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外青山 第二百二十三章 鑿牆客

第二卷 山外青山 第二百二十三章 鑿牆客

「其實路子我也找到了一條……」

當着眾人的面,褚庸魂語氣平淡地說出了一個連竹青和都不知道秘密。

「有這好消息褚兄何不早說!」

薛南埋怨道。

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褚庸魂笑着撓了撓頭,顯得頗為滑稽,「只是不確定真假,所以一直沒好意思說。」

徐長生兩人倒是沒有懷疑什麼的,點了點頭,繼續等著下文。

反倒是竹青和,雙手負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這頗顯矮胖的中年男子,要知道來到這之後除了樂瑤讓他出去找人那會,其他時間兩人基本上都在一塊。

可現在他卻突然說找到了能跑掉的方法,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要麼是他真的有那麼神通廣大,要麼就是說,他倒向了羅萬漪那邊……

竹青和自然是更傾向於前者,要是後者,自己這幾人可就要被一網打盡了。

畢竟她可沒把握對付得了分神期,何況還是倆,其中一個還是分神巔峰。

徐長生深以為然地點頭道:「是的,想走容易,但想走的乾乾淨淨就難了,且不說如何逃脫後面的追殺,單單想要弄走那符籙就是個難事,對了,二位前輩應該是只有一張吧?」

褚庸魂看了一旁的青衣女子,後者從皓腕上的玉石手鐲上輕輕一抹,一張紅色符籙出現在了手中,「我們只有這一張。」

徐長生則是取出了那一黃一紅的兩張,說道:「黃色的那張是用來聯繫你們的,至於這張紅色的,應該和你們是一樣的效果。」

褚庸魂點點頭,「黃色的那張好處理,稍後我們回去樂瑤那,你們便能把那張黃色符籙捏碎,到時我們再過來找你們便是,只是這兩張聯繫羅萬漪的有些難以處理。」

說着他揉了揉腦袋,也是頗為發愁。

「褚兄,你不是有個能逃走的法子嗎?快先說說。」薛南則是還在惦記着那事。

褚庸魂嘿嘿一笑,「這事說來也簡單,我在這枉鳴渡口打探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想必各位也知道,一旦等到羅萬漪兩人前來,這護城陣法被開啟,到時候還想走就難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來到之前走掉。可這樣的話,因為這符籙,想必我們一跑,他也會立即趕過來了。」

「那依褚前輩的意思呢?」

情況什麼的徐長生也都分析過,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所以最好的結果還是等我們把這符籙都用了,羅萬漪也來到這枉鳴渡口了,護城陣法也開啟了,我們再逃,對吧?」竹青和沉思了片刻,微微皺着眉頭,紅唇輕起道。

「對!」

薛南點頭道:「只是這樣,很難。」

褚庸魂笑着從椅子上起身,雙手籠袖道:「這是最難,但卻是最保險的辦法,而我恰巧打聽到了可行的途徑。」

不等眾人發問他便再次開口道:「我聽說在這枉鳴渡口內,有一位極其罕見的『鑿牆客』,一直隱居於此。」

「什麼?!褚道友此言當真?」

徐長生和薛南兩人都是不解,唯有竹青和驚呼出聲。

「我也只是聽說,但應該可信個八成,反正還有時間,我們去找找就是了。」

看着他們依舊不解的眼神,竹青和只好解釋道:「二位道友想必沒聽說過這『鑿牆客』的名號,但應該知道陣師吧?」

徐長生點點頭,哪怕不是修士,但都應該聽說陣師的名聲。

「萬物一飲一啄自有定數,有那極強的陣師,自然也就有人專門研究如何對付陣師的手段,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種比陣師更加少見的修士類型——鑿牆客。他們修行天賦可能不高,但對於陣法一道的造詣卻是極高。而且他們對於陣法一道的研究不是如何去佈陣,而是如何破陣。其中的弱者破陣只能玉碎,將整座陣法分崩離析。而鑿牆客中的佼佼者,卻是能做到真正的鑿牆,也就是在不損壞陣法本身的前提下,在那陣法上打開一個小小的口子,從中穿過。」

這可能是徐長生認識竹青和以來,她說過最長的一段話。

而她說完也是轉頭看向褚庸魂。

後者笑了笑,「能來這無主之地的,自然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竹青和終於舒展開眉頭,笑了笑。

如果褚庸魂所言非虛,那便穩了!

只要那鑿牆客願意出手,他們幾人想要在這護城陣法開啟之後再悄然出去,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聽了他們的解釋,徐長生兩人自然也知道了這又是如何一回事。

因而此時也是頗為欣喜地看向褚庸魂。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薛南看着幾人道。

「不行。」

事到如今褚庸魂卻是一反常態的搖了搖頭。

竹青和卻是立馬狐疑地看着他,靈識悄無聲息地蔓延開去,只要他再有什麼驚人之舉,她便立馬將其拿下。

誰知褚庸魂卻再次笑了笑,坐回了原位,「我只能暫時保證此地不會被羅萬漪聽到,而我們一旦出去,那符籙還是會發揮其應有的作用的。」

「所以說我們得把那張黃色符籙用掉之後,我們才能正大光明的碰頭?」徐長生立馬明白了其中所指。

褚庸魂點了點頭。

「所以待會我便和竹前輩先回去,你們再去外頭搞點事,敵與不敵都行,然後再捏碎那張黃色符籙,我們便與樂瑤趕來,到時再商量後事。」

徐長生兩人對視一眼,自是毫無問題。

而竹青和兩人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交代了一番便立馬起身離開。

而就在他們走後,薛南看向徐長生,傳音問道:「老徐,你覺得此事,能成幾成?」

徐長生眯了眯眼,笑道:「他們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他們想走是真,褚庸魂能找到那鑿牆客也是真的。」

徐長生打小便習慣了觀人,很多時候,人的嘴巴會騙人,但他的眼睛,他眉眼嘴角間不經意露出的變化卻是真的。而他剛剛也一直在看着褚庸魂,一切的跡象都表明他沒說謊,所以他才能放心。

而薛南就更簡單了,老徐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也沒再久等,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後,一直閉目的兩人忽地齊齊睜開雙眼,「走!」

隨即破窗而去。

雖說枉鳴渡口一方將那些入玄丹心境都招了回去,只留有幾名靈台境再外頭搜尋,但到底還是有那些不怕事也不怕死的入玄丹心境打着城衛軍的幌子在外頭混吃混喝。

沒走幾條街,徐長生兩人便在一間賭坊門口看見了兩位入玄巔峰,一人一邊倚靠在那門框之上,給那進門的修士收著進門的費用。

身上穿的是那醒目的城衛軍衣甲,好不嘚瑟。

「你在這邊等著,我過去動手,待會我會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叫人,到時我們再一起跑。」

薛南剛想開口,但徐長生卻沒再給他機會,疾步朝那賭坊走去。

「喲,這位道友看起來挺面生啊?新來的?別怪爺不告訴你規矩,想進門?可以,留下兩枚白水幣的進門費,想在裏面待多久都成。」靠在左側門框上那修士半眯着眼,瞥了徐長生一眼冷淡道。

徐長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一言不發。

雙拳猛地捏緊,雙手之間氣旋拳意匯聚流轉,蘊而不發,其中彷彿有着極強威勢。

就在那兩名修士醒悟過來,終於知道在這枉鳴渡口之內還有人敢對他們出手的時候。

晚了。

徐長生已經遞出了雙拳,就在這賭坊門口,左右各一拳,各自對着一位入玄巔峰修士的小腹。

以有備打無心,以打凡體。打的是極其痛快!

只一拳,便將這兩名入玄期的修士砸入了賭坊之內,絲毫沒有意外的砸碎了大門,直直墜入了賭坊之內。

甚至一些賭紅了眼的賭徒們還錯以為他們是那搗亂之徒,直直一個術法甩去,雖不至死,但原本便已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的他們還是被搞的更加狼狽。

「你他娘的找死啊!」

「不想活了去別處去!一天天的敗壞小爺興緻!」

……

眾人無不罵罵咧咧,但看清那兩名修士身上所穿衣物后,便立馬閉了嘴,先前沒看清還好說,現在看清了要是還亂說話,那得罪的就不是他們兩人而是整個城衛軍了。

那兩位守門修士急忙起身,一邊護住己身,也沒急着找賭徒們的麻煩,而是急忙看着門口。

在那背光的地方,那動手的少年依舊站在原地,雙手抱胸,衣袍獵獵,面對着賭坊眾人。

「好小子!找死!」

說着一柄飛劍殺出,直至門口那少年。

徐長生避也不避,身軀微沉,雙手虛搭身前,一式久未用出的泥牛入海起手式起身。

飛劍鋒芒畢露,但到了徐長生身前便如身陷泥沼,再也不得寸進。

「什麼!」

馭劍之人驚懼出聲。

徐長生也沒再玩笑,因為另一名修士已然從袖中掏出了張傳訊符籙。

一拳砸斷了其與飛劍的聯繫,順勢將其收入芥子物中,同時笑道:「你們不是再找河亮的聯繫么?」

說完一躍而走,絲毫沒有停留。

而在場的那兩名城衛軍修士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沒想到眾人找了許久的河亮同黨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喜的是,只要上報這就是大功一件啊!

隨即立馬捏碎了傳訊符,將此地的修士上報給了巡查的那幾名靈台修士。

沒多時,一條街道上升起一座驚人氣象,直直朝着這邊飛來。

而逃出去幾條街道的徐長生也捏碎了那張一直放在胸前的黃色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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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劍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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