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花園遇見
何悅榮見著眼下的形勢,不由得加上一句,「說起來,嫂子上次的事情...」
宋徽一時之間沒有拿穩筷子,手指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我還沒能夠幫她解決好。」何悅榮一直朝她看去,「後來還是靠哥出面才解決的。」
「是。」宋徽應道。
這不也是變相在說明她的能力不行嗎?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傅桐笙在一旁幫襯,似是有些看熱鬧的意味。
「還能怎麼回事?」何悅榮借著她出現在現場,回答說,「無非就是有人借著家裡老人去世,又因為剛好撞上拆遷,把責任全都推到嫂子身上。」
「啊?」傅桐笙皺著眉頭,「徽徽,你是不是上門說了什麼重話?」
「不會吧...」何悅榮與傅桐笙兩個人一唱一和,「看嫂子的樣子,不像是會說重話的人。」
「是我沒有做好。」宋徽直截了當把責任給包攬下來,「不該這麼步步緊逼的。」
「只是去拆遷戶那裡勸說,這事都做不好。」傅景山開口道。
宋徽一直能夠感覺到,傅景山對她很是有偏見,因為她的出身,又因為她現在的身份。
傅黎修坐在那裡,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是啊。」上次宴會過後,傅瑾安一直住在傅家,還未曾離開,「生老病死的事情,總是無法控制的。」
宋徽聽到這不熟悉的男聲,抬頭看去,對上傅瑾安看向她的眼神,很是溫柔,這是宋徽在傅家從沒有見到過的。
傅瑾安不忘繼續補充句,「事情都已經過去,嫂子也一定在自責,我們不該給她施加壓力。」
他是傅黎修的表哥,常年居住在國外,這一次回來,不止是為了家宴,更是為了在國內立足。
「是,我會努力的。」這的確是她做的不夠好。
何悅榮和傅桐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沒有想到傅瑾安竟然會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
傅黎修不由得看向傅瑾安,這兩人之前,有什麼交集嗎?
「做不好就是做不好。」傅景山又一次批評道。
宋徽點點頭,只得虛心領教。
飯後,宋徽憋得慌,走向後花園。
天氣已經熱了,後花園里的花倒是開得鮮艷,宋徽站在一邊,忍不住把玩起來。
眼下,她在這個家裡,實在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飯桌上一群人討伐她的情況,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種常態。
傅黎修往往會替她說上幾句話,今天沒想到半路冒出一個傅瑾安。
「徽徽?」身後,突然有人出現,手上還拿著一朵剛剛從一邊摘下來的花。
「哎?」宋徽下意識往旁邊靠靠,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身後人應該是傅瑾安,「謝謝。」
她只得伸手接過傅瑾安手裡的花,「還有,剛剛飯桌上,也謝謝你了。」
傅瑾安這才近距離看到宋徽,他笑著說,「沒事,多大的事情。」
「我不過就是說了句話。」傅瑾安雙手環抱在胸前。
此時此刻,後花園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是你...」宋徽還沒有把話說完,卻被對面的傅瑾安給直接打斷。
「你是不是想說,我被爺爺訓了?」傅瑾安擺擺手,「沒事的,我從小就聽慣他的訓斥。」
「剛剛說的那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宋徽抬起頭,眼前傅瑾安說是傅黎修的表哥,但卻是大了沒多少。
仔細看看,他和傅黎修生得還有一些像,長相雖說不如傅黎修帥氣,但卻依舊很是耐看。
她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一句這一家子人的長相,簡直就是逆天。
「聽說,你在黎修身邊做助理?」傅瑾安問道,刻意找著話題,不想兩人這時候的氛圍太過於尷尬。
宋徽點點頭,「是,在做助理,上次的事情,就是因為工作...」
「我了解的。」傅瑾安已經在逐漸適應眼下的市場,「過幾天,我也會去公司。」
「在國外這幾年,我都有些不清楚當下的局勢。」他看著遠方。
宋徽無聊地把玩手裡的花,很能聞到一陣陣清香撲來,不濃郁但也足夠沁人心脾。
「是。」宋徽點點頭,生意場上的事情,她知道得可是不怎麼多,「多看看,你們這麼聰明,很快就懂得。」
「聰明?」傅瑾安笑著搖搖頭,「這話用來形容黎修還差不多,我就算了。」
他又一次伸手捏住那邊花枝上的花苞,只一下便直接掐下來拿在手上。
「我要是聰明,也不至於這麼久過去,一直都在國外。」
宋徽意識到她似乎是猜到傅瑾安的雷區,「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很是注意眼下她的一言一行,能不出錯,就盡量不出錯。
「沒事。」傅瑾安為人倒是很隨和,「我也沒怪你。」
這是他鮮少在傅家能夠聽到的話,這一家子人,雖說身上都流著相同的血液,但心卻是從來沒有靠在一起。
為了利益,為了地位,他們能夠做出許多的事情來,根本不會有眼下他和宋徽的相處方式。
宋徽見著眼下的氛圍越來越尷尬,索性直接說,「哎?時候不早,我要去看看晨晨的功課。」
「我先走了。」她都沒來得及等到傅瑾安的回應,就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她匆匆離去的背影落在傅瑾安的眼裡,他微微勾起嘴角。
不得不說,這樣的宋徽,倒是讓他心中生出不一般的想法來。
手裡的花苞已經脫離花枝,傅瑾安拿在手裡,怎麼都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好在他不算太過於用力,還保留著些許葉子,或許可以試試將它養在水裡看看。
宋徽從這裡跑開,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跑步速度太快,她竟然覺得臉有些發燙。
從手邊散發出的清香提醒她剛剛究竟發生一些什麼事情,花開得很好也很好看。
她下意識伸手摸摸臉蛋,企圖以此來讓她好受一點。
「媽媽,你的臉好紅。」然而,晨晨還是注意到宋徽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