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出道

得，什麼都不用說了，老闆又雙叒叕敗家了！

一周消耗205萬。

一個月起碼消耗八百多萬！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消耗量？

八百萬，這簡直是把他們網站這半年來的盈利全都送出去了！

集體臉色難看……

「老闆，為瓶子，值得嗎？」

半晌，林雲才扭曲著臉問。

林一鳴想也不想就回答：「值得。」

「萬一失敗了呢！」

「那就……重新再來！」

撲通！

辦公室里暈倒一大片！

自從公司成立以來，林一鳴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簡直擔當得起「英明神武」這四個字！

他的決策，從無失誤。

彷彿，他從不打無勝算的仗！

但凡出手，就是一個「穩」字！

可這一次……

他說沒把握……

林一鳴無辜地眨眨眼，他已經在自家的報備員工臉上，看到了大寫加粗的兩個字——「絕望」！

但真的，娛樂圈確實不是他熟悉的領域，所以向娛樂圈進軍，是他做出的最冒險的嘗試了，但亦無例外。

「林總，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柳清風表情古怪，「要是你做的這個決策失敗的話，我們可能到年底的時候，沒有足夠的錢去HK把老闆娘贖回來喲！」

「嗯，我知道。」提到蘇純，林一鳴變得慎重起來：「但現在，瓶子的時機要成熟了，要是再不把他送入娛樂圈，恐怕他一輩子都只能做個網紅。所以，我還是願意為他冒這個險的。」

「好吧。」柳清風嘆了一口氣：「在公司的賬戶還剩300萬之前，我會提醒你止損的。」

「謝了。」

「這是我份內的事。還有，這4個月我玩得挺開心的。」柳清風微微一笑，然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是啊，銀行的貴公子，來他們這個小公司，可不就跟玩一樣嗎？

……

三天後，一些關於開心網主播「醬油瓶」的新聞通稿席捲各大門戶網，簡直是充滿了互聯網的每個角落，用戶只要上網，都能看到關於「醬油瓶」的通稿……

眾人以為，這是送蔣尤平出圈的決策，錢砸出去了，就回不了血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新聞通稿大大提高了蔣尤平的知名度的同時，也讓更多的人知道了「開心網」，網站的註冊人數也漸漸增多了起來……

用柳清風的話來說，稍微，回一點血了！

就在網上「醬油瓶」引起廣泛熱度的時候……林一鳴不見了！

「老闆呢？」

「他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難道被老師抓住寫留堂作業了？」

「開什麼玩笑？老闆又不是高中生了！」

「打電話去他們宿舍問問看老闆在不在？」

……打電話……

柳清風放下電話：「老闆不在學校里，他們宿舍的人說他們也很久沒見到老闆了！」

「那，老闆到底去哪裡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時候他們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老闆不在家，他們就相當於群龍無首了！

沒人知道。

但這時候的林一鳴，正坐在王府井的一家高檔西餐廳里，等一個人。

不一會兒，便有人在他面前，拉開椅子準備坐下。

「沒想到，開心網路的林總，竟然來得這麼早。」來人微笑道。

「我習慣早到，不讓人等我。」林一鳴站起來，和來人禮貌地握握手。

「這是個好習慣，看來，報紙上是誤傳了。」來人說。

「報紙？」林一鳴疑惑，「我什麼時候上過報紙了？」

來人說：「前些天，我看到一則報道，說是林總和他旗下藝人在華娛公司里耍大牌。」

是那則新聞？

林一鳴當時看標題就知道是什麼內容了，所以就沒有去看小字部分，沒想到，那報道竟然把他也一同寫進去了。

但那又怎麼樣？

他又不進圈。

娛樂圈的這點「黑水」潑在他身上，也影響不了他的生活。

「那純屬誤會。我們瓶子在我們網站里做到的最高營業額是單日1萬，這說明他個人帶貨能力極強，但華娛竟然把他當做普通新人出價，我自然不能忍。」林一鳴坐下來微笑道，「既然華娛不願給我們瓶子機會，那我也就只能自己齣節目了！」

「所以你找到了我？」

「是的。」

「可是，我是一個紀錄片導演，不是美食欄目導演，你找我，有什麼用呢？」對方苦笑不已。

「我喜歡出其不意。沒有人會想到美食節目可以做成紀錄片，所以那就更有必要如此出其不意了！」林一鳴亦微笑。

「美食欄目做成紀錄片……好像挺有趣的樣子。」對方陷入了思索。

「我們炎夏國上下5000年歷史，從古至今，衍生出了八大菜系，就連全世界也不得不承認炎夏國是最懂吃的國家。所以我們為什麼不製作一個紀錄片，把最具代表性的美食記錄在內，向全世界展示我們的美食文化呢？」

「嗯。」對方點頭：「紀錄片就是要如實展現一種文化，美食亦是我國最重要的傳統文化之一，確實可以做成紀錄片！真是個大膽的想法！」

對方眼裡冒著光，顯然已經掀起了狂熱的想法！

林一鳴微笑著。

別人，包括對面的這位可能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到他。

只有他知道，全世界的人對美食紀錄片不感興趣，但這位絕對會對美食紀錄片感興趣，因為，他是——

《舌尖上的炎夏國》的總導演陳大清！

前世，林一鳴追過《舌尖上的炎夏國》……咳，肥宅不對吃的感興趣，那還對什麼感興趣？

所以他對《舌尖上的炎夏國》十分了解。

相傳，該紀錄片的導演陳大清在2002年開始誕生製作美食紀錄片的念頭，隨後經過十年的篩選和走訪各地，才製作出了僅僅7集的《舌尖上的炎夏國》。

現在是2001年，對方還沒開始產生製作美食紀錄片的念頭，但在他的骨子裡就流淌著對紀錄片、和對美食文化的熱愛，所以提前把這個點子告訴他，他也會馬上對這個點子掀起狂熱的追求！

但他等不了十年的籌備了。

所以，他朝陳大清推出一個筆記本：「我對美食文化擁有濃厚的興趣，並且也深入地去了解了它一段時間。這是我去學習美食文化時做的一些筆記，不知道陳導對這個感不感興趣？」

「我看看。」陳大清興奮地接過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是個64K的小本子，頁數有128頁。

陳大清翻開筆記本之後，整個人就驚呆了。

筆記本每一頁都寫滿了文字！

最重要的是，它還有圖畫！

圖文使陳大清對美食文化了解得更深刻了，他如痴如狂地翻了數頁，直到翻到最後一頁，突然發現已到盡頭了，神情不由得變得失望。

「就只有這些？」陳大清充滿遺憾地問。

林一鳴點頭：「暫時就只有這些了。」

「都不錯，但林先生，如果我們要製作一個紀錄片，那是需要進行嚴格的考究的，僅僅一個小小筆記本記錄的傳統美食，我並不認為它們就能作為我們炎夏國的美食代表。我想，我還需要回去考究一下。」

「好的。這本筆記，你就帶回去吧。」

「送我？」陳大清驚訝地瞪大了眼！

林一鳴點點頭：「寶物，贈英雄。」

這話讓陳大清欣喜，他點頭，珍惜地把筆記本收入囊中：「我會好好珍惜這個筆記本的。林總提的方案，我回去也會好好考慮的。如果最後決定開拍《舌尖上的炎夏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林一鳴也站起來，握手道別：「你要是決定開拍，就放心開拍，資金方面，你不需要擔心，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拍攝！」

「那就謝謝林總了！」

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標誌著開心網進軍娛樂圈的開始！

林一鳴回來了。

推開門，便有條狗撲了出來。

咳，不是狗。

是哭成狗的員工們。

「老闆啊，你去哪裡了？你失蹤了半天，我還以為你敗家敗到頭就跑路，留下我們這邊可憐的員工在這裡守著了！」林雲哭成狗。

「噗！」林一鳴差點笑噴，「我這才離開多久呀？半天！才半天，你們就這麼想我了？俗話說，情人分別一日，如隔三秋。你們怎麼比我的情人還過分呢！」

「主要是你太敗家了！萬一你跑路，我們賠償不起其他公司啊！」

「呃，這倒也是……」林一鳴嘴角抽抽，原來他在自家員工嘴裡竟然是這個形象……這老闆當得也真是失敗！

但說到敗家……

這都還沒過去一周內，一周也就只耗205萬而已，還沒耗多少錢呢……

林一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隨後叮囑柳清風道：「這幾天你留意一下電話，如果是一個自稱姓陳的人找我，那就馬上連線我！」

「姓陳……」柳清風眉頭一皺，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老闆你出去又做什麼大事了？」

「什麼都沒做。」林一鳴微笑。

「……」

對於今天與陳大清會面的時，林一鳴保密得很，誰問都不說，而是更加嚴格地督促蔣尤平對《主持人入門手冊》的學習！

看到他回來后變得更加嚴格，其他人便知道：蔣尤平的「好事」將近了！

2002年1月14日，一記電話打入了818號樓。

「你好，我想找林一鳴。」

「請問，您是……？」

「我叫陳大清，你報我的名字，你們林總自然會懂。」

姓陳！

柳清風精神一振！

他一直都記著林一鳴的叮囑，一定要留意一個姓陳的人打來的電話，現在，就是這通電話了！

但是……

「對不起呀，我們老闆……正在考試！」柳清風苦逼地說。

「考試？」

「對，大一期末考。」

「呃，對哦，你們林總今年剛上大一。」對方表示理解：「那麼，他今晚有空嗎？」

「有的，有的！」

「那你轉告他，晚上7點，王府井西餐廳，帶上蔣尤平先生，一同過來吃個晚飯吧。」

帶上蔣尤平！

瓶子的春天到了！

柳清風一陣狂喜，連忙回答：「好的，林總和瓶子必定準時出席！」

掛了電話，柳清風仍然難以掩蓋內心的狂喜。

但深深呼吸三口，他才朗聲道：「同志們！有一個重大好消息！」

沉浸在編程世界的程序員們表情木訥地抬起頭。

「有人約林總和瓶子出去吃飯！」

「丟！」眾人嫌棄：「又不請我們！」

「那個人姓陳！」

「我還姓林呢！」

柳清風哭笑不得地解釋：「這就是老闆要我留意的那個人！他打來電話約林總和瓶子出去見面，我猜八成就是要給瓶子『破圈』了！」

「破圈」二字，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雲激動地站起來：「這也太快了吧！」

柳清風點頭：「是的！」

「那我們下個月的新聞費不用再付出去了吧！」

「噗！你竟然關心的是這個……這個得老闆說得算，但如果目的達到了，也許就不需要再發什麼新聞通稿了。」柳清風激動得說。

「真好，可以省下一大筆錢了！」林雲激動地擦了擦老淚，就在他上周聽柳清風說「按周算」的時候，已經有賠1000萬的心理準備了！

現在還好，才205萬……

他的心臟還承受得起！

「這件事趕緊告訴瓶子才行！」林雲連忙轉身朝蔣尤平房間奔去，卻忽略了，在他身後，有一雙充滿嫉妒的眼神……

605房。

「瓶子！」林雲推門而入，激動地大喊：「今晚陳先生約你和老闆出去吃飯！你準備好！清風說，那姓陳的可能大有身份！」

「什麼身份？」

「誰知道呢？反正是老闆找來幫你『破圈』的貴人！」

破圈！

這兩個字簡直是公司里所有人聽后最激動的兩個字了！

死讀書中的蔣尤平眼神都忍不住亮了起來。

這時，柳清風提著一套嶄新的西裝走了進來，笑容滿面。

「送你的。」他遞給蔣尤平。

——柳公子的愛好，就是送人新西裝。

蔣尤平看到西裝上的商標都還沒有拆，不由得驚喜道：「你送我，這、這會不會太破費了？」

柳清風笑道：「今晚是你的重要時刻，哪能還像以前一樣，跟我借舊西裝出去呢？」

「這太感謝你了！」

「紅了以後，記得給我簽名。」

「嗯！」

「好好乾！」林雲高興地拍拍蔣尤平的肩膀：「告訴全世界，我們網站可以出大明星！絕不是那種下三濫的低俗網站！」

「嗯！」蔣尤平激動地點點頭，牢記住了自己所背負的重擔！

隨著開心網的熱度逐日增高，所有人都認為「直播」是低俗的娛樂，門檻極低，現實生活中再垃圾的loser都可以開直播，用最爛俗的笑話去博人眼球——現在，他就要告訴所有人，他們網站絕不是低俗網站！

他們也可以做文化內容！

也可以傳播文化！

……

下午2:40。

科大某間教室。

所有學生都在埋頭答題。

一個人站起來了。

他不僅站起來了，還徑直地走上講台交卷了。

「誒！同學！剛剛開始考試10分鐘，你交卷也太早了吧？交白卷可不好喲！」監考老師友情提醒。

林一鳴淡淡道：「不是白卷。」

「才10分鐘，怎麼可能……」監考老師低下頭，檢查試卷……

嚇掉眼鏡！

所有題目已經寫完！

「這是背答案抄寫的吧？怎麼可能這麼快……」監考老師震驚道，但一抬頭，剛剛那交卷的學生已經揚長而去，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裡。

講台下——

「又是10分鐘交卷，班長牛逼！」

「變態吧，考前都沒見他複習，上課也沒見他來上過……」

學生們忍不住說道。

監考老師這才明白，剛才離開教室的那人10分鐘交卷是常態了，面對滿堂的小聲說話，她趕緊咳嗽了一聲：「肅靜！」

全班立馬肅靜！

「好好答題！」

所有人又重新低頭答題。

有人填寫試卷。

有人在草稿紙上計算。

有人在咬著筆頭，歪頭苦思。

——這才是正常的考場嘛！

監考老師看著正常的學生們，重新恢復了監考老師的威風。

……

林一鳴一走出考場，就馬上拿起手機開機。

不知為何，他今天有種強烈的預感。

果然，一開機，一條簡訊就蹦了出來。

柳清風：林總，陳先生邀請您和瓶子，今晚8點，王府井西餐廳吃飯！

來了！

林一鳴狂喜不已，這是他期待許久的時刻！

才一天，陳大清就給他發來了邀約！

真不愧是《舌尖上的炎夏國》的原創（雖然今生被他無恥搶先剽竊了），骨子裡就是這樣的熱血，都不到24小時，就馬上做好決定了！

他趕緊回到818號樓，一回到公司，就看到一群人正圍著蔣尤平梳妝打扮……

咳！

想什麼呢！

一群男人平常都不修邊幅，現在還想幫人梳妝打扮？

你確定你們是在幫蔣尤平塑造形象，而不是幫他毀形象？

「咳！你們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