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侍（2）
「是這樣嗎，覺醒沒有成功。」
男人平靜的說道。
月月點下了頭，而在她身側的姚羿羽卻是一直保持著沉默，不知道本來就是他高冷的緣故，還是因為任務出錯在自我反省。
「會不會是弄錯了，他不是應效者也說不定。」
當著男人的面，月月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只因為，在這個男人面前說出心中的猜測，月月認為比起在元老們面前說起總是要好的多，男人是不會害姚羿羽的。
「你認為呢，月月。」
男人反問道。
月月看了眼身旁依舊保持沉默的姚羿羽，心中的堅定讓她選擇跟姚羿羽站在一起，就算最後真的是弄錯了，那她也願意跟他一起來承擔責罰。
「我認為，既然羿羽已經確認並且完成了任務，那北辰應該是錯不了的，可能只是因為其中有著其他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所以才會導致覺醒失敗的。」
「而且，對於從遠古留存至今的的古籍，我們不也是沒有完全破譯嗎，可能北辰的情況在其中是早有記錄也說不定，我們應該等待科蘭克博士的研究結果。」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下次會議就交給你了月月，你來告訴元老們這個決定！」
「我？那您不參加此次會議嗎！」
「嗯！我打算去問一問那群老古板們，說不定他們會知道些什麼，如果那個叫北辰的小傢伙有什麼其他的情況了，記得打電話通知我。」
「好吧！」
依舊是黑暗，北辰知道自己恐怕又是在夢中，因為這一個多月以來，只要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幾乎都是他在夢中。
這一次不同的是，他開始很仔細的觀察起了周圍。如果之前他所經歷的都是真實的話，按照科蘭克·諾維奇亞·諾維奇夫那位老紳士的話，如今的夢境，就是海馬效應的開始，夢境，可能會成為真實。
對於預知夢這種事情，北辰還是有過一些了解的，雖然都是從電影之中。
裡面的主角們也確實都是一些牛逼的人物。有開始就很牛逼的，也有最初很普通，可後來發現卻很牛逼的。
正當北辰仔細觀察著四周，期待會發生什麼變化時，突然，他感覺到有東西從背後緊貼住了他。
很柔軟，但卻很冰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塊軟玉。
一雙纖細的手臂從身後抱住了他。
「誰？」
神經過激的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答覆。
身後之人也只是安靜的抱著他，沒有了其他舉動。
漸漸的，熟悉的感覺自心間湧現，北辰感覺身後之人也不再是冰涼的，變得好溫暖，彷彿有她的地方，一切嚴寒都無法靠近。
「媽媽！是你嗎！」
保持這樣的狀態不知多久過後，北辰突然輕聲的說道，在他的臉上，早已是掛滿了淚痕。
「媽媽！我好想你！媽媽！」
北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轉過去再看看媽媽的樣子，可是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就算只是最簡單的一個回頭也做不到，他的身體彷彿被凍住了。
「媽媽！你不要小辰了嗎！」
「媽媽！」
……
黑暗中只有北辰的呼喚聲，他喊了不知道有多少聲，卻是得不到任何的答覆。
漸漸地，背後的溫暖觸感消失了，黑暗也消失了。
北辰睜開眼，周圍依舊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實驗室。
「好孩子！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科蘭克湊近過來，眼睛中倒映著北辰的臉，以及眼角的淚痕。
「你哭了，是哪裡不舒服嗎？來，告訴我。」
北辰原本以為他接下來的話會是我幫你叫醫生，或者，安慰之類的，但真實的卻是……
「你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說不定我就能攻克難關，查出你的覺醒失敗的原因了！」
北辰輕輕吐息了一口，平復下自己的心情，說道。
「我沒什麼不舒服的。」
「這樣啊！」
看著他那一臉失望的表情，北辰心裡又有一種想吐槽的衝動了，心說，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難道還讓你失望了嗎？
「那這樣吧，你填一下這個表。」
「這是什麼表？」
「調查表，我們一起來攻克這個難關，這將是一次偉大的歷程啊！」
北辰接過了被遞來的A4紙，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
第一次出現海馬效應的時間？
夢境與現實的接近度？夢境的清晰度？
最近幾次出現海馬效應是什麼時候？夢境與現實之間相距多長時間？
……
看到這些問題，北辰又看了一眼科蘭剋期許的眼神，終於是嘆了口氣，還是開始緩緩作答起來。
不過由於他還虛弱的緣故，無法自己坐起身來填寫，便由科蘭克拿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表格在一旁等待，北辰說一個答案，他便記錄一個。
「怎麼會這樣呢！」
「科蘭克博士，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看你一臉驚訝的樣子。」
月月好奇的問道
「他的一切資料都顯示，思維是非常活躍的，活躍程度甚至能跟普通成員覺醒遭受刺激時相比，但是……」
「但是就是沒有思想聚現成功，對嗎！」
科蘭克撓了撓頭，臉上全是一副愁眉苦臉，北辰的情況，讓他感覺到了學術上的挑戰。
「那個，是不是你們弄錯了，我其實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也說不定。」
「閉嘴！這句話，不許你再說！」
月月突然嚴厲的說道，把北辰驚了一驚，愣愣的看著她，不知該作何回答。
月月心裡有些氣憤，這傢伙要是亂說話，傳到了元老會的耳中，那姚羿羽必然會受到牽累。
她剛剛才從元老會那邊過來，好不容易才以男人臨走前說過的話說服了元老們。
「再試試其他的辦法吧！」
月月對科蘭克博士說道。
科蘭克點了點頭。
「那就只好加大刺激的力度再試一試了！」
「加大力度？」
北辰臉上全是苦澀，回想起之前那種魔音灌腦的感覺，他本來就承受不太住，如今還要再加強，他不知道自己的大腦會不會直接承受不住然後崩潰掉。
北辰想說，「還是算了吧！」這樣的話，但月月一個嚴厲的眼神看過來，他立馬就慫了。
「你難道就不想還清你的債務了，還是說，你不介意被高利貸公司天天找上門威脅！」
「科蘭克博士，開始吧！」
科蘭克又取出了那一隻金屬頭盔給北辰帶上，說了一聲「開始了」，便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開啟鍵。
感覺就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在耳邊嘶鳴一樣，它們在從耳洞中往自己大腦鑽去。
只一瞬間，北辰便失去了自我，然後逐漸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彷彿連傳入耳中的魔音也消失了。
在北辰的感應中，他又身處在了那一片黑暗之中，那片熟悉的，夢中的黑暗。
冰涼的觸感從身後傳來，一雙纖細的手臂抱住了他，就跟夢裡一樣。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對這種被身後之人抱住的感覺，竟是那麼的熟悉，好像他曾無數次被這樣抱著。
「你是——誰啊！」
到如今，北辰也已經明白了，在身後抱住他的，並不是他以為的媽媽，而是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
北辰問了有許久之後，才從身後傳來一身低低的回答聲。
「侍！」
「shi？」
北辰有些疑惑，但是還不待他多思考，難受的感覺再次襲來，周圍的黑暗也逐漸的崩潰消失，唯獨沒有變化的，是身後抱住他的人。
科蘭克關閉了開關，隨著金屬頭盔最後的顫動了兩下，在北辰的身上逐漸散發出一陣乳白色的光華。
光華在他身上保持一陣之後，又逐漸的開始向著他的背後凝聚，逐漸的，一道模糊影子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成功了？是成功了嗎！博士！」
月月有些激動的向科蘭克問道。
「嗯！終於成功了，而且以如今的情況看來，他的思想聚現應該還是很厲害的存在呢！」
「成功了，那羿羽就沒有執行任務失敗，元老們應該也不會為難於他了吧！」
就快要看清北辰的思想聚現是什麼了，此刻還站在實驗室中的兩個人都是目光專註。
終於，他們看到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她就靜靜的貼在北辰的背後，一雙纖細的手臂抱著他。
人！那既然是一個人！北辰的思想聚現是活物！
這一刻，就連作為組織內學術代表的科蘭克都有些懵了，就更不要說月月了。
思想聚現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這傢伙內心是有多孤獨啊！
月月心裡如此想到。
當然，她也並非只是將其當作是玩笑，而是根據組織至今為止了解到的一些研究成果所做出的判斷。
根據組織多年來對古籍的研究，知道了思想聚現的存在，它一般是人內心之中最深刻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可以是自遠古傳承來的，也可能是在覺醒一刻內心迫切希望的存在。
兩者各有優劣，其中自遠古傳承所得，因為其本身能夠一直得到傳承，必然是比較強大的存在。但這樣的存在會因為世世代代的傳承而日漸模糊，從而無法完全發揮出其力量。
至於另外一種類型，雖然足夠的清晰，但卻存在著不確定性，本身強度也會是不確定的。
「看他如今的情況，是又開了一次先河嗎，思想聚現出活物的先河。」
月月蹙著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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