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底監獄(2)

第19章 地底監獄(2)

「抬起你的頭來。」

余少爺淡淡的說道,與罪犯打交道他不是第一次了,深知其中的一些技巧,自己一定不能太弱勢,那樣是問不出想要的情報來的。

如果太弱勢的話,哪怕只是一絲表現,都會給對方一個心理暗示,那便是你還有轉圜的餘地,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

如果真的變成了那種情況,就算最後再想要嚴厲對付,也不會取得什麼好的效果,這便是先入為主的思想。

財狼緩緩的抬起了頭,如狼一般的眼神盯視,要是心智不堅者,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坐在他對面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被嚇到。

作為一個龐大家族的繼承人,特別是這個家族還有著一位非常了不起的祖先,余成吉充分的繼承了祖先的霸道剛強,如果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被嚇到了,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他自己。

這種思維方式很特別,就好像在心裡早已是給自己設定好了一個形象,自己必須要去達成它,然後最終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那樣,但又不是本身就是如此。

「不錯的眼神,那不知道,要是讓它永久的只能存在於黑暗之中會怎麼樣!」

余少爺輕描淡寫的說。

財狼微微皺了皺眉,但又立即舒展開來,說道。

「想嚇唬我?你以為……」

財狼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余少爺輕揮了揮手,說道。

「先弄瞎他一隻眼睛,給他證明一下,我可沒有在嚇唬他。」

財狼愣住了,劉琦典獄長也愣住了,他們都不明白,這究竟是在詢問情報,還是在特意的折磨。

「劉琦典獄長,我的話沒有說清楚嗎,還是你想收回之前說過要配合我的話?」

「不是,只是就這麼把他弄瞎的話,會不會……」

「沒事,一切有我,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好吧」

劉琦典獄長最終還是向下屬點了點頭,一名警衛便抹著一把小刀向財狼走了過去。

財狼原本還愣住的神情立即就變的難看了,奮力的掙紮起來,一面掙扎,嘴裡還一面怒罵著。

「說什麼正義,說我們是劊子手,我呸,我看你們才是真正的劊子手,有種你就殺了老子,別想從老子嘴裡得到任何情報。」

警衛的小刀越來越近,財狼的罵聲也越來越難聽。

劉琦典獄長偷眼瞄了身旁的余少爺一眼,他發現,這名青年並不是裝出來的冷硬,而是真真正正就是他的本態,他對待敵人,真的是如此的冷漠嗎,那對待其他人呢!

在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聲中,警衛的小刀已經插入了豺狼的眼眶之中,儘管他在奮力的掙扎著,但牢固的腕銬與頸銬將他死死的鎖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終於,一隻渾濁的眼球掉落而出,就連訓練有素的警衛在親手完成這些之後,也是忍不住胃裡的一陣翻滾,臉色難看的快步走了出去。

但是余少爺依舊是面不改色,劉琦典獄長對他是越來越佩服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下一次,便是你的另一隻眼睛。」

說著如此瘮人的話,但語氣是那般的稀鬆平常。

捂著口鼻衝出了那間所謂的衛生間,北辰感覺,這是他有史以來進過最糟糕的衛生間,甚至這裡不應該叫做衛生間,而只能稱作排泄物的處理間。

到處都堆滿了囚犯方便用的盛具,而且都是沒有清洗過的,上面沾滿了黃白之物,如果不屏住呼吸,北辰都堅持不住。

雖然明白,監獄里的囚犯待遇不會太好,但也從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讓他又有些同情在這裡的罪犯了,只因為一時的錯誤思想,便落得了一個生活如此的結局。

走在出去的通道上,北辰還是忍不住往各個監獄中看了過去,一雙雙冷漠而又暗含絕望的神情,蓬頭污垢的他們,可能從來沒想過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吧!

監獄里也有難聞的味道傳出,這讓北辰想到,組織上不會是連給他們清洗身體都沒有吧,這樣的懲罰確實有些太過了。

正走著,突然之間,有人叫了他一聲,那聲音應該是叫在他,瓮聲瓮氣,不仔細聽,還以為是什麼東西落地發出來的聲音。

「喂!」

北辰在心間猶豫少許,最終還是打算聽之前給他帶過路的警衛的話,不予理會。

天知道叫他的是什麼人,雖然他有過那麼一絲同情,但如果是一個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的話,那他的同情就是笑話。

正準備繼續向前走,也沒剩多少距離了,馬上就可以走出這條通道了,到那時,對方就算再叫他,他也聽不到了。

「這麼急著走嗎,難道,你不想弄清楚自己的內心,你眼底深處藏著的東西。」

對方又開口了,北辰有些不淡定了,糾結了許久,他終究是退回去了一步。

向右轉了半個身位,聲音就是從右邊的牢房中傳出的,他有看到過裡面的人,是一個頭髮亂糟糟的,鬍子也亂糟糟的,不知道具體年齡的人。

當時明明記得他是低著頭的,又是怎麼看到自己眼神的,難道是詐我的?

北辰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牢房之中,這裡並不同於傳統的監獄,每一個囚犯都是被單獨關押的,好像孤獨也是對他們懲罰的一種。

因為沒有什麼光線能照射進去,所以顯得有些昏暗,北辰想要靠近一些更仔細的觀察。但就在這時,那一道人影突然之間靠前了來,嚇得北辰連忙又急退,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麼企圖。

「你——你——你想幹什麼!」

對方怪笑了一聲,靠在牢房的隔離欄上,說道。

「你還是轉過來看我了!」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能看穿我的心思?」

「那不叫心思,是思維,小子,你的思維很特殊!」

北辰怪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又問道。

「你是誰,這裡不是被屏蔽了嗎,你怎麼還能看穿思...維。」

「我姓時,他們都叫我時王、時老鬼。坐下來聊聊怎麼樣。」

北辰本來想要拒絕,與囚犯聊天,他會覺得不踏實,但是還不等他拒絕,自稱時王的中年大叔,北辰暫時將他認作是中年大叔了。

自稱時王的中年大叔在北辰拒絕之前,已經先一步坐了下來,很隨意,就跟大街上行乞的乞丐一樣,隨地而坐。

時王又拍了拍他面前的地面,示意北辰也坐下。北辰難以表達的笑了笑,只得蹲下身來,儘可能與對方保持持平。

「你要跟我聊什麼?」

「能聊什麼,聊你唄!」

「我有什麼可聊的,跟你們這些人在一起,我就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罷了。」

這一點北辰並沒有隱藏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自從進入組織以來,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就算小侍的出現,依然沒有改變他的這種觀念。

別人都對他說,你會擁有某種力量,可能會很強大,但自始至終,他都覺得自己很一般。

就算,萬一小侍擁有什麼特殊的強大力量,那也只是小侍的力量而已,除開她是自己思想聚現出來的人物,他跟小侍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密切的聯繫。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待在組織之中,被寄予厚望的訓練著,北辰心裡實際上是很恐慌的。

這些話,他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他不知道應該跟誰傾訴,他身邊沒有可以聽他傾述的人。

如今似乎是有了一個,最主要的是,這個人是一個囚犯,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對方不大可能會笑話或調查他,因為對方處境比他更艱難。

就像一個特別懦弱的人,他會畏懼絕大多數人,因為他們比他強。但要是遇到一個比他還弱,或者相差不多的人,他反而可能會主動去親近,這是同病相憐在作祟。

「這只是你自己這麼認為,但在別人眼裡可並不是這樣,在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很多東西,比如:孤獨。」

「或許你會覺得我在胡扯,但是,你確實就是一個特別孤獨的人,甚至,你比待在這裡的我都還要孤獨。」

「我在外面還有牽挂,而我在你的眼裡,看不到有任何的牽挂。」

「我——」

「好了,不光說你了,聊點其他的。」

「你覺得,什麼是罪!」

「罪就是罪啊,犯了錯,那就有罪啊!」

「那豈不是人人都有罪,因為沒有一個人是不會犯錯的。」

「那也要看所犯錯的大小了。」

「不!這個答案不對,換一個!」

北辰心想,這莫不是一個瘋子,自己在這裡跟他討論什麼是罪,是不是很奇怪。

但他還是想繼續聊下去,於是又想了幾種答案,甚至將《七宗罪》都給列舉了出來,但這個叫時王的中年人卻一直都在搖頭。

「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是罪?」

一直答不對正確答案,北辰想到了反制的方法,將問題拋回給對方,讓他來答,以企圖反將一軍。

「所謂罪,其實是一種目標的附帶品罷了,有些人,為了一件事而不顧一切,最後被人冠名上了有罪的標籤,你說這不是附帶品又是什麼,明明只是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已!」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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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戰I夜幕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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