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可是，哪吒還是來了我身邊。他定然是來幫我手的，我當場便拒絕了，道：「若非告知我，我便不需要你幫我。」

「我……」

我又滿心期待地以為他會說，誰知末了，他竟只是嘆息了一身，便離開了此處。

如此都不肯說……

*

帳搭好，我便直接進去，其他物什也懶得收拾，徑直躺著歇息去了。

隱隱約約，我又聽到了玉茗的嘆息。

或許是因著前日不蹭睡，身體疲憊，加之行程勞累，竟是頃刻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我還不曾睡盡興，便有玉茗將我喊醒。

我一臉茫然，看帳中亮度，如今時刻應該是卯時，這麼早便喊我起身做什麼？

「你忘了昨日姜子牙說什麼了？」

我仍舊是一臉茫然，問：「丞相昨日說什麼了？」

玉茗萬分無奈的語氣，道：「姜子牙說，今日首戰，需早些起身去轅門集結。」

「為何我對這話一絲印象也沒有？」

「你昨日心不在此，有印象才是怪了！」

道了聲謝，我便起身，拿起自己的武器，走出帳外。

出了帳，卻見哪吒如今正站在我帳外。

「哼」！我直接繞過他。

*

到了轅門，果然雷震子、楊戩等人已在那裡候著了，他們彼此似乎都在交談著什麼。

轅門正對十里開外，便是朝歌的一個城門，此時，城門尚且緊閉。

再往城中方向看去，因著有極高的城牆的阻攔，什麼也看不到，唯有一個大廈（此處大廈，並非我們所說的高樓大廈，而是指極高的建築），高大的城牆都攔不住它高大的身姿。若是站在它面前看它，得有多高？

「那是摘星樓，朝歌城甚至是全高最高的樓。登此樓，可摘星辰。」玉茗在一邊說道。

我搖搖頭，即便它是極高，但摘星，僅憑這個高度怎可呢？

「可不是，所以說，他所謂的『手可摘星辰』，不過只是一個美好的期盼罷了！」

不過這般高的大廈，不知如何建成的呢？

玉茗道：「這就得歸功於那些受苦受難的平民百姓了！」

我搖了搖頭，為了自己的遙不可及的摘星之夢，到底是折磨了多少人啊！

不多時，丞相來了此處。如今看他，卻是非同往常般神采奕奕。他道：「諸位昨日歇息如何？」

眾人自然稱好，不過看諸位的神色也確是如此。

丞相繼續道：「今日是至朝歌的首戰。我們無論氣場還是陣勢，皆不可以落下來。今日，我們先去叫戰，給彼方一個措手不及……」

丞相說了一大堆，基本上便是鼓勵我們狀態表現好。他說狀態好，便會在作戰上有優勢，進而挫了敵人的威風。

等他說完了，方命令我們進發。

同行人，不止我們門人，還有眾多諸侯。

*

我們距城門還有些許距離時，城門便已打開。裡面出來之人，遠不及我方之人，但每個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威武異常。看他們這個樣子，想必，也是想「主動出擊」，來向我們搦戰的。

這些人出來以後，成么年便又由內關了上。

丞相為首，帶著我們走了不過五里以後，便停了下來，站在原處不動了。

地方隊伍來至據我們不遠處，也停止了行進的腳步。

我便托著腮，將這周遭環視了一圈。

蔚沐坐在角落裡，一直看著我這邊，一臉冷漠的表情看得我不安。他怎會在這個帳中？或許是因著這個帳中人少，又不適合在另外一個帳中？若是這樣的話，倒還真是有些許可憐。我們最起碼有同門，他唯有一人。但是，這並不能讓我可以原諒他對我的輕薄。

我移開視線，往別處看去，卻見另一個坐席上，雷震子正一臉笑容地吃著東西。看起來心情極佳，或許，是因為自己喜歡之人終於可以正常跟他相處的原因？

最後，看向菜品，菜亦有，肉亦有。我隨便吃了幾口，也在這進食的時候慢慢清醒了。

等最後皆出去以後，我和哪吒還並未。與我們一起的，還有雷震子。

雷震子突然走到我們的面前，對著我們又抱拳，道：「再度感謝哪吒和薇姑娘。阿綺如今確實過往之事盡不記得，如今與我相處時，也不再躲避唯有一臉燦然的笑容。」

與我們再一起，等到最後走，原是為了向我們道謝！

我微微一笑，道：「那便好！」

哪吒道：「如今帳中已沒了人，我們快些出去與眾人集合吧！」

出帳時，哪吒將我護在身後。等出了帳，感受到「呼呼」冷風，我知道，定然是哪吒想著替我擋些寒風。

最初認為粗手大腳的他，最終變成了細手細腳照顧人的他。

結合雷震子所想，加上我方才的感悟，我又道：「你方才還說阿綺害怕你，是因為你的相貌，可是，我方才靠近阿綺的時候，她也害怕我。我在想，會否阿綺現在根本就不能辨認到底誰是好誰是惡，只是本能地抗拒一切人呢？可若是抗拒人，她也不曾抗拒人所帶來的食物啊！難不成這是被她求生的慾望所指使，才接受的么？」

我抬頭去看哪吒，卻見他搖了搖頭。

不過他道：「但我知它知。」

說罷，他將手遞到我面前，手上的那隻兔子正在伸懶腰，我聽到它的身子「咔咔」作響。

我從哪吒的手中接過玉茗，單手拽著它的雙耳，道：「我也知你定知，你快說！」

玉茗瞅了我一眼，懶洋洋的語氣回答：「這是她的境遇給她造成的影響，需要幻妖出馬方能解決！找我也是無濟於事！」

哪吒問道：「那她在村中到底經歷了何事，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本以為告知了你雷震子在此的事，便可以好生歇息，結果還是沒個睡懶覺的時間。」玉茗嘆息一聲，「此事說來話長。」

玉茗說，這個女子母親生產的時候難產而死，家人覺得她是不祥之人，便待她極不好，日常非打即罵。

她家中唯她一人，並無長兄，父親便打算再娶。因為周村都聽聞過女子是不祥之人，便沒有一個想嫁到他家中。但阿綺的相貌極出眾，村中有一戶有錢人的小兒子不信邪，只看重了阿綺的美貌，不顧一切地要立阿綺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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