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悔的抉擇

我的面前突然一片漆黑，當我回過神來，我就已經是躺在一章柔軟的床上了，我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從這床與被子熟悉的柔軟度，我就已經知道這是我的房間，我緩緩起身，坐起身子的我用著右手的手腕抵住我的額頭來緩解沉睡的眩暈。而我望向右側，看見神月與艾爾洛莉坐在的我的旁邊，想必神雨已經用自己的手段審問出了艾爾洛莉的情報吧，這就是我的妹妹，我清楚她的能力。

「廢物，醒了嗎？」神雨帶著輕蔑的語氣冷冷的對我說

「是啊。」說完我看向手錶，又賠笑著說道「原來下午一點了啊，哈哈....」

但是神雨與艾爾洛莉還在保持著沉默，彷彿是等著我的一聲決定性的話語。

「艾爾洛莉，我們可以走了。」我帶著笑意看向艾爾洛莉，但我不敢直視我的妹妹

「這樣就想丟下你可愛的妹妹嗎，一點道別的想法都沒有嗎？」神雨的態度雖然輕蔑，但我從來沒有見過神雨對著我說，她是我的妹妹，我內心湧現一絲甜處。

「我也是想告別的啊，可是又能說什麼呢，神雨，你也知道我並不善言辭，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想，我的想法，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總是以社交障礙當做我的盾牌，和神雨清楚我的想法來逃避我想表達的一切，這就是我，面對妹妹自卑的我。

「我就知道你還會說這種話，怎樣，在跟著你媳婦去娘家前，再來一局國際象棋嗎？」

我從神雨那嚴肅或許還帶著一點渴望的語氣上聽出了神雨非常想要下一局國際象棋，但我從來沒有贏過神雨，從來沒有，每次當我認為勝券在握，我的「國王」就會被直接攻入死角。

「不行啊，下一次吧，畢竟艾爾洛莉在旁邊等的會很無聊，哈哈哈。」我又帶著歉意賠笑摸著自己的頭望向神雨，並努力的在腦海中想要將我不想繼續等下去的意思利用契約傳達給艾爾洛莉。

「是啊，我很怕寂寞的，而且我們還要快點去卡爾迪亞收集情報。」艾爾洛莉帶著祈求的目光望著神雨。果然是我的好學生啊，我的想法這麼快就能配合。

「哦，是嗎？」神雨又一次帶著輕視的眼光斜望著我，那種目光讓我感到神雨不是在開玩笑，讓我渾身突然顫慄了一下，感覺到神雨將要放出必殺。

「你這個胸大天使，要是覺得無聊的話，給你看個好東西，那邊的床底下，你去翻翻，就能發現我哥的秘密，相信你看了後會更加了解我哥。」

什.....什麼？神雨這是在說什麼，我床底下的正是我珍藏幾年的18禁書本，因此我每次出去時門都會鎖上，我妹妹怎麼可能會知道，我醒來前下意識的摸了我的口袋，我的房間鑰匙還放在我的口袋內側，那就表示，我的妹妹自己有一份我的房間鑰匙？意識到這點的我讓我渾身起了冷汗，那麼我妹妹知道這點后，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應，或許在等著某一時間拿出來作為最危險的威脅我的籌碼，想到這點的我再一次感到自己被妹妹打敗的無能。

「停下！」當我要阻止艾爾洛莉的時候，艾爾洛莉那快速的動作，我的眼睛居然沒有捕捉到，這是天使的速度嗎？艾爾洛莉迅速移動到床前，並用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的掏了出來，又迅速的返回原點，這一系列動作我並沒有捕捉到，而留下過艾爾洛莉移動時在地攤上留下的痕迹與手上的書籍。

映入艾爾洛莉眼前的，是一本本封面為白色天使的書本，艾爾洛莉將其打開，後面的內容不言而喻，艾爾洛莉每翻一頁邊發出哎的聲音，面目赤紅臉頰和要冒出煙的腦袋，左右搖晃的盯著書本上的一切，並時不時望向我一眼，隨後立刻以我捕捉不到的速度移動到了房門的旁邊。

這種挫敗感，是來自於一個男人來自內心的恥辱，神雨的手中不知何時從哪拿的國際象棋，放在我床上的被子上，我看向我電腦桌子里的東西，國際象棋還在，那麼這副象棋是神雨自己的？為什麼這房間明明有著國際象棋自己還要拿來，並且我從來沒有用過神雨的東西，只要我碰到，神雨都會對我發出一聲噁心，所以這次神雨主動拿出物品，我看出了神雨真的很重視這局國際象棋。

我看向神雨，並與神雨不言的打開國際象棋的圖紙，擺放著雙方的旗子，而艾爾洛莉....還在那看著小黃書，我們彼此默契的選擇著自己的顏色，我一直是選著白色，也並不是說我一定要用白色，而是神雨每次堅決用著黑色，我曾經問過神雨，但她一直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神雨先手《雙馬防禦》，而我則是選擇以《王前兵》後攻，進行的過程則是我在激烈的攻防戰中不斷的取得勝利，以二兵換一馬，一馬換一車。就在我將大軍抵住神雨的國王時，我才發現，我方的國王已經被對面千里之外的的高威脅，而逃生的路只有上王，而那個位置又正好會被神雨的低車將軍，意思就是，我輸了.....我帶著意料之中的心情結束了這局象棋，這就和以前一樣，我被妹妹給碾壓了....

「你贏了，我就是不如你滿意了嗎？」

我帶著厭煩的語氣對神雨說道，這是我隱藏內心想法之後，第一次直接露出了討厭神雨的語氣，這是攤牌了，自然我要走了，那麼就不用再留下虛偽的面具了。

「笨蛋哥哥....真是個大笨蛋....」

哭泣的聲音？神雨發出來的？我看見神雨低下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滴了下來，這是我自神雨初中以來第一次哭....因為神雨的成績與樣貌都很出眾，身邊的男孩子也不少，就算被欺負了，也輪不到我這個體能廢物來幫忙，神雨的這聲哭泣，讓我第一次想要真心關心這個妹妹。

「你還不懂嗎我和你下棋的意義！」神雨抬起頭帶著淚水向我質問道。

意義？因為我平時對神雨的冷漠，我並沒有覺得神雨有什麼為我做過事情的地方，而神雨一直讓我下棋，那麼我唯一能想到的意義，那難道....

「你是想讓我明白自己的不足嗎？」我心虛的問向神雨，如果神雨承認，那麼我感覺我這些年來簡直像是人渣一樣，不，我就是人渣......

「才明白了嗎，哥哥。我一直想讓你知道其實自己有天才的潛能，但是哥哥你，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想法，總是對我冷漠，無視，所以我才討厭你啊哥哥......」

就算神雨邊擦著眼淚邊說，但也阻止不了眼淚滴落被子上，我現在非常自責，因為自己心裡的脆弱，而疏遠了唯一關係我的妹妹，每一次學校里的人接近我，沒有一個人是為我而來的，而是為了妹妹。妹妹每次都欣然的接受那些所謂的我的朋友作為自己的朋友，但是這樣想來，我的初中生活一直是無憂的，沒有任何人找過我的麻煩，就算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他也主動向我賠禮道歉，這就是妹妹保護我的方法，原來.....我一直被妹妹保護著啊.....

想到這些的我，不忍用右手臂捂住被淚水濕潤的雙眼，仰望著天花板狂笑....這是我唯一發泄自己無能的手段，而神雨將棋盤上的黑色國王旗子拿在了手中，將握住棋子的右手伸向我

「哥，你以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麼一直喜歡用黑色棋子嗎，並不是，那是因為你喜歡白色啊。」

「可是我從來.....不.....第一次下棋.....」我現在才想到，原來神雨找我第一次下棋，是先讓我選棋子，我毫不猶豫的選了白色，這樣微不足道的選擇，也在神雨心中留下烙印了嗎.....

「當我第一次找你下棋的時候，我就知道哥會選擇白色，因為哥一直追尋著不存在的白色天使尋找慰藉，而一直無視了身邊關心你的人，而那些人就像是光明身後的影子——黑，我想讓你知道，其實遙不可及的夢想沒有身邊觸手可及的朋友而強大，哥，你就是那白色，追尋著縹緲虛入的白色，你永遠想著以棋子換戰損來取得勝利，而被我慢慢引入陷阱，哥，你以後要面對的是更狡猾的對手，而你的孤注一擲只會讓你陷入絕境，戰爭不像你身邊隨便玩玩的國際象棋，隨便說聲我輸了再來一局而已。」

當神雨說完這句話后哭的更厲害了，伸向我的右手也在劇烈顫抖，我不知道妹妹原來為我想過這麼多，不，我從來不認為神雨承認有過我這個哥哥。

「哥，請接收我的禮物，這個黑色的國王，代表著在你身後幫助你的人，也會代替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如果你認為自己到極限的時候，請看看這枚國王，你要知道你輸給了這枚棋子的主人，而你一直以為的夢想不就是超越她嗎，我所能為你做的也只有激勵你了.....」

神雨勉強止住眼淚，帶著微笑望向我，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右手，想讓這枚棋子，多久的保留下神雨的溫度，當我接過棋子時，我就覺得，這枚棋子以後都不會再回到主人的手裡了，再也沒機會了.....

「謝謝你，你真的是我最好的妹妹.....」見到妹妹振作的我當然不能服輸，我也止住眼淚，將掩飾淚水的右手，摸著我的頭對神雨第一次帶有誠意的笑。

「哥，一開始遇到艾爾洛莉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一定很般配，因為你們的表情沒有一點真實，而現在我看到了哥，第一次看到了哥帶有真實的笑容，作為妹妹，我可是很滿足啊，還有，如果覺得想摸，那就摸我的頭吧，不過只准這一次哦~」

說著，神雨低著頭，向我傾斜過來，而我自然用著右手撫摸著神雨柔軟的頭髮，我也很滿足啊....妹妹....

時間不等人，我便用意識傳達給艾爾洛莉，該啟程了，艾爾洛莉也從黃本子的樂園清醒過來，我覺得艾爾洛莉....是真的傻，而我的這個想法也不由自主的傳達給艾爾洛莉了。

我不傻！」艾爾洛莉站起來嘟起嘴巴向我抱怨著，然後又妹妹鞠躬著。

「感謝你的款待，但我們真的要走了。」艾爾洛莉嚴肅的說著

「那麼神雨，我和父母的事....」

「我會告訴他們，你失蹤了，比起說不知道和死了這種找不到屍體的理由，還是早點讓爸媽認為你死了早點接受比較好，這對爸媽來說才是種解脫。」

「謝謝你神雨，艾爾洛莉啟動魔法吧。」

我心裡也很神雨有著共同的想法，因為我去了另一個世界很可能回不來了。

「明白，開啟！」

「神聖的天空之城啊，我以天使之名，祈求接納我等。」

「《天使權能》！」

站起來的我，與艾爾洛莉身上同時散發光點緩慢消失。

「其實黑色棋子還有一個意義，希望你以後自己領悟。」神雨輕笑著對即將消失的我說道。

「什麼？」我剛說出這句話后便和艾爾洛莉消失於房間之中.....

原本感覺擠小的房間，空空蕩蕩.....只有神雨站在原地。

「再見了哥哥，黑色的另一個意義就是你自己啊，被人們稱之為夜神的不就是你嗎，那個在黑夜裡的自己.....」

神雨在獨自一人的房間里如是喃喃，我最愛的哥哥，永遠再見了，鱷魚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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