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性，食物

薇婭從桌子上醒了過來，她搖了搖頭，想想自己剛才因為悲傷昏了過去，那種無助感，讓她難受。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想尋找林森的蹤影，她看了一圈后，確認沒有發現林森，苦笑的搖了搖頭。她沒有怪林森，當初在廢墟村莊救了自己，幫自己把阿爸背回家已經很感激了，她和林森素不相識，緊緊一面之緣，他並沒有義務幫助自己，所以自己沒有責怪林森的權利。

末世人人自危，為了一點吃的相互爭鬥，薇婭見的太多了，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但是林森的強大，殺死二級變異體時候毫不費力，真的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話，也許自己可以去更深的了解這個男人吧，如果「可以」。

她扭過頭看了看床上的妹妹，用手去探了探薇安的鼻息，雖然很微弱，但還好活著，她看見柜子被打開了，裡面的馬奇卡被拿了出來，她急忙上前查看，馬奇卡是家裡唯一的應急口糧了，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食物，但是可以填飽肚子，干吃會損傷腸胃，但是虛弱的妹妹需要真正的營養。

薇婭這時候發現屋子裡面亮了許多，她猛地回頭一看，發現帘子被掀了起來，放到了屋頂，夾雜著生活垃圾惡臭氣味的空氣進入木屋裡。

在這個末世裡面，，因為國家已經崩潰，所以不存在貨幣。但是還有硬通貨的，其中一個貨物，或者說是商品，就是女人。

末世裡面，人人自危。沒有國家法律的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自然慘遭毒手，被奴役，被販賣，但是人們表情麻木，漠然，帶著和自己無關的神情觀看著這些暴行。

在薇婭居住的木屋群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誰家有女人，如果想用女人來換區食物的，可以將自己木屋的帘子掀起來，放到木屋屋頂，就可以用女人換區十塊馬奇卡，這種毫無人性的交易，被稱為「賞臉觀看（上簾觀看）」。

薇婭慌了神，她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家的帘子放到屋頂的，她想到林森，又馬上堅決的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他是自己見過這說不多的好人，可是又是誰呢？

薇婭沒時間去想，她走到門口，想趁沒有人發現將帘子放下來，但是這時候一個粗糙的聲音，讓薇婭嬌軀一震。

「哎呀，薇婭，你把帘子掀起來了？看來你是想通了啊，來吧，我會好好的對待你的，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薇婭轉過頭，一個體型壯碩的人帶著一群人正朝著這邊走來，正是朱大奮一伙人。

「你在瞎說什麼！這個帘子不是我掀起來的！誰要跟著你，離我遠點！」

薇婭大聲喊著，用手去拉帘子，可能是因為太虛弱，半天才拉下來。

「你看到了，現在帘子沒有在屋頂上，所以請你離開！」

薇婭對著朱大奮呵斥，但是朱大奮卻沒有想走的意思，他慢慢靠近薇婭，讓薇婭連連後退。

朱大奮清了清嗓子，露出了自以為真誠的微笑，口風夾雜著臭氣，熏的薇婭捂住了鼻子。

「薇婭，你聽我說，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們家的馬奇卡都是我送給你的，你看，我還給你帶來了新鮮的馬肉。」

說著，朱大奮從懷裡拿出一塊馬肉，薇婭看著馬肉上面的皮毛，分辨出了這是自己家馬。

「這是我家的馬，你把它殺了，你這個混蛋！」

說著薇婭就舉起拳頭使出最大力去捶打朱大奮，但是可能是力氣太小，讓朱大奮感覺不痛不癢，薇婭卻有一點手疼。

「你們看看，薇婭開始跟我撒嬌了，這個動作六十年前叫什麼？叫小拳拳錘你胸口，這是撒嬌啊。」

朱大奮說著，他的跟班也跟著起鬨，朱大常從他身後走出來，一臉猥瑣的對著薇婭說道。

「薇婭，你就從了我大哥吧，跟著我大哥，吃好的喝好的，你也可以餵飽你妹妹不是？等你妹妹醒了，我再來找你妹妹！」

薇婭氣的臉色漲紅，她知道這兩兄弟無恥，但沒想到會這麼無恥！看著慢慢靠近的朱大奮，薇婭慌忙之中拿起生鏽的刀，刀尖對著朱大奮怒聲說道。

「朱大奮，你趕緊離開！我再說一遍，我們家沒有掀起帘子，馬上給我離開，不然別怪我傷害你！」

說著，薇婭那些刀來回揮舞，可能是因為生鏽太嚴重，在薇婭揮舞的時候，刀片竟然脫落飛了出去，掉到朱大奮腳下，薇婭想去撿起來，但是朱大奮一腳踩住，踢掉了屋外面。

「薇婭，也不早說我強詞奪理，不是帘子掀起來了嗎，你說我看見不算，不是你掀起來的，好，我們就問問大家的意見。」

說著，朱大奮一下扯掉帘子，扔到一邊，對著外面的人說。

「你們誰看見薇婭家的帘子掀起來了，誰就到我這裡來，誰能證明薇婭家的帘子掀起來了，我就給他兩塊馬奇卡！」

朱大奮話音剛落，就走出一個人，舉起手來，表示同意朱大奮的觀點，那個人算是薇婭的鄰居，關係不錯，可是他明知道答應朱大奮的觀點出賣薇婭，會讓薇婭萬劫不復，但是處於末世，我活著就行了，你的死活關我屁事。

走了第一個，更多的人走了出來，或許是屈服於朱大奮的威勢，或許是對於活下去的渴望，或許是最後一點良知的喪失。

在生存面前，人們對於生存的渴望遠遠大於自我的良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末日之下徹底顯露出來，也許在他們看來，他們並沒有錯，人的確有活下去的權利，但是當最後一點良知被無情埋葬，人已非人。

人越聚越多，因為朱大奮的聲音更大，就連距離薇婭遠處的人也來到這裡，每次舉手，行屍走肉的排著隊，拿走兩塊馬奇卡，有的直接吃了起來，噎死。

薇婭看著那些人，表情木然，她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同意朱大奮無恥的想法，薇婭沒有責怪他們，畢竟他們太餓了。

這時候，癩皮狗從人群中擠出來，來到朱大奮身邊。

「你來幹什麼？難道也想領馬奇卡？」

朱大奮對癩皮狗避之不及，對他說。

癩皮狗點頭哈腰對朱大奮說。

「朱哥，那個，薇婭家的帘子可是我掀起來的，是不是應該……嘿嘿。」

癩皮狗搓了搓手，說道。朱大奮聽到癩皮狗的話，投去讚賞的眼光，薇婭聽到癩皮狗的話，氣的渾身發抖，想去找他拚命，可是卻無能為力。

「去吧，這次你大功一件，讓他們給你五塊馬奇卡。」

「謝謝，謝謝朱哥。」

癩皮狗連聲道謝，看了一眼薇婭，眼神里儘是譏笑，然後就是領馬奇卡了。

朱大奮看著領取著馬奇卡的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薇婭，眼睛里透露著不加掩飾的淫光，他對薇婭說。

「薇婭，你都看到了，他們都可以作證，你家的帘子是掀起來的，現在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吧，來吧，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了，你的阿爸就算是我岳父，跟著我，不會虧待他的。」

說著，朱大奮就認出肥厚的手，想去摸薇婭的俏臉，薇婭厭惡的躲開了，這讓朱大奮有些不耐煩。

「薇婭，你別給臉不要臉，有多少女人排隊等我上，我對你溫柔是給你面子，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朱大奮看上薇婭很久了，但是薇婭知道他的為人，對他極度厭惡，這本身就讓朱大奮很不爽，這次竟然還帶回來一個男人，擺明了是綠老子。

朱大奮強忍著怒火，儘可能溫和的對薇婭說。

「薇婭，我是真的喜歡你，如果你從了我，我可以保證只愛你一個人，我可以把好東西都讓給你，你看這次我還帶了禮物。」

說著，朱大奮從衣服的破袋子裡面拿出一管口紅，這是末日之前的牌子，現在已經干吧了，好像一碰就成粉。

薇婭厭惡的推開朱大奮的手，大聲對他說道。

「朱大奮，你死心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聽到薇婭的話，朱大奮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抽了薇婭一巴掌，巨大的力量讓薇婭有些頭暈目眩，差一點直接昏迷，嘴角也流出鮮紅的血絲。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老子給了你那麼多機會，竟然敢帶別的男人綠老子，今天老子就強上了你，你們家也別想得到馬奇卡！」

說著朱大奮就朝著薇婭抓去，雖然薇婭儘力反抗，但是瘦弱的自己不可能是朱大奮的對手。

朱大奮的手抓著薇婭的胳膊，把她捏的生疼，她流出眼淚，回想這曾經的一切，自己真的要被朱大奮玷污了，妹妹，阿爸。

薇婭流出點點淚光，她想到了林森，那個身後的人，從天而降。

「他回來救我嗎？應該不會吧，也許他已經離開了，以他的實力可以去資源更豐富的地方吧。」

薇婭看著朱大奮，他滿臉淫笑，薇婭看向周圍的人，他們都看著發生的一切，嘴裡吃著朱大奮的馬奇卡，目光冷漠。

薇婭閉上眼睛，她打算在朱大奮碰到自己的時候咬舌自盡，就在這時，一把鋒利的唐刀從木板穿過，將木板直接劈成兩半，他將手機的一隻肥碩的毛鼠狗屍體砸向朱大奮，巨大的將直接將朱大奮砸飛，落在一個屎尿桶上，正是打獵回來的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