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 爬牆?同床共枕
……
從H市一路飛馳。
到達G省木家時,已是晚間23點整。
由於悲催的木華同學,在十歲那會和其母方清舞乘坐專機飛往英國看望外公方天宏的途中,遭遇難得一見的強|暴氣流,飛機失控。
木家保鏢護著母子倆迅速跳傘。
最後結果,大家都沒事,就木華休克了。
要不是救治及時,估摸這小倒霉蛋早跟世界拜拜了。(文第三章有提)
就為這個,木家人可都盡量避免著讓木華乘坐飛機。
不然,從Z省N市到G省省會江州市,飛機直達也就四個小時而已。
至於,月琅琊為了救木焰,乘機從天海來回中阿邊境的事,木家目前還真沒人知曉。
畢竟木焰當時所執行的任務屬於絕對的國家機密,保密等級自然不會低。
恩,這事要真讓木家二老知道了,估計木焰上校少不得要被狠狠教訓一頓。
……
這麼晚的時間,木家宅邸仍舊燈火通明。
三人未入大廳,就見木華之父木陽先生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
「二弟、三弟,你們可把小華給帶回來了,二老用過晚餐,就一直眼巴巴的在屋裡乾等呢!」
看到兩個親弟弟,木陽先生開心之餘連表達兄弟情深的時間都沒有,就一把拉著月琅琊往屋裡走。
聽見二老在裡面,木焰上校不覺整了整原本就平展潔凈的衣裝,軍姿筆挺的隨步跟上。
他的父親木龍翔,是一位中將。
雖然現在已經卸任退休,但在軍中的影響力仍然不小。
他自小就崇拜敬重他的父親。
於私,他是小輩。
於公,他是下屬。
不論公私,他都打從心底尊敬木龍翔。
木燁木二爺,對自家老頭子可不怎麼待見。
不過,他對大嫂的父親方天宏那可是極為佩服敬慕的。
方天宏方老爺子在國際黑市的大圈中,那就是個傳奇式的牛人!
二爺如今才三十有二。
雖然在歐美地界的黑圈中佔有了一席之地,當要想到達方老爺子的高度,那少不得還要奮鬥個數十年。
當然,如果方老爺子有心推他一把……
那麼,二爺很有信心在四十歲之前,就上位成國際黑圈中的大佬級人物。
想及此,邁步進入大廳的木二爺唇角挑起了一抹譏嘲似的笑意。
國際大佬……
若非自家老頭子強制逼迫他不準沾染毒品,他早就更上一層了。
混黑道,卻不能制毒販毒運毒,這也太他媽可笑了!
他木燁又豈能受人制約?
毒品這樣生財鋪路的寶貝玩意,二爺可是喜歡的緊。
對於喜歡的物件,二爺從來沒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老頭子不讓碰的物件。
可以,二爺乖乖不碰。
可暗地裡的事,誰又完全知曉呢?
畢竟老頭子也不是萬能萬知的神。
……
入廳。
眼見十幾個男女迎面撲來。
「小表弟~姐姐好想你哦~」
「快叫二表哥~」
「三表哥,我是小雪表妹啊~你還記得不?」
「小華華,五舅舅可想死你了~來,抱抱先~」
「小子,聽說你進行什麼犯罪調研去了?不是真的?」
「這事很值得懷疑啊!」
「哈哈~小華別是借了好聽的名頭泡MM~」
「華華,跟表哥說實話,怎麼跑天海去了?是不是相中了裡面的MM啊?」
「去去去,我們家華華天下第一帥,他要MM,也就勾勾手指頭的事,有那需要跟人家屁股後面追嗎?」
呱啦呱啦呱啦……
無數烏鴉在耳邊哇哇叫……
無數爪子在身上東扯西拉……
表哥、表姐、表妹、、、
小舅、小姑、小表舅、小表姑、、
還有木華的親姐姐木靈、、、
這些都是80、90年後的年輕人。
也就是說,這些人在月琅琊的眼中,都是和月清塵差不多的小一輩。
雖然明知作為心理年齡已四十的長輩,月琅琊自覺應該對這些孩子包容些。
但是……
月某人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和脾氣,僅僅只被圍了20秒鐘不到,月某人就忍不住煩躁的釋放冷氣了。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吵死了!
抬眼間,月大將軍那冷煞如冰的視線就這麼淡淡的一掃。
於是,大廳頓時很詭異的靜默了下來。
「去去去,都把小華給我放開了!」
很適時的,方天宏老爺子洪亮的嗓音響了起來。
呼~
大家莫名的舒了口氣,松爪子,居然沒有爭議的撤到一邊去了。
想來月大將軍那曾經嚇的新兵蛋子哭鼻子尿床的冷銳眼神,很成功嚇唬的這幫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子爺們冷汗了一脊背。
「小華,到外公這裡來。」
微笑,滿眼的寵溺。
從沙發上立起來的方天宏,是個頭髮鬍子都已花白的七旬老人。
穿著黑灰色的棉布唐裝,腳底踩著千層底布鞋。
清癯的面容上,雖被歲月刻劃下了滄桑的痕迹,卻並不顯萎靡蒼老。
木龍翔老爺子坐在一旁,穿著筆挺的軍裝,那肩上閃亮的金色將花在燈光的照映下流動著明爍動人的光澤。
此時,木老爺子那張冷硬的臉,因為在看到自己最寶貝的孫兒后,正流露著極難得的溫情笑意。
木焰、木燁、木陽、方清舞、以及木華的親二哥木恆正齊刷刷的立在兩老爺子的沙發後面,看著月琅琊走過來,除了木焰仍舊面癱臉一個,大家都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這陣仗……
足以證明兩老爺子對木華的獨寵了。
看來要舉辦這個團圓家宴,大半原因還真就為了木華一個人。
月琅琊現在可沒空去思考,木華為什麼會如此受寵的確切原因。
端正的把自己擺在了晚輩的角度,走到兩老爺子的面前,微笑著叫道:「爺爺,外公。」
撲到老爺子懷中撒嬌什麼的,月將軍表示行動不能。
即便是在他小時候,也沒有跟爺爺奶奶撒嬌的習慣。
恩,不過木華好像挺喜歡這樣的。
「乖孩子!快過來讓外公(爺爺)瞧瞧!」
兩老爺子幾乎是同時出聲。
月琅琊走過去,和方天宏爺孫情深的擁抱了下,就被拉著坐在了二老中間。
嘛~
接下來,自然就是爺孫深夜話家常的時間。
而後,大家都坐在長長的餐桌上,享用了一頓夜宵后,才各自散去休息了。
二老年歲已高,雖身體都很康健,但熬夜到凌晨兩點,自然是有些犯困了。
被月琅琊一一送進房入睡了。
……
「去看看小舟!」
月琅琊本欲第二天再去看葉舟,但方清舞卻將他拉住了。
「這麼晚?」去打擾一個傷患?
「他那麼在乎你,知道你回來了,他能睡著嗎?去看看他,從天海回來后,他精神一直不太好。」方清舞眉間透著擔憂。
於是,月琅琊自然是直奔葉舟的房間。
看來法國之行,到底還是打擊了那個小傢伙!
……
「砰砰!」
房外傳來敲門聲的時候,葉舟正靠在床頭畫素描。
現在時間已凌晨2點10分。
大家應該都去休息了。
那麼,誰還來找他呢?
木華……
心臟遽然就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來,葉舟伸手就將還沒畫完的素描給塞到被子下面,然後快速的關掉檯燈。
就在他決定縮進被窩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令他熟悉到心疼的清磁嗓音:
「小舟,知道你沒睡,廚房給你熬了丹參安神粥,要不要起來吃點?」
小舟?這還是木華第一次這麼叫我。
葉舟聽的莫名心中一熱,一伸手就扯被子將整個腦袋也蓋住了。
明明說好要保護木華的……
現在他不但從法國失敗回來,還總是忍不住對木華胡思亂想,他真是個既沒用又下流的混蛋!
「嘶~好燙!」
一聲低呼穿門而入,準備悶頭挺屍的葉舟立馬掀開被子,拖著還綁著繃帶的右腿,光著腳丫,一瘸一瘸的竄到了門邊。
「怎麼了?被粥燙了嗎?」
門才打開,葉舟就急沖沖的要去搶月琅琊托在掌中的粥盅。
月琅琊看他搶的急,怕他燙著了,就一下避開了。
葉舟腿傷未愈,一時著慌急切,出手落空后,身體中心前傾,腳步一個著力不穩,整個人就那麼直愣愣的撲進了月琅琊的懷中。
「小舟原來這麼想我啊!」
有那麼點促狹意味的低笑聲從月琅琊平坦堅實的胸口輕輕震蕩開。
瞬間就讓葉舟同學臉紅的像顆熟透的紅蘋果。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不是故意,但……
能這樣意外和木華來個親密接觸……
怎麼都有點驚喜呢!
道歉之後,葉舟同學忍住了內心想繼續就這麼撲在月琅琊懷中的欲|望,正準備退開時,腰間遽然一緊。
然後整個身體被一把提起……
眨眼之間,葉舟發現自己已經彎腰趴在了月琅琊的左肩上。
而月琅琊的左手正摟壓在他的膝彎處。
也就是說,他現在正被月琅琊扛在肩膀上。
葉舟渾身都熱了。
啊!他的下腹正緊緊的壓在木華的肩窩……
他覺得心裡有什麼可怕的邪惡思想正在冒頭。
「別亂動。」
一手扛人,一手托著粥盅走入房中,曲手肘打開了房間的燈。
抬腳后踢,關門。
徑直走到床邊,粥放到床頭的木柜上。
雙手將人從肩上卸下,輕巧的將人平放到了床上。
嘩!葉舟剛挨到床,就立馬扯毯子將自己胸腹以下位置全捂嚴實了。
呼呼~
幸虧房間不大,否則……
想想剛才因為木華的走動,下腹與木華肩窩處的不斷摩擦……
啊!居然、居然有反應了!
無恥、下流、淫|賤、牲口、畜生、混蛋、王八蛋!!!
葉舟在內心狠狠的咒罵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思想的?
第一次被木華摸了頭髮?
不是,那時還只是覺得受寵了。
第一次被木華捏了耳朵?
呃…
第一次被木華抱在懷裡?
呃…
那夜,木華從新疆回來宿舍……
他偷看了木華的大腿,那修長筆直的雙腿猶如冰玉凝就…
唔!差點流鼻血。
他還偷偷牽了木華的手,沒想打會被反握……
那種感覺,很喜歡很喜歡。
對了,就是那次以後。
他的腦子就越來越不正常了。
得到被分配到法國去的任務,他一個晚上都沒睡覺。
和木華分開半年?
他自小都沒有和木華分開這麼長時間。
這要求簡直讓他快要抓狂!
事實證明,他剛上了去法國的飛機,就開始思念木華了。
沒人知道,他一隻腳才踏上異國的土地,就已經恨不得立馬長出一對翅膀飛回Z國,飛回木華的身邊。
他完蛋了。
就那麼一刻,他知道他徹底完蛋了。
那麼激越熱烈的情感,令他心中萌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強佔欲|望。
他想和木華在一起。
他想完全的佔有木華。
他甚至想這樣那樣了木華。
儘管思念如潮,但他仍舊按部就班的去了撒旦傭兵團。
因為他想變強,他想接受磨練。
而連他沒想到的是,撒旦傭兵團內的人都是渾身散發著腐臭血腥味的食肉動物。
他們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輪|暴女人、或者漂亮的男人、或者是個最純真的小孩子。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剛進入撒旦,那群牲口就扒了他的褲子,要他也跟他們一起上那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卻因為藥物關係仍舊神經亢奮的人。
他不能。
他做不到。
打死也不可能。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他上不了。
那些垃圾就要上他。
這更是絕無可能。
如果這就是撒旦給新人的考驗,那麼他葉舟只能以失敗收場。
他記得他打死了兩個撒旦成員,最後怎麼留著一口氣離開撒旦,應該是祁風幫了他!
他真應該好好感謝祁風呢!
如果死在了撒旦,他就再也見不到木華了。
這樣的話,他又怎麼死的甘心?
就算這輩子和木華在一起的可能性為零,他是不是也該有個機會爭取下?
連爭取都沒有過,就死去。
果然就是不甘心。
磨了磨牙,葉舟握緊了拳頭,一張俊秀蒼白的臉龐顯出了堅毅的神色。
好不容易活下來,他應該爭取的。
就在葉舟同學深深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時候,腦袋忽然被用力揉了兩下。
「……木華。」臉再度發熱。
「回魂了?」月琅琊真服了這孩子出神的程度,將掀掉瓷蓋的粥盅遞到葉舟的面前,語聲低沉中透著淡淡的柔和:「趁熱吃了。」
「哦。」接過,葉舟收斂了所有亂七八糟的心思,開始專心吃粥。
木華親手拿來的,必需全部吃光。
顯然月琅琊對他的乖巧,一向都是喜愛的。
沒有打擾他吃東西,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擱在了床頭。
「謝謝。」吃完粥,接過月琅琊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葉舟低聲道謝,視線卻始終微微低垂著。
燈光下,那捲翹的眼睫毛小扇子似的,在眼帘上投灑出大片的陰影。
無端端的生出了幾分惹人憐愛的韻味。
「我們多久沒見了?」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月琅琊的嗓音聽起來,越發顯得低悅惑人,字字都那麼令人身心舒展。
葉舟想都沒想,就回答:「三十天,不對,是三十一天。」
月琅琊帶點懷疑:「恩,我怎麼記得只有27天啊?」
葉舟遽然抬眼,加重語氣強調:「是31天,沒錯。我每天都有記錄的。」
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瞳中,有著絕對的認真。
月琅琊忍不住輕笑著調侃:「終於肯正眼看我了?」
伸手,這一次卻是極輕柔的揉了揉他的發。
這發質,柔軟細滑的如同絲緞。
怕是大多數女人都望塵莫及。
葉舟已然散熱的臉頰立馬又紅了。
這真是無法控制的身體本能。
連脖子和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那種該死的被寵的感覺,為什麼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貪戀和沉溺?
真要命,這孩子怎麼還是動不動就臉紅?
那靦腆害羞的小模樣怎麼就那麼像文欣呢?(喬文欣--月的老婆)
月琅琊收回手,目光有些不經意的掠過了葉舟那晶瑩中透著粉紅的耳垂,指尖微動了下。
好!他承認,他確實很想捏一捏那耳垂。
不過算了。
別捏的葉舟又跑去做廁霸糾結,這就沒意思了。
看了看手錶,時間已2點37.
有什麼話還是等到白天再!
「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眼見著月琅琊起身要走,葉舟心底那留戀與不舍頓時翻騰而起。
明天、明天木華要陪那麼多人,就算抽空來看他,肯定也就一會兒。
過了明天,木華又要走。
再見面,難道要等到過完年?
強烈的不舍激的葉舟伸手就去抓月琅琊的手腕,但由於月琅琊已起身,他的指尖幾乎是擦著月琅琊的手腕滑下,最後驚險萬分的堪堪握住了月琅琊的三根手指。
「別走。」完全是發自內心,沒有經由大腦神經中樞來審核就脫口而出。
緊緊抓住那三根手指,葉舟微微仰頭,琥珀色的眼眸爍亮如星的直視著月琅琊,所有糾結被撇到一邊,他開口,直接遵從心靈的意願開口:「從法國回來,我老做噩夢。每次睡到半夜,總感覺那兩個被我殺掉的人就會渾身是血的冒出來撕咬我。木華,我已經很久沒能好好休息了。你,能陪陪我一起休息嗎?」
總是噩夢。
第一次殺人,誰的感覺都不會好。
更何況其中一個人還是被自己咬斷頸動脈致死的?
當然,噩夢不僅僅是這兩個死人。
還有當時……
被六、七個食肉動物扯光了衣服,壓制在地上差點被強|暴的恐懼和憤怒。
以至於,在夢裡都常常為此驚醒。
他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請允許他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毫無保留的脆弱一次!
「怎麼回事?你被逐出撒旦,具體什麼原因?」月琅琊眸底有了微微的寒。
葉舟眼睫毛輕顫了下,緩緩將其中原因說了出來。
「混蛋!」月琅琊粗口有限,氣極了,也罵不來太惡毒的話。
反握住了葉舟有些發涼的手指。
那幫牲口竟敢這麼欺負葉舟!
都他媽該死!
心中殺機閃逝,月琅琊斂下怒火,低頭看著葉舟俊秀蒼白的面上那一雙瑩然清澈的大眼睛,莫名就生出了想好好呵護這孩子的心情。
「木華,陪陪我,好嗎?」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和小小希求的,葉舟傾身過去,有些孩子氣的將臉頰貼在了月琅琊的手背上。
心臟亂跳的等了會,頭頂終於如願以償的等來了一下輕輕的撫摸。
以及……
「恩。」木華答應了!!!
葉舟微涼的手指迅速發熱。
木華是在乎他的。
他可以爭取的,不是嗎?
……
這真是種很詭異的體驗。
陪葉舟一起休息,這根本就沒什麼?
不過等月琅琊洗完澡,躺在了葉舟身邊后,心裡莫名其妙就有些不自在。
因為,很見鬼很見鬼的……
他又詭異的想到了喬逸飛。
咳~
要是喬逸飛知道他一回家就和葉舟躺一起……
混球!
真是抽風,老子樂意跟誰躺一塊,跟喬逸飛那貨有什麼相關?
果然是越活越犯抽了!
忍!
忍忍忍!!
葉舟覺得自己忍的幾乎內傷。
木華就在身邊,那冰玉般幽涼的氣息,他只要稍微用力一點呼吸就能清晰的嗅到。
可是,他卻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類都很貪心?
已經好不容易將木華留在了身邊,他竟然又不可抑制的想去觸碰。
十根手指,每一根都蠢蠢欲動。
哪怕是抓住一片衣角也好,總之請讓他靠近木華一點好不好?
這樣子,同床共枕,卻分毫不能觸碰。
這感覺比天天晚上做噩夢還要痛苦。
呼吸也沒辦法假裝熟睡一樣的綿長舒緩。
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
心跳根本就是沒辦法控制的紊亂悸動。
「睡不著?」耳畔突然響起的低柔嗓音,簡直有如天籟,一下就將葉舟從忍耐的幾欲爆發的邊緣給撫平了。
「恩,腦子很亂。我這樣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呼~
木華的感官那麼敏銳,肯定能從呼吸的頻率和心跳感覺到他睡眠還是清醒。
可是,這樣他睡不著,豈非也連累的木華沒辦法安心入睡?
「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你入眠?」月琅琊其實已經是睡意朦朧了。
可是葉舟那亂七八糟的心跳和呼吸讓他想忽略掉都難。
黑暗中,葉舟沉默了半天,就在月琅琊差不多要會周公的時候,才小小聲的說:「能、能哄哄我嗎?」
「你幾歲了?睡覺還要哄的?」月琅琊陡然覺得這孩子比喬逸飛還能折騰人。
就這麼閉著眼睛,一伸手將人給抓進了懷裡。
「乖!睡覺。」月琅琊自然是不善哄人的。
把人抱住,輕輕拍了兩下背,就很乾脆的丟下一句:「十分鐘之內不睡著,我就直接把你敲暈了事。」
葉舟早在他一抱一哄一拍之下,整個人都幸福的差點暈眩過去。
聽了他的話,自然不敢再有半點瞎想的念頭。
於是,就這麼如願以償的窩在溫暖的懷抱中,唇角含著笑意,沉沉睡去。
這叫什麼?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做了一個多月的噩夢,沒想到竟能為他換取一個溫暖入睡的懷抱。
果然,先苦后甜,是最幸福的感覺。
呃……
不知道此時幸福的冒泡泡的葉舟同學有沒有想過日後被某個喝醋喝的差點暴走的霸王龍瘋狂追殺了十五條大街的恐怖慘狀?!
……
作者有話要說:某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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