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他想見阿玖，非常非常想見阿玖而已。

他不想承認，蕭肆的那個泰迪熊就是阿玖丟掉的那隻，更不想承認蕭肆要找的人，可能就是阿玖。

甚至兩人的時間上，都對得上！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那麼的沒有安全感，哪怕的怕，失去阿玖。

阿玖「唔」了一聲，說：「看來他真的挺看好你的，而且我聽說，蕭肆看人挺準的，他想捧的人，基本都是捧紅了……有點可惜呢！」

「不可惜！」杜斯年收緊了自己的手指，盯著阿玖的眼睛：「你未來也別搭理他。」

阿玖吐舌頭：「我怎麼可能啊，單單是我的體質，就沒法成為藝人，放心吧，我不會的。」

杜斯年放下了點心。

阿玖看著杜斯年昏暗中的黑眸，無法想象那眼睛變成綠色是什麼樣子，她輕輕的問：「……那個，那時候，就是變色的時候，眼睛會疼嗎？」

杜斯年搖頭：「不疼。」

「哦。」

「你很好奇嗎？」

阿玖忙搖頭，搖完頭，又小小的點了下頭：「就……一點點。」

杜斯年說：「但是那時候，大腦會稍微緊繃一些，不能放鬆狀態，因為會一不小心喪失理智。」

阿玖呆了一下：「啊？」

杜斯年笑：「但我知道怎麼控制，所以對我來說基本沒什麼影響，放心。」

「哦。」阿玖真的放下心。

「說起來，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杜斯年頓了下，這停頓和的一下，勾起了阿玖的好奇心。

阿玖問：「什麼？」

過往十多年的經歷告訴杜斯年，當眼睛要變色時，身體能明顯的感覺到，大腦混亂的厲害，會在那個瞬間，雖然就那麼幾秒，有失去控制的感覺。

所以哪怕他在長年累月的過程中已經基本知道如何去控制，卻也控制不了那幾秒。

但是那次，他去教訓郭陽表哥，那麼空白的幾秒，他在失控的狀態下，居然被阿玖給喚了回來。

這是他過往經歷中，從未有過的情況。

是的，從未有過。

不止那次，還有那次的月圓之夜，因為鎖月羅盤，他比尋常時候更加痛苦，那痛苦說是成倍的增長一點不誇張。

他幾乎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的化狼了。

又是阿玖……因為阿玖的電話，因為阿玖的歌聲，讓他將那份失控控制住了。

他沒有化狼，他依舊是杜斯年！

杜斯年盯著阿玖的黑眸，看著她瑩白俏麗的蓮蓬，輕輕舔了下略微乾澀的唇，說：「沒什麼……就是感覺，任何所謂的不可控，也不是那麼絕對的。」

阿玖茫然了下，聽不懂。

杜斯年卻不想再去解釋什麼，他將阿玖往後帶了一步，一隻手撐在邊上的牆上，低下頭：「再親一下，可以嗎？」

阿玖臉色緋紅，聲如蚊蠅的應了一聲。

杜斯年說著就要吻下去，阿玖卻輕巧的躲開了。

「我們……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好不好？」

雖然猜測母親和何奶奶已經睡了，但隔著一個院牆，阿玖總覺得彆扭，生怕發出什麼聲音吵醒了他們。

杜斯年很配合的「恩」了一聲，直接裹住阿玖朝著邊上走了十幾步。

周圍都是很高的牆面，巷子里黑漆漆的，沒有人注意他們了。

杜斯年二話不說，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阿玖「唔」了一聲，舌尖上的所有呢喃，都被他捲走。

巷子里的風穿堂而過，帶著瑟瑟的冷意，可是兩個人一點感覺不到。

圍繞著他們的，只有如火如荼，只有乾柴烈火。

阿玖的睫毛顫抖，被他抱得太緊，都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可他又會在那時很體貼的挪開那麼一兩秒，碰觸她的鼻尖，臉頰，再輕輕的含住。

之後，會更加熱烈以及溫柔。

他真是個要人命的人，阿玖想。

杜斯年，太要命了。

……

阿玖回道樓上時，嘴唇和舌尖都是麻的。

即使已經看不到杜斯年的身影了，卻還是一直往那個方向看著。

杜斯年的簡訊傳來：早點睡，我快出巷子了。

阿玖吐吐舌頭，原來他走的那麼快呢，也就作罷進屋了。

房間的燈就在那時被人打開，突然的明亮讓阿玖嚇了一跳，她轉過頭去，卻見穿著睡衣的顧憐影端著一杯茶水站在門邊。

阿玖呆了一呆，喊道：「……媽媽。」

顧憐影說：「你在樓下呆了快一個小時，不冷嗎？」

阿玖：「……」

顧憐影走上前，握住阿玖本就很冰涼的手，然後看著她說：「阿玖，別淪陷的太快……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你的忠告，雖然可能你不會聽。」

阿玖抿了下唇，到底什麼都沒說。

父親成了母親的心理陰影，她現在不相信愛情不相信男人，更怕自己女兒走上跟她一樣的路。

阿玖都理解。

顧憐影見阿玖沉默，也多少明白阿玖的意思。

她不再多說什麼，只將手中的茶盞遞給她：「剛熬得薑湯，喝了后再睡。」

說完，她便轉身回屋了。

阿玖看著顧憐影的背影，心裡難辨滋味。

剛才房間一直是沒開燈的，所以顧憐影是摸著黑給她煮的薑湯。

她在等她回來，突然開燈也不是為了嚇她。

是怕她吹了風感冒，是為了給她薑湯的。

「媽媽——」在顧憐影快要關上門時，阿玖輕輕喊了她一聲。

顧憐影轉過身，看她，眼神淡淡的，但也是柔和的。

阿玖說：「媽媽，並不是我不信您的話，但是杜斯年……他真的不一樣，還有這個世界上的許多男人，也不是都跟父親一樣，有許多好男人的，真的，許多的。」

顧憐影淡淡笑了下，再次重複：「早點睡吧。」

然後什麼都沒說，關上了門。

阿玖喝完了薑茶，躺在了床上，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發獃。

一直被攥在手心裡的手機終於震動了下，是杜斯年的一條簡訊：

——我到家了，晚安。

阿玖立馬回：晚安。

阿玖準備閉上眼睛睡覺，沒想到手機又震動了下。

他以為又是杜斯年，沒想到卻是蕭肆。

蕭肆：冒昧打擾，但你男朋友有東西落我車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