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乞丐鄰居
這個面具自從樓梯間出現過一次后，就如影隨形。
每次發生不好的事情后，它總能在某個地方鑽出來...
不論是阿星踩碎，又或者扔到別的什麼地方，下一次總能準確無誤的出現在阿星的面前。
那張紅白相間的笑臉，是給阿星帶來霉運的噩夢。
它總是在嘲笑著阿星狼狽不堪的樣子。
他將手伸了出去，把面具抓了起來。
這個破東西握在手裡的感覺和普通面具沒什麼差別，它很輕盈，像一根羽毛一樣飄渺。
由於不是第一次接觸了，阿星的恐懼並沒有那麼強烈，他得找個神婆把這個東西給清除掉。
小洲村的白天，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鎮子，到處都是書香味。時不時的，這些老古董的房子四周，會開張一些店鋪，例如特色艇仔粥，豬腳姜之類的。
但是有些神秘的地方，只有在深夜，才會開放。
在錯綜複雜的古巷子中，阿星按照著附近老人的指示依稀摸索著。
但是越夜，站在門口乘涼的指路老人便越少。
很可惜，這些老人也沒能看到阿星手裡拿著的面具。
人數的減少讓阿星有些發怵。
有許多老人都說，入了夜的小洲村，才開始它真正的面目。
那時候的小洲村，才是真正的小洲村。
路過了一個門口掛著個紅色燈籠的地方，在前面伸手不見五指的路口處，阿星停下來了。
根據他們的說法，深夜才開放的神廟，應該就在裡面了。
此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半，空氣微涼。
抬頭一看，月不明，星卻稀。
阿星掂量了兩下，頭皮有些麻了起來，但是還是走了進去，路過那些紅色燈籠照耀的地方，阿星甚至沒敢去看那個屋子裡有沒有人。
「你好...」
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了阿星的去路，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婆，她在黑暗中忽然出現。
嚇了阿星一跳。
阿星站直了身體，像個緊繃著的琴弦。
「神...婆嗎？」
那老太婆點了點頭。她走路很緩慢，阿星跟她慢慢進入到了一個廟堂裡面。
「生人不生膽。」，老太婆笑了阿星幾句后，就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過來。
當阿星看到那些道具裡面夾雜著收款用的二維碼后，他鬆了口氣。
倒是沒有這麼邪乎。
阿星把面具遞了上去，「能看到嗎？」
一個凝固了笑容的面具，第一次展示在這個神婆的前面。
昏暗的黃燈搖曳著，給這個面具打上了一層光，它好像笑得更歡了。
也不知道神婆有沒有看見，她點了點頭，拿著柚子葉和一些符水在阿星周圍到處撒。
....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面具依然紋絲不動，一點破碎的跡象都沒有，但是那個神婆卻掏出了收款的二維碼...
她完全不知道面具的這件事情啊...
淦！
被騙了！
好在收費也不貴，也就是幾塊錢的樣子。
再路過一個拐彎的路口后，阿星將這個面具踩碎了，這時候的天才蒙蒙亮，能夠聽到幾聲六點鐘才有的準時雞鳴。
自從這次的夜晚過後，令人稱奇，面具彷彿徹底脫離了阿星的生活。
阿星再也不會從任何地方再次見到這個小丑面具。
他的死黨韋景也和小丑面具一樣，慢慢的離開了阿星的生活。擁有了自己的步調。
韋景現在每次不是在兼職，就是去往兼職的路上。他成了一個大忙人，少有時間請阿星去網吧聊天打屁。
陳銳基和楊華東幾個惡人得了處分，沒敢再輕易得對阿星放肆，不過路過見到阿星的時候，還是會高聲朗朗，惡言相向幾句。
貌似對於這些爛到骨子裡的人來說，氣勢不顯得足一些，不踩得高別人頭一些，就會渾身不自在。
而黃伊琪呢，每次到了快要放學的那段時間，就會回到宿舍濃妝艷抹。
有時候，阿星能夠從遠處看到她點頭哈腰的鑽進一輛車裡面，依舊繼續豐富著她的夜晚生活。
阿星的生活，自從小丑面具的離開，慢慢步入了正軌，心情也慢慢的爽朗了起來，就像是白駒過隙的十里春風似的。
有得有失，很快的迎來了畢業季，阿星開始進入到了實習期的階段。
現在正離一個公司不遠的地方租著房子上班，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
客廳里到處貼滿了阿星喜愛的動漫海報，一個半大不小的音響放著阿星鍾情的歌曲，下班回家后的他，在這個放了滿了要洗的衣服上面蹦迪。
這個私人的獨居小環境阿星很喜歡，因為採光不足，阿星的房租也比外面的便宜。
有些樓下的大媽還說這裡陽氣不足，陰森森呢的，容易招惹什麼妖魔鬼怪。
阿星總是會嘲諷似的笑笑她們的封建迷信，但是每次想到以前纏身的面具，他的笑容就會戛然而止。
把衣服晾好，不知道是環境的原因，還是又想起了那個面具的原因，阿星心裡開始毛毛的。
叮咚，叮咚！
「草！」
阿星因為自己被嚇了一跳惱怒不已，驚恐的罵了一句，出門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發現了一米八幾的人，正暴怒的對著一個房間狂按門鈴。
這個人是阿星的房東，是非常小氣的一個人，起初阿星在陽台種菜的時候，他就有怨言了，後來阿星在樓頂養雞養鴨，他居然讓阿星滾出去...
而且這個叼毛進阿星的房子從來不脫鞋，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開始滿臉認真的計算著怎麼要阿星的錢。
阿星很討厭這個傢伙，但是目前似乎他也有更討厭的傢伙了。
砰！！門鈴不按了，房東直接開始了砸門，半響，那個門才慢慢開了起來。
阿星看到那個人的樣貌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這個人的臉都是凹進去的，面黃枯瘦。
他頂著被電到了蓬鬆的頭髮，頭髮上面還掛著幾根麵條。
原來阿星的隔壁..
住著一個乞丐。
他和房東爭執了幾句，最後房東氣沖沖的離開了，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轉身指著他罵道，「明天的這個時候，你還不交房租，你就給老子滾出去。」
這個乞丐也是相當的有脾氣，關門的時候砰的一聲，把阿星也給嚇了一跳。
阿星笑了笑。
這個鄰居相當有意思，明明，到了明天就要走了，還這麼大脾氣。
阿星看他那個樣子，也是拿不出任何的錢來交。
回到房間后，阿星忽然發現了牆面上有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洞。
這個洞藏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
如果阿星沒有猜錯的話，透過這個洞，就能夠看到他那個可憐的乞丐鄰居。
阿星向來不是那種會猶豫的人，當機立斷地把眼睛湊了上去。
「也讓我看看，是什麼人，才能夠把人生過得這樣地一團糟。」
阿星看到了滿地的啤酒鐵罐，散落到各處的速食麵盒子，那些名為垃圾桶的地方變成了垃圾堆。
阿星被這些惡臭熏得有些辣眼睛。
真是一個廢物啊...但凡一個有手有腳的人，正常的干著996的工作，也不會混成這個樣子吧...
太慘了。
阿星還能夠看到角落的旁邊有著一些直播錄像用的設備，像是新買的。
砰嗵。阿星聽見了關門的聲音，接著那個乞丐便慢慢的出現在了阿星的視線。
他走路的步伐有些詭異，好像隨風一吹就倒的枯草，他有氣無力的走到了攝像的面前，突然瞪大眼睛的喊了一聲，「rua！！」
阿星被嚇得抖了一下。
「媽的..瘋子...」
他詭異的行為嚇了阿星一跳...阿星的心臟變成了受驚的小鹿。
接著，鄰居僵硬的脖子，正在一點一點的轉過來，像一頭髮現了獵物的喪屍。
阿星想起了那些樓下大媽們說的陽氣不足的問題...
在見到這個傢伙的面容的那一刻，阿星嚇懵了，臉色一片慘白，一股麻意，從頭到腳灌了下去。
他戴著一個，阿星很久沒見過的..
小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