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預言

坤老的身體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乾老走到椅子前，大大咧咧地一揮衣袖，坐了下去。

「現在這些小娃娃不知道，尊上可能也不了解，你我二人應當是清楚得很，巫婆這個老女人這輩子，就沒幹過什麼像樣的事兒，先是定了一個什麼破規矩：如果有人類在每個月圓之夜摘下一朵新鮮的瑪格麗特，在放到玻璃瓶里，等到整個玻璃瓶裝滿的時候，冥府的使者就會出現，滿足那人的一個心愿。現在可倒好，還把尊上給召喚過去了，攤上這麼一個古怪的小丫頭……」

乾老嘀嘀咕咕的，打開了話匣子，坤老坐在他對面，盯着那口還冒着熱氣的鍋子，眼底也瀰漫着一層霧氣。

「這也就算了，她臨死的時候，可還說了一句話，當時恐怕只有你我，還有上上上代帝尊在她身邊。你，還記得吧？」

「自然記得」坤老應道，想當年，他們兩個還是毛頭小夥子，在冥府只不過是帝尊大人身邊的侍者，而那個時候的巫婆，是整個冥府的信仰，是僅次於帝尊大人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沒有人知道她活了多久，他們只知道，巫婆大人說的話，每一句話，都會變成現實。

在她臨終前，屏退左右，只剩下當時的帝尊，和他們兩個。

「尊上……老婆子快不行了…臨走之前，只有幾句話想要提醒一下尊上…」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躺在床上，像一朵枯萎的花，年輕的君王站在床邊，眉宇間一片焦急。

「您請說。」

「咳咳……煉魂池…您要好生看管，如果煉魂池破，那將是整個天下的浩劫…」

年輕的乾老和坤老對視一眼，眼中有些不明所以，那時的他們，還沒有資格知道冥府要事，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巫婆特地讓他們兩個留下來，但是也就是從那一天，他們兩個知道了冥府的最重要的秘密……

「是。」

巫婆點了點頭，灰白的眼瞳中泛著死寂，她掃過站在一旁略有些拘謹的年輕人，嘴角微微揚起來，「小乾，小坤…好孩子，答應我，以後要拼盡全力，輔佐歷任尊上，照看煉魂池…從今往後，你們兩個，就是煉魂池的守護長老，直到你們死去的那一刻……」

兩位年輕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光芒，片刻呆愣之後，屋裏響起他們熱血的誓言，「謹遵巫婆之令，吾等願全心全意輔佐尊上，守護煉魂池，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好，好，好……」巫婆深吸了一口氣，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耗費了巨大的能量，她那骨瘦如柴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巫婆，沒有您，整個冥府就要倒了」帝尊心痛地說道。

「尊上，不必憂心…往事如風，人也一樣，很快大家都會忘記我這個老太婆……您也不用擔心，萬事皆有定數，這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我在與不在，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過…有一事，我須得提醒一下尊上，也可能是我老太婆糊塗了，猜不透天意了…總之，就當是一個提醒……」

「如果…有一個人類的女子……來到我們冥府，並且能從煉魂池中看到影像……那麼這個女子，將會給整個冥府帶來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