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常
北城區金色陽光小區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撒在大地上，六點多鐘的天氣已經變得宜人，不再是像前些日子那麼燥熱。
小區的廣場上，很多老人帶著自家蹣跚學步的孫子孫女在這裡玩，聊著家長里短。
姜零戴著黑色口罩敲了敲門，不多時，一個巴掌大臉的女生打開了門，和內衣店監控裡面拍到的有些像。
「秦蘇？」姜零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此話一出，對面那張原本淡定如風的臉上瞬間閃現一抹驚色。
「你是什麼人？」秦蘇目光凌厲，警惕地看著姜零。
「你一定對你身上發生的變化有很大的疑問，跟我走，我能夠解答你所有的問題。」姜零深吸了一口氣道。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的心裏面還是蠻緊張的，畢竟她才只有17歲。
「好。」秦蘇略思考之後，點了點頭。
喬悉從家附近的生鮮超市回來，他的心情很不錯，買了不少的菜，有葷有素，打算晚上好好地給家裡面的那個女孩做上一頓好吃的。
雖然她的身上有很多怪異的問題，但是他完全不關心，就算她要毀滅世界，哪又怎樣。
不過剛到樓下的時候，就看到秦蘇和另一個戴著黑色口罩，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出來。
秦蘇看到喬悉停下了腳步。
「你要走了嗎？」喬悉走上前來問。
「嗯，謝謝你收留我，那箱錢留給你了。」秦蘇說道，瞥了一眼喬悉，又迅速挪開目光。
簡短的對話說完之後，兩人擦肩而過。
喬悉心中滿不是滋味的，雖然早就知道秦蘇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短暫的擦肩之後，迎來的必然是離別。
喬悉回頭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心裏面空落落的，像是生活一下子失去了色彩。
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姜零和秦蘇離開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應一，而是秦蘇帶著她去了南郊，說是有樣東西在這裡等著她來拿。
天色漸沉，兩個年輕的女孩子站在一棟有些破舊的別墅前，正是應一他們多次光顧的川山別墅。
一切都好像和川山別墅勾連在了一起，近百年前，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墅很安靜，一如它的主人川山涼介死了之後那些年的樣子，靜靜地等在這裡，等著有一日風雲再次匯聚。
秦蘇帶著姜零直奔別墅的二樓，川山涼介的書房，站在那副雲外鏡畫的地方。
姜零從應一的口中聽過川山涼介和川山別墅的事情，但是她並不知道這裡就是川山別墅，同樣，秦蘇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要來這裡，她在天啟之中看到過這裡。
秦蘇抬手，直接擊穿了貼著泛黃牆紙的牆壁，從牆壁的背後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很幸運，這個沾滿灰塵的筆記本保存的還算完整，沒有什麼蟲蝕蟻爬的痕迹。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筆記本，這是誰的筆記本？」姜零問。
「我也不知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秦蘇看了眼手上的筆記本道。
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只是當姜零和秦蘇來到別墅的前院時，一個看起來乾乾瘦瘦的小老頭擋在大門口，身著一身黑色常服，下巴上還有一點小鬍子，有些滑稽的樣子。
「兩位小姑娘，你們好啊！」小老頭開口道
「你是什麼人？」姜零心中一驚，問道。
面對著突然出現的人，她有些心慌，難不成是自己和應一暗中行事被人察覺了，不應該啊。
「我從地府來，無常，你們兩個應該是豐都兵器的小傢伙吧。」自稱無常的小老頭開口道，臉上帶著自以為慈祥的笑容，但是看起來卻讓人瘮得慌。
尤其是此刻，太陽西沉，夜色籠罩著天際。
地府，與理想國齊名的降臨者組織。
姜零一顆懸著的心卻是放下來半截，不是兵器的人就好說。
「把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下。」無常道。
原來他是為了這個筆記本而來。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來拿吧。」秦蘇硬氣地說道，不愧原先是個男孩子。
「給你們機會不中用啊。」無常陰森一笑道，右手出現一黑色長幡，縈繞著縷縷灰氣。
是兵。
姜零背後出現一半虛圓盤，秦蘇的腳下，從地下滲出無數水跡。
「兩個變化境界的小傢伙。」無常小老頭並沒有將姜零和秦蘇放在眼中。
無常向二人逼來，姜零操縱銀盤擋在身前。
圓環轉動，上面的數字微微發光，無常感覺到自己的腳步受到了阻礙，像是陷進了爛泥潭裡面的那種。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倒是一件有趣的器，可惜終究還是太弱小了。
黑色長幡揮動，瞬間斬破銀盤。
又有水刺從地上突出，刺向無常，只是還未觸碰到他，都被他手中的黑幡擊潰。
姜零和秦蘇連連後退，這個老頭好厲害，實力遠遠超過她們。
「兩個小姑娘，安心上路吧。」無常十分輕視地道。
就在這時，一具白骨不知從何處出現，指骨握拳，速度飛快地沖向無常。
無常回身，一幡掃去，撞在白骨身上，雖是擊退白骨，握幡的手也是震得發麻。
竟然出現一具層樓境界的白骨，無常驚訝無比。
白骨被擊退後又迅速衝上前來，一人一骨立刻戰鬥到一起。
「這是什麼？」秦蘇見到一具白骨跟活人似的，驚訝萬分地問。
姜零沒有說話。
這一次見到的白骨，身上的骨質更加潔白，就像是玉一樣無暇，它又進化了。
鏖戰良久，這白骨異常抗揍，黑幡落在它的身上，只留下了道道痕迹，竟無法擊散它，反而是無常的身上多了幾個血骷髏。
無常心知不能和這死物再糾纏下去，借著力道一下飛出院中，只幾步便不見身影。
白骨回頭看了一眼，也迅速消失了。
「看來這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筆記。」姜零瞥了一眼秦蘇手中的老舊筆記本道。
這突然出現的地府的降臨者，要不是小白出現就危險了，還多虧小白又進化了。
小白就是姜零給白骨取的名字，聽起來倒是有些萌，見到可能會嚇死。
「或許吧。」秦蘇看了一眼手上的筆記本，她也不清楚這究竟有什麼用。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姜零道，指不準還有什麼人還在盯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