪不了你了……媽媽……對……對不起你……」

周小苗哭的泣不成聲，「媽媽，你別這麼說，小苗不能沒有你……」

「這一次，媽媽好像真的撐不住了……媽媽好累……媽媽不在了，記得去找你姑姑……」

周小苗緊緊抓著葉鳳潔的手，流著淚搖頭道：「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你還沒看到小苗結婚嫁人，還沒抱上小外孫，怎麼能丟下小苗不管呢？」

葉鳳潔眼角也滲出眼淚，「我怕是……沒機會了……」

她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心電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她呼吸驟然湍急，面目猙獰，看似痛苦至極。

醫生護士也急匆匆趕來，打針推葯，黑葉鳳潔做起了搶救。

「媽媽——媽媽——」周小苗緊張的呼喚著她，手牢牢抓緊葉鳳潔的手，遲遲不肯送來，就彷彿一放手，她就會失去母親。

「小姐，請先出去一下，你這樣會影我們工作的。」

一旁的秦戰東上前將周小苗拉住，拍著她的肩膀勸慰道：「小苗，你冷靜點，先讓醫生趕緊搶救。」

周小苗這才依依不捨的送來，由著秦戰東把她拉到病房外面。

「怎麼會這個樣子的……我媽媽她怎麼會突然這樣……」

絕望的眼淚將所有的希望沖刷殆盡，周小苗此刻的痛苦和無助，叫秦戰東這個鐵面無私的男人，都忍不住動容。

他將周小苗緊緊抱在懷中，不住的安慰著：「沒事，醫生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可是，現實總是開著事與願違的玩笑。

不過幾分鐘過後，搶救室的門開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