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8 魔王駕到

ACT.68 魔王駕到

()記住她殘缺的樣子。

幻術師的詛咒變成了現實,山本看着現在的綱子,一時間無言以對。女生的雙眼隱在厚厚的紗布之下,臉色比之雪白的紗布沒有紅潤到哪裏去,並不合身的男式和服套在瘦小的身體上愈發顯得空蕩,領口那裏隱隱露出繃帶的一角,昭示著受傷的並不只是眼睛。

儘管打招呼時綱子的聲音輕快愉悅,臉上的笑容明媚燦爛,看起來完全沒有被自身的狀況所困擾。但這並不能慰撫山本心中難以言表的痛楚,他又一次的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綱子你……」話音未落,手下的拉門終於承受不住手指不斷握緊時的力量,猝然斷裂,連帶着覆在拉門上的水墨畫也受到了牽扯,『喇』地一聲,撕開了一道口子。

雲雀目光一凝,浮萍拐再度揮出,「山本武,破壞財物罪不可饒恕。」

武士刀和鋼拐相抵,在武器相撞擊所產生的響聲中,山本壓低了聲音,「雲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和你無關。」

雲雀臉色如霜,指環上燃起的紫色火炎隨之慢慢熄滅。先行撤回了雙拐,雲雀克制住戰意,綱子還在屋子裏,就算是咬殺山本武也需要換個場所再繼續進行。

「抱歉,我不這樣認為。」山本沉着聲音回應,武士刀反手插回刀鞘。

「綱子,眼睛是怎麼回事?」

「你們打……切磋交流完了?」綱子慢吞吞的說着,聲音有點怪,而從她不自然輕拍耳朵的動作可以看出,女生的聽力似乎遇到點小麻煩,以至於「聽」和「說」不在一個頻率上面。

耳鳴中的綱子確實很憂鬱,雲和雨的死氣火炎形成的威壓波及到她這個防禦等級LV0的無辜不說,拐子和長刀相擊的鏗鏘聲,更是震得她耳朵嗡嗡響。委員長,山本,你們才說了不到三句話,這就掐上了是要鬧哪樣啊?!

「耳朵又怎麼了?」雲雀微微皺眉,走到綱子身邊把她攬到懷中,俯身查看。

「已經好了。」綱子最後揉揉耳朵,手指從被揉到泛紅的耳朵上離開,「阿武,呃,山本你剛才問我什麼來着?抱歉沒有聽清楚。」

「還是像以前那樣稱呼我,聽着很親切呢。」山本看着綱子循着聲音轉向他的臉,視線停留在層層紗布上面,「你的眼睛……」

「眼睛啊,暫時是看不到了。不過阿武你不用擔心,復明幾率右眼是90%左眼是70%呢。」綱子很堅定的點點頭。

聽到這個數字,山本轉眼看向雲雀,眼中浮起些許疑惑。需知相對於十年後的技術而言,這並不是一個很高的成功率,雲雀究竟是怎麼對綱子說的,才讓女生這麼樂觀?

「山本武,你在質疑我什麼?」

雲雀原本稍霽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不過因為懷中攬著綱子,所以控制住了身上的寒氣和殺氣,「回彭格列基地去,讓我來送你一程好了。」

您這究竟是要送人回家還是回老家啊委員長!而不等綱子吐槽完畢,那邊山本竟然非常誠懇的說了句,「那就麻煩你了,雲雀。」

山本你這個回答是認真的么?!

聽着雲雀和山本的腳步聲走遠,發現「送一程」真的只是字面意義之後綱子無力扶額,代溝這東西果然是不能填平存在啊……

綱子不知道的是,平時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確實是直接把對手送回老家領便當的,今天只是一個特殊案例罷了。

雲雀山本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基地長長的走廊中,先是山本喃喃自語似的開口,「阿綱以前似乎很重視並盛這邊的基地……不知道都置備了些什麼治療儀器。」

走在前邊的雲雀停步,稍微回身,「山本武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度。」斜挑起的鳳目中透出凌厲不可逼視的眼神,「還是說你很想被咬殺?」

「雲雀你還真是老樣子啊。」山本無奈的笑笑,「只是,你不認為70%過低了么。」

「哼,即使只有10%,我也會讓它變成100%。」雲雀微微揚眉,露出睥睨一切的孤傲氣勢,「不要用你們草食動物的思維來推測我。」

他們停下交談的位置正在基地的待客室外面,待客室的拉門向兩側拉起的,可以看到寬敞的房間以及房間另一面的迴廊庭院,裝潢古典淡雅的和室正中懸著一塊『唯我獨尊』的匾牌,從山本的角度看,那塊匾牌正位於雲雀身後的位置,彼此呼應得相得益彰。

山本收回目光,不再同雲雀爭論這個問題,「關於家父的事情,非常感謝。等安頓下來,必然會好好答謝雲雀你一番。」

「不必了。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這邊基地。」

看到草壁和山本老爹已經等在連接兩邊基地的閘門前,雲雀目光冰冷的瞥了山本一眼,然後沿着原路向回去走去,只給大家留下個瘦削的背影。

***

雖說被警告過「再出現就咬殺」,但山本卻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又去了雲雀的基地,並且這次還帶來了一位讓十年後的大家都感到驚訝的人來。

「你好~好久不見了,雲雀,還有綱子,看起來過得還不錯。」里包恩從山本肩膀跳下來,坐到正在吃早飯的雲雀和綱子對面。

「喲,沒想到還能再次看到活着的小嬰兒你呢,不過看起來不太好呢。」雲雀放下筷子,「已經察覺到了么,非73射線?」

「啊,剛剛到這邊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里包恩沒有否認,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

聽到里包恩聲音的時候,綱子正在吃着雲雀夾給她的早餐,心裏有一堆問題着急去問,於是趕緊三口兩口把食物囫圇的咽下去,誰知不小心被噎住,只得伸手去桌子上摸索水杯。

「慢一點。」把水杯放進綱子手中,雲雀輕拍幾下女生的後背,沒忘記避開還有痊癒的那幾道傷的位置。

「里、咳咳……里包恩,那邊的大家都怎麼樣了?還有我失蹤的這些天,媽媽有沒有擔心,唔,還有……」綱子匆匆的一口氣喝光水,胡亂擦擦嘴邊的水漬,一連串的問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綱子你都要問什麼,事實上在到達這邊之後我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這起穿越滯留事件的原因以及這邊的大概情況,今天到這邊來,也是為了和雲雀交換一下情報信息。」

里包恩不緊不慢的說道,一點都看不出他剛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更看不出這位成竹在胸的門外顧問穿越到這邊還不到12個小時。

「首先,我們所說的『十年後』只是一個概述,精準算來只有九年零六個月。對了,綱子你到達這邊已經有多少天了?」

「誒……大概7、8天?」綱子掰着手指數了數,穿過來之後遇到太多鬧心事,對於這些細節反倒有些記不太清了,而且因為失明,對時間流逝的概念就更加模糊。

「算上今天的話,9天。」雲雀淡淡補充道。

「如果是這樣,那已經可以確定兩邊的時間流逝是不等的。」

里包恩點點頭,「我被十年火箭筒擊中的時候,距離綱子被擊中的時間不足24小時。雖然憑這個還不能確定兩邊的比率是否就是準確的9:1,但總算可以減少一點麻煩。

媽媽那邊,綱子你突然消失的事情已經被處理好了,不必擔心。而留在那邊的知情者,目前有綱吉獄寺山本以及雲雀,大家的情緒還算穩定。」

里包恩面不改色,好像他一點都不知道山本少年的表白事件,也不知道雲雀為了發泄無名怒火咬殺了並盛町一干不良少年的窩點,更不知道綱吉因為焦慮而維持小言模式很久了……似的。

「嘛,十年前的情況都還好,下面我們需要探討研究的是十年後,也就是現在的局勢。」里包恩說道這裏的時候表情嚴肅了一點,

聽聞十年前的情況還好,綱子鬆了口氣,「那需要我迴避么?」看起來大家準備探討嚴肅話題了,她這個幫不上什麼忙的廢柴是不是該退散了?

和里包恩的效率一比,綱子非常的自慚形穢。枉她還貼著穿越標籤呢,枉她還提前到了九天呢,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沒有關係,多了解一點當前局勢沒有壞處。」

里包恩這麼說着,同時看了雲雀一眼,原來是什麼都沒有對女生說么?倒是和平時的作風不太一樣呢。

雲雀平靜的回望里包恩,沒做任何錶示。他不屑於向其他人解釋一開始的時候綱子的傷勢有多麼嚴重,包括了身體素質、精神承受、心理防線各方面,都不能承受更多的負擔。

小型研討會開始之後,意料之中的代表雲雀發言的是草壁大哥,雲雀沒反對這個「群聚」已經是不容易了。

懸著唯我獨尊匾的寬敞待客室中,草壁山本里包恩圍坐一圈交流討論,雲雀則帶着綱子坐在靠近庭院的那一側,偶爾會插言一句,大多數時候都只是聽着而已或者壓根無視……

綱子也跟着聽了一會,但鑒於後來大家的使用的術語代號簡稱縮寫越來越多,感覺自己在聽天書的女生默默選擇了放棄。深受打擊的綱子憂鬱的蹲在牆角種蘑菇,頭上還頂了一朵小烏雲。雲雀有點好笑的看着團成一小團的小動物,也沒去打擾。

又過了一會,那邊的討論重新回歸了正常的人類語言,綱子聽明白了兩件事,一,總部那邊派出了協助者前往並盛,需要山本前去接應。二,彭格列十代目的棺木並未安葬於意大利彭格列家族墓園,據情報分析已經被秘密送至日本。

然後里包恩根據綱子的情況進行分析,認為十年前的綱吉也很有可能來到這個世界,而且不僅僅是大空,還會有更多的家族成員到來。

聽到這裏,綱子不禁精神一振,總算和她知道的沾了點邊——如果劇情靠譜的話。

但這些劇情對於大家並沒有幫助,因為她既不能提供綱吉那具棺材的安放地點,也不能提供拉爾綱吉獄寺他們的前進路線以便山本接應。

綱子想的是另一件事情,「如果大家都抵達這邊的話,先暫時隱瞞我的情況。在我的眼睛恢復之前,我會一直留在雲雀的基地中不露面。而彭格列基地那邊,也不要讓大家知道我的傷勢了……就說我不在日本這邊好了。」

「這樣可以么,不和大家見面?」

「嗯……我這個樣子,會讓大家不安的。」

從和平的十年前穿越到危險的十年後,已經給大家帶來精神壓力了。尤其是不知道內情卻被牽扯進來的京子小春她們,負擔是更重的。如果這時再親眼見到一個為十年後危險程度現身說法的實例,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帶給我大家的消息就好,這樣我就不會太想念了。」綱子微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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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戰術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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