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薛定諤

天空湛藍，金陽高照。

這一天正是下海的好日子。

潛水艇「喀里多尼亞」號再次開始了旅途，多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

葉悠看著在艦橋的不明飛行物問道。

像一把劍，但卻在兩側長出一對潔白羽翼，劍柄處還有一顆大大的紅色眼睛，在空中飛來飛去。

「你就是我小主人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嗎？雖然我家小主人年齡還小，但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含苞待放』才是最美的。」

這個長著翅膀和眼睛的飛劍，居然開口說話了。

無法分辨男音還是女音，但一開口就是老司機了。

比安卡正好走來，聽聞奇怪的飛劍的話，頓時綳起一張臉，潔白的拳頭砸在它的劍身上：「果然還是拆掉你比較好。」

「所以，這是？」葉悠再次提問。

「沒有跟你說嗎？它就是聖劍『幽蘭黛爾』啊，在這座城市找回了『理智結晶』，然後就變成了這樣了。」

「哈？」

葉悠茫然，沒有人跟我說啊。

「什麼時候的事？」

「在葉悠大人昏迷的時候。」麗塔微笑著走來：「還以為比安卡大人跟您說了，我就沒有越俎代庖。」

「......」

看來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

的確，各種各樣的善後工作都很麻煩的。

不過此刻「喀里多尼亞」號已經順利起航，葉悠也就懶得多問。

比安卡頭偏向一旁，「這把劍沒個正行，剛才它說的話，你不用在意。」

「什麼話？哪一句？」

葉悠認真的問道：「是指『心心念念』，還是『含苞待放』？」

「喔！喔！總算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志士啊！」

聖劍發出歡呼雀躍的聲音，「雖然不是充滿熱情、熱愛幻想、沒什麼朋友的笨蛋又可愛的女孩子，就不能成為我的主人，但果然還是需要能夠心意相通的朋夥伴啊。」

它圍繞著比安卡飛來飛去，「小主人，你選擇的這個人，我認可了。」

「啊啊~~」

比安卡壓低了聲音，像是捕食時猛獸的低吼。

葉悠似乎都能看到她渾身冒出恐怖的黑氣，然後一拳重重的打在劍柄上，這下這把會說話的飛劍徹底靜默了。

然後比安卡猛的轉頭，瞪視著葉悠，一言不語，就這麼直直的看著。

超凶！

「額......」

葉悠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他眼角餘光撇著像是暈倒一樣躺在地上的聖劍，那隻大大的眼睛中還有漩渦狀的東西在旋轉......

這就是聖劍幽蘭黛爾嗎？

「大家好。早安。」

這時一道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正是「鐵面人」大副。

今天也是穿著一身拘束長袍，面部用鐵罩遮掩。

大副彎下身撿起「暈過去」的寶劍，寶劍瞬間收縮了翅膀，眼睛也不見了，就如同一把普通的劍一般。

葉悠詫異，彷彿這位全身像是籠罩在拘束服的人才是這柄劍真正的主人。

鐵面人對此，只是依舊用其毫無起伏的聲調介紹道幽蘭戴爾的來歷。

它是來自非常遙遠的時代，久到上個紀元的穆大陸還沒有沉入馬里亞納海溝深處。

在那個人類文明高度繁榮的時候，似乎是一群科學狂人將它製造了出來。

他們打算利用幽蘭黛爾超強的計算能力，掌握一種凡人難以駕馭的技術——通過操縱微觀粒子，來改變物體的狀態和性質。

按照程序的規劃，幽蘭黛爾不斷進行「學習」，並將成果固化為結構硬體——就是那七顆寶石。

七顆寶石不過是7個基礎控制單元，其中5個是它自己通過學習構造出來的。

而現在就是找回了其中的「理智結晶」，本質上是一種「強人工智慧」，具有無與倫比的運算能力，正因為如此，它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模擬人格，並最終形成自己的智識。

然後，就擁有如此意料之外的獨立意識......嗎。

與他之前在心目中構築的聖劍形象，完全相反。

不過，挺有趣的。

「所以，接下來是要前往另一個寶石的所在地嗎？」葉悠問道。

鐵面人回道：「並不能確認具體的地點，只能按照比安卡之前所見的『意像』大海撈針。」

葉悠點了點頭。

心頭疑惑更重，這個「鐵面人」究竟是誰？

之前這位鐵面人就展現了過人的知識，對量子之海的認識十分深刻。

現在又對聖劍幽蘭黛爾這麼熟悉。

不止是葉悠，比安卡和麗塔，也有著同樣的疑惑。

不管怎麼說，見不到面貌，又隱藏名字，總會產生一些猜疑。

而就像是為了正面回應大家一般，鐵面人摘下了面具。

「————」

這一刻，大家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物般，瞪大了眼睛。

摘下面具的「鐵面人」，半邊頭部已經化成了藍色的幽影，透明的藍色幽影一直向下延展到脖子處的拘束服，大概她的半邊身子全部化為了這樣的狀態。

「大家好。」

她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埃爾溫·蕾安娜·薛定諤。十分抱歉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告訴大家的我的真實身份。」

她環視一圈艦橋，目光在比安卡和麗塔身上稍微停留的更久一些，繼續說道：

「但現在我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我的來歷。

我也是來自其它的宇宙世界，就和這裡的兩位女武神一樣，甚至效力過同一個組織。不過，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因為某些原因被捲入了一場危機中，喪失了自身物理存在『穩定性』，虛數內能暴走，粒子幺正性喪失。我們的世界這樣稱呼這一罕見現象——量子化。

實體崩潰、意識消退，最終跌入量子之海的底層，被囚禁在能量底層的世界夾縫中......本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我在不斷『下沉』中極其幸運的觸碰到了這把寶劍，藉此穩定了自身存在的穩定性，我們在深淵內部收集能量，最終發動了跳躍。

結果，就如你們所見，我殘缺不全的來到了這裡。」

量子化？囚禁在量子之海底層？你是我的希兒嗎？

葉悠不斷在腦海串聯為數不多的《崩壞3》的信息碎片。

終於有了絲絲線索。

薛定諤？

一半身體量子化......

好像有點印象了，她是天命組織最大對頭——逆熵，的創始人之一。

雖然主線沒有出現過，但葉悠也曾在崩壞3的網上論壇、以及和沙雕群友水群的時候，提到過這麼一位存在。

薛定諤！

她居然來到了這裡！

她說的某個危機，應該就是天命原本的北美支部打算徹底獨立時，奧托對她們發動的攻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