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唯一

莫語瞪他，「你這廝，又犯病了！」

吳景照低頭啜了一口茶，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忽然嚴肅起來，「說正經的阿孰，你和李錫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這些天來的所作所為皆是針對於你……」

莫語皺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此時說來話長。」

吳景照皺眉，「那便長話短說。」

莫語皺眉，思索了一會，最終說道：「他是我妹夫。」

吳景照追問道：「這我曉得，你倆既是一家人，為何他如此針對你？」

「因為莫雪晴也討厭我呵……」莫語自嘲一般笑了笑，「婦唱夫隨，李錫自然也討厭我了。」

吳景照幸災樂禍道：「此番是無法婦唱夫隨嘍，這幾日你可聽說了，李錫要休了莫雪晴？」

「呀什麼情況！？」莫語一聽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快說來聽聽！」

「據說莫雪晴不守婦道，和外人有染，李錫要休了她。」

「不可能！」莫語道：「莫雪晴雖橫行霸道張揚跋扈了點，但這種出格的事情定不會做的。」

吳景照咋舌，「都被捉姦在床了，還能有假？」

莫語皺眉，「李錫那人詭計多端，為了權位他何事做不出來？」

隨後她的眉頭皺得更深，妻子不忠，此乃為官之大忌，即便是上一世，李錫那樣厭惡自己，也沒有在自己身上安這個罪名……

他在耍什麼手段？

莫語問道：「那莫雪晴沒有任何舉措么？」

「你可算問到點子上了阿孰！」吳景照慷慨激昂，口水說的唾沫橫飛，「好巧不巧，莫雪晴有孕了，而李錫說這腹中孽種不是他的，要莫雪晴收拾鋪蓋趕緊走人。」

莫語咋舌，「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怎麼講的跟戲文里的一樣？」

「自然當真！此種事情怎可亂說！」吳景照給秋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往茶盞里斟茶，繼續道：「李錫連夜將莫雪晴趕出了家門，指責她是個蕩婦……李錫是給逼急了，狗急跳牆，否則那樣敗壞門風的醜事，他怎麼好意思喊叫？」

「壞人自有惡人磨。」一旁侍候的秋菊忽然咬牙切齒，插了一嘴。

「哈哈哈，在理在理！」吳景照一口水沒喝完噴了莫語一臉，指著秋菊哈哈大笑。

莫語抹臉，攥緊了拳頭，惡狠狠道：「吳！景！照！你是不是找死！！！」

……

另一邊，啟文翰眯着眼睛，笑眯眯問楚言慎，「楚大人昨夜在醉香院玩得開心否？」

啟文翰笑得蕩漾，「往前從不見你去風月場所，怎的婚後貪腥了？」

楚言慎淡淡道：「我是去查案……」

「哦……」啟文翰瞧楚言慎臉不紅心不跳，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隨後楚言慎啟唇，補了一句，「此事勿要給阿孰曉得。」

「這我曉得分寸，自然不會告訴她，只是……」啟文翰張了張嘴，最後成了一句嘆息。

「怎麼？」楚言慎看他，「只是什麼？」

「只是，你為了一個女人，和陸相鬧掰，值得么？」啟文翰道：「我曉得你有你的分寸，只是世上不是只有莫語一個女子，你大可不必如此為她……」

「世上不是只有阿孰一個女子，但她是我心上唯一的女子……」這句話猝不及防出現在楚言慎腦海中，縈繞揮散不去。

「世上不是只有莫語一個女子，但她是我心上唯一的女子。」楚言慎將腦海中躍動的一字一句說出來，一瞬間發怔，眼神木木的，盯着啟文翰……

啟文翰臉上嘲弄更甚，「我知道，這句話你說過多次，你看看，」說着他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你看看，楚大人，我這雞皮疙瘩掉一地！」

「以前我如此說的么，我一直這麼說嗎，我一直都說莫語是我的唯一么……她為什麼是我的唯一？」楚言慎冷眸木然，表情里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他變成了這樣，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女子是男子的附屬品，古來既往一直如此，他也一直如此認為。

可為何……自己……

將莫語認作了唯一！？

「你當真是魔怔了！陷入情網不可自拔。」啟文翰嘖嘖了幾句，「自古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你完蛋了楚言慎，你徹底完蛋了！」

楚言慎眉頭微皺，負手而立，陽光透過窗紙斜斜撒入室內，投下一片剪影，喃喃道：「阿孰……阿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