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家有三寶
三個人在酒桌上敲定了中林鄉辦公大樓外牆噴真石漆工程由黃強承建一事。
酒醉飯飽,送走章向陽后,「阮小泉」又跟黃強提出了變換條件。
「阿強,我不是借了你5000元還沒還么,現在我要提早回去,估計今年都沒錢還你了。」
「只要保證能夠把這個單工程做下來,而且能全部結到工程款,那五千塊就當是給你的介紹費,不用還了。」
黃強慷慨地大手一揮說道。
辦公大樓外牆面積總共有二千多平,除了手工成本,還可以賺三萬多元。
給阮小泉五千介紹費也不算多。
「你準備哪天回去?」黃強問。
「明天一早我就爬筆架山過去。」
「你要小心點,華國這邊邊防最近查得比較嚴了。」
他從錢包抽出二千元錢,對阮小泉說:「你可以幫我捎點錢給我老婆么?」
「行呀,沒問題。」
平時即使聽說了阮小泉要回去,黃強有錢也是不敢讓他捎回去的。
這次還是因為中林鄉的工程。
剛才在酒桌上,章向陽好像對阮小泉特別恭敬,還口口聲聲說讓阮小泉在他親戚陳總面前,多美言幾句。
扶蘇縣的陳龍是阮小泉親戚,自己以前怎麼不知道。
若是真的,以後哥幾個還擔擾在扶蘇縣沒有工程可做么?
「那個陳龍真的是你親戚?」黃強忍不住好奇地問。
「你不是知道我奶奶是華國人,就是扶蘇縣人的,跟陳龍的奶奶是親姐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就認了他這門親戚。」柳重光若有其事的胡扯著。
「你小子要發財了,以後你在這邊就不愁沒工作可做了。」
黃強終於相信了阮小泉這回為什麼可以把中林鄉辦公樓裝修工程可以接下來了。
這小子還要多巴結,以後才有大把好處。
他付了帳,走到外面。
「小泉,怎樣,哥帶你去休閑院泡個澡去?」
所謂泡澡自然還有其他內容。
「不了,明日還要早起呢。」
柳重光斷然拒絕。
出手黃強的意外:這小子今日當聖人了?誰不知你以前最喜歡去的場所就是這些地方,今日卻裝模作樣說不去了?
柳重光回到出租房,睡到五點多。
起床出門,朝筆架山方向走。
從荊棘小路,花了幾個小時,回到了E國同登區偭孟村。
阮小泉的家在山腳下。
柳重光故意等到傍晚才回到阮小泉的家裡。
黎艷姿欣喜地看見了他。
「小泉你怎麼回來了?以為你過年才回家呢。」
「有人介紹我去范城接一單裝修工程,是個大單,值得去看。」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嬌小可愛,溫柔嫻靜,讓人看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腳纏石膏坐在一樓客廳,他知道這就是阮小泉的母親。
「姆媽,腳要不要緊?」他必須演到位,不要出現漏洞。
「是小泉回來了,醫生說休養一段時間應該會沒事的。咦,小泉說話嗓音怎麼啦?」
中年女人還比較敏感。
「昨幾天嗓子有點發炎,吃了點葯,所以嗓子有點變。」
這時卧室內傳來了小男孩的哭聲。
黎艷姿轉身去抱小孩。
「勇古,你看誰回來了?爸爸回來了!」
她抱著小男孩叫柳重光爸爸。
柳重光從兜里掏出五千元錢,遞到中年婦女手裡。
「小泉,錢交給你媳婦,這個家都是她在操持。」
中年婦人拒絕收他的錢。
他只好把錢塞到黎艷姿手裡。
女人收了錢,歡天喜地說去外面買點肉菜。
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背著書包回到了家。
他定定地望著柳重光半響,然後鑽到了奶奶背後。
「這平哥,見爸爸都不懂開口叫,快點叫爸爸為。」中年婦人把小男孩推到柳重光面前。
「不,他不是我爸爸。」小男孩倔犟地說。
柳重光一驚,莫非被一個七八歲小男孩識破了?
「他上次答應說買個坦克玩具回來給我的,他都沒買。」
柳重光破綻歡笑說:「爸爸回得及,忘記去市場買了。走,我現在帶你上街去買,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阮平哥把書包放下,回頭對奶奶說:「奶奶轉告媽媽,不用等我和爸爸吃晚飯了,爸爸在墟上會請我吃飯的。」
婦人缺了顆門牙的嘴笑得合不攏嘴:「呵呵,這孩子鬼靈精怪的,笑死我了。」
平哥指著門口的一輛破舊摩托車對柳重光說:「爸爸,你不會記得你的三寶吧?以前你一回來就是天天騎它的,我是大寶、弟弟勇古是二寶、這個破摩托車是三寶。」
平哥的解釋讓柳重光恍然大悟。
看來還是得小心謹慎應時才行,很多細節上的東西,稍不注意就露出破綻了。
「那你媽媽是什麼寶?」
「媽媽是騎寶,爸爸回來總是把媽媽當馬騎,一次醒來問你,你說媽媽是騎寶的。爸爸,今晚你還跟媽媽玩騎馬的遊戲么?」
柳重光老臉一紅,吱唔著說:「應該會吧。」
男人幾個月在外打工的少婦,見到男人回來,最渴望的應該就是晚上的親熱吧。
這阮小泉小兩口也大不注意了吧,在小孩子面前還肆無忌憚。
「平哥我問你,爸爸不在家,你媽媽還跟誰玩過騎馬的遊戲沒有?」
「就那個鎮上的疤臉叔叔,來家裡有事找好好玩,想跟媽媽玩騎馬,媽媽不肯,恰好奶奶回來,疤臉叔叔把奶奶推了一跤,所以害奶奶的腿摔斷了。」
突然記起了奶奶媽媽的交待:這件事千萬不要跟爸爸說起。
於是馬上閉口不說。
柳重光雖不是正主,但此時也是怒火狂燒。
此人天生一付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容顏,現在又頂著他的身份來E國辦事,說不定今晚還要幫他交一份公糧。
他的事,不幫他辦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平哥,你告訴爸爸,鎮上的那個疤臉叔叔叫什麼名字?他來我們家有什麼事的?」
可是半響小男孩都不吭聲。
「爸爸,你是準備找他打架的么?」小男孩遲疑地問。
「他把你奶奶腿摔斷了,平哥,你說爸爸應不應該找他打架?」
「應該,可,可是奶奶說疤臉叔叔是鎮上的幹部,有權有勢我們是鬥不過他的。」
疤臉,鎮上幹部。
柳重光此時已經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