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訪川山家
「怎麼了？今晚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是在發愁川山涼介的事情。」應一問道。
「川山立雄只是一個商人，就算他不配合，也擋不住我們的腳步。」周卓宜不屑地道，「而且這一次他必須配合。」
「你好像很在意這次的事情。」應一道，否則的話，她也不會提出用美人計了。
畢竟關於川山涼介這件事，已經過去近百年的時間了，就算他們差不出些什麼，也不會怎麼樣。
「因為我想要站得更高。」周卓宜一字一句地道，「我們現在都不是普通人，命運給了我們這個機會，你有想過你以後要走到哪一步嗎？豐都？紫府？中州？」
「你覺得世界政府秘書長這個職位怎麼樣？」應一用著開玩笑地語氣道。
「我覺得不錯。」周卓宜看了應一一眼道，淡淡的月光映在他的臉上。
「不行，我這個人不喜歡站在台前，我還是覺得軍事聯席會議主席，或者是世界安全事務助理這樣的職位比較好。」應一又道。
周卓宜看嚮應一，眼神之中帶著些異樣，她覺得此刻說這些話的應一有些不一樣，似乎這才是真實的他，一個話不多，卻有著耐心和野心的男人。
「我覺得黑暗中的你有些可怕。」周卓宜道。
「別人對我好，我就會對別人好。」應一晃了晃酒瓶中的淡黃色液體道。
「那完了，我好像沒對你好。」周卓宜雙手捧著小臉，偏頭故作害怕地道。
「你也沒對我不好啊！」應一和周卓宜四目相對，接著她的話道。
話音落下，昏暗的房間內陷入一片寧靜，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有些粉紅色的泡泡在空氣中飄浮，帶著令人迷醉的味道。
周卓宜突然燦然一笑，在應一的手臂上沒好氣地拍了兩下：「你還真說我沒對你好啊！誰當初盯著大太陽陪你去兵器的，誰當初在你看資料的時候默默陪著你的，誰帶你去酒吧玩的。」
「好好好。」應一笑道，加速跳動的心臟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奶茶怎麼還不到？這麼慢。」周卓宜拿起酒瓶，頓了一下，又將酒瓶放回到床頭，咕噥著。
「應該快了。」應一看了下手機。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站得更高嗎？」周卓宜又將話題拉回到了剛才。
「你想要報仇。」應一道，他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像沒事一樣過去，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周卓宜點了點頭：「只有我站得足夠高，別人才會重視我，我才有機會去報仇，如果我一直是豐都兵器的一個小小中士，那我親人的仇，朋友的仇永遠都報不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敵人是誰。」
「我明白。」應一道。
「叮咚」的門鈴聲響起，是奶茶到了。
應一去開門，送外賣的小哥見房內一片漆黑，還有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悸，忙不迭離開，連好評都沒顧得上要。
夜晚總是更讓人觸景生情。
「你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周卓宜喝了口奶茶，看嚮應一說道。
周卓宜和徐宣明，萬全認識的時間要比應一要長的多，但是因為他們的身份，很多話她都不能夠像和應一這樣說。
而應一算是她在那場婚禮變故后，第一個交心的朋友了。
「我們會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應一道。
他這個人朋友不多，所以每一個他都很珍視。
黑暗中，周卓宜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應一，帶著些哭音道：「我高興的時候在笑，難過的時候也在笑，可是我的心裏面真的很難受，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了。」
應一沒有這種痛失親人的經歷，他不知道這種痛到底有多痛，是十指連心的痛，還是筋斷骨折的痛，還是比這更甚。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周卓宜，他也知道一切的話語在此刻都是無力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簡單的一句「都過去了」，或者是「會好的」能夠抹平的。
周卓宜趴在應一的肩頭哭得梨花帶雨，好像要把心裏面的所有委屈都給哭出來。
沒一會兒的工夫，應一就覺得自己的肩頭被淚水給打濕了。
哭累了，周卓宜靠著應一睡著。
應一看了看周卓宜，沒有叫醒她，兩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度過一夜。
川山立雄住在東都市海邊的別墅區，應一和周卓宜走在瀝青道路上，兩邊綠樹蔥鬱，青草叢生，海風拂面吹來，帶來濕潤的空氣。
本州是海洋性氣候，快到十月份，天氣不想中州還是那麼燥熱，穿著一件單衣正正好。
不需要夜幕的掩護，周卓宜的器鬼新娘出動，輕易地就解決了別墅看門的人，並且破壞了院中的監控，兩人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棟三層的複式，前後的面積很大，還有一個游泳池。
「保持聯繫。」應一叮囑道。
「你自己小心。」周卓宜回著。
隨後兩人分頭行動。
搜尋了幾個房間之後，應一來到二樓的一間書房，書房的牆上又掛著一副雲外鏡的畫。
想起在豐都的川山別墅也有著這樣的一幅畫，應一思覺有異，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幅畫，又挪開畫，看後面是否有什麼東西或者暗格。
可惜並沒有收穫。
應一又開始翻看書桌的抽屜和書架上的書，結果讓他很無語的是，這架上的書竟然大多都是空殼子。
「應一，你那邊有發現嗎？」周卓宜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沒有。」
「我這邊發現了一個地下室，你可以過來看看，裡面還有一些動物的枯骨。」
應一順著周卓宜的提示向後院找過去，在路上還遇到了被打暈的別墅里的保姆。
後院的一角，在兩株香樟樹之間，地下室鐵門上的鎖鏈已經被扯斷丟棄在一邊，周卓宜正站在裡面。
應一走下台階，一股腐敗的味道迎面而來。
在前方不到十平方米的地上，不少白骨陳列著，白骨上很是乾淨，像是已經腐爛很多年了。
周卓宜手中拿著源探測桿，上面的紅色燈光閃爍著，顯示著此地的不凡。
43雷姆，早已超出了空氣中的正常數值。
「這地方果然有鬼。」周卓宜道。
只是在這地下室之中，除了這森森的白骨之外，並不見其他的東西。
應一和周卓宜退出地下室。
應一看著那條被扯斷的鎖鏈問：「這東西怎麼辦？」
「不用管，就留在這，給川山立雄看看，算是給他的一個警告。」周卓宜美目一瞥道。
「你以前真的是一個護士？」應一看著周卓宜問道，覺得她更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特工。
「當然了，要不要姐姐給你打一針？」周卓宜比了下手勢道。
「你比我小。」應一糾正道，「我們走吧。」
晚上，應一想要去找周卓宜一起吃晚飯，敲了敲門，她並不在酒店的屋內，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等她回來的時候，應一見她穿著性感的弔帶衫和短褲，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
「看看這是什麼？」周卓宜的手中拿著兩張邀請函。
應一拿過來一看，是明晚川山家酒會的邀請函。
「你去見川山坂本了。」應一立刻明白過來周卓宜去做什麼了，皺了下眉頭，話語中帶著些不悅。
「放心好了，手都沒有讓他碰一下。」周卓宜得意地嚮應一挑了下眉頭。
應一想來川山坂本也不敢做出什麼輕浮的舉動，畢竟周卓宜可是代表著軍方的。
「川山坂本說，明天酒會他會給我們看些重要的東西。」周卓宜道。
川山坂本告訴周卓宜，他小時候在老屋翻一些舊書的時候，曾經翻出來過一些奇怪的東西，很可能就是與川山涼介有關，他會回老屋再找一找，讓明天周卓宜赴川山家的酒會，到時候再詳談。
這小子為了泡妞，竟然把老祖宗都給賣了。
「希望是和川山涼介相關的東西。」應一道。
他希望能夠得到與祭文相關的線索。
「不過你覺得川山坂本那個人會這麼輕易地把東西交給我們嗎？」應一有些疑慮。
「只要我看到東西，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了。」周卓宜霸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