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丑來了

阿星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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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吊扇的教室，光影透過窗戶打在了同學們的身上。一個個都是身披晨曦的讀書郎，這本是一個極具青春味道的場景...當然，要是沒有楊華東這樣的人存在就更好了。

楊華東，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看上去就很大隻，平時沒什麼本事，最喜歡的就是欺負人。口吐芬芳，小嘴抹蜜，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頂嘴。他是班級里的小霸王，說一不二，他說東，別人不能說西。

如果整個班級裡面都是一鍋白粥，那楊華東一定是最具風味的老鼠屎。

身高一米七三，人送外號喪東，屁大點本事沒有，惹事打架的技能卻點滿了。

阿星有點怕他，以前的時候和楊華東鬧過一些不愉快，這個人時不時就會過來言語辱罵阿星的家人，當然，楊華東是笑著說的，大家也都覺得是開玩笑，但阿星每每都聽的刺耳。爸爸是干農活的，在老家幹活跟頭牛一樣，媽媽也是為了這個家抓破了腦袋，沒日沒夜的去釘珠。

阿星討厭楊華東。他不喜歡自己在意的父親母親被人侮辱...可是他和班上的其他人一樣，都是敢怒不敢言。

阿星嘆了口氣...看著桌子上剛用膠布粘好的英語書，怨聲載道。

每次這種在學校積攢的怨氣，阿星回家給老媽嘮叨了一下，居然會對著老媽大發雷霆。他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欺軟怕硬到極致。

好的脾氣給辱罵自己家人的人，壞的脾氣全扔給家人了..

楊華東看到了阿星的目光，他笑著大搖大擺的朝著阿星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阿星的桌子上。木桌上的剛粘好的英語書被這個碩大的屁股坐的皺爛，好多上面的筆記和單詞都皺成一團，想再看有點困難。

阿星陷入了沉默，他盯著桌子上的被屁股挪來挪去越來越爛的書本，心裡很不是滋味。

「怎麼？你有意見？」，楊華東笑嘻嘻的看著阿星，眼神中的玩味和挑釁愈發的明顯。

火氣消失。

阿星樂呵呵道，「沒事，書可以再買的嘛。」

都不知道買多少本了...阿星心裡嘆了口氣，面前這個坐在桌子上的人好像一個龐然巨獸，壓的他心裡的猛獸躲回了籠子里，嗚咽嗚咽的發出奶聲奶氣的狗叫。

後來阿星覺得委屈，感覺有必要和他說一下..

「你...你幹嘛這樣...」

「我又沒惹你...」

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心底裡面被滴上了一顆熱油，茲拉拉的響聲，聽得讓人毛躁。

時間靜止了，這個熱油被冷卻，周圍嬉笑的，打抱不平的，準備去找老師的，包括面前的這個楊華東，大家都不動了...

窗台上，陽光鬆鬆散散的照了進來，這樣一片祥和的午後，一個拿著氣球的小丑，跳著滑稽的步伐，優雅走到了阿星的面前。

阿星看著面前突然多出的人，被嚇了一跳。

這個小丑帶著彩虹色爆炸捲髮，身上都是五彩斑斕的蓬鬆服裝，他蹲了下來，折了一個小狗形狀的氣球給阿星。

「你是誰？」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沒啊....」

小丑對著阿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別再說話。

空氣中，一段從來沒有聽過的音樂響了起來，這個聲音空靈且動聽，似乎是來自久遠的過去流傳下來的歌謠。

小丑享受著歌謠，頭上的彩色捲髮被吹進來的夏風吹的搖搖晃晃。

這麼怪異的場景...其他人為什麼看不到...

「這是在反抗戰爭勝利后，內心深處受到壓迫人們，在老舊的出租屋裡面，收音機放的歌謠。」

阿星聽著只覺得舒暢，覺得驚奇。

後來他發現手裡拿著的小狗氣球變成了之前看到的那個面具！！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詭異。

「戴上它，做最真實的自己。」

「像楊華東這樣的人物，你見一個，秒一個。」，小丑對著楊華東做了個橫刀向脖子的手勢，接著他拍了拍阿星的肩膀。

阿星起了雞皮疙瘩，他把面具扔掉了..

時間恢複流動，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動了起來。小丑赫然消失不見。

楊華東的表情一愣一愣的，他覺得剛才有個恐怖的小丑正在充滿殺氣的盯著他。他吞了吞口水，冷汗打濕了後背，似乎是掉下懸崖被人剛救回來的孩童...

剛才到底出現了什麼...

為什麼會讓他從骨子裡感到恐懼...

他望著阿星，好像看到了小丑的影子，怪叫了一聲，連忙後退了幾步。

周圍的同學們笑了起來，班上最強勢的楊華東居然害怕最弱勢的阿星。

楊華東覺得丟人，指著阿星道，「你給我等著...」，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嘴唇是慘白的，阿星身上那種詭異感覺揮之不去。

「跟個鬼一樣...」

阿星有些無辜，他嘆了口氣。

這下可好了，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阿星整節課上的心不在焉的...他像個小白兔一樣瑟瑟發抖...整個人都鬱鬱寡歡了起來。

阿星為了躲避楊華東，一下課就早早的溜到了廁所，可是誰知..

剛離狼穴，又入虎坑，隔壁班的馮自成和陳銳基他們都在廁所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