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密謀
皇上在議事廳見了左相與右相。他待兩位丞相向他行禮后，遞給他們一封太子寫來的信。左相看完右相看，他們見陛下臉上充滿了喜悅之情，便跪下向陛下道喜：左相誠懇地贊道：「陛下乃千古明君。」
右相斜看了左相一眼，也道：「陛下乃千古一帝。」
「哈哈哈，兩位丞相相助有功，此乃君臣佳話。」
「微臣不敢。」
兩位丞相見陛下心情大好，便向他提了一些平時不敢提的話題。
左相奏呈：「天下大統，皇後娘娘也應該掌管六宮，帝后和諧，天下太平。」
皇上心情好，只笑了笑。右相虎著臉，也拱手說：「淑妃名不正，言不順，不應掌管後宮。」
皇上好言好語說：「這是朕的家務事，朕說了算。皇后給貴妃下毒之事，朕還沒處罰她呢。就這樣一直圈著吧。」
左相繼續奏：「陛下，一直這樣，就尋不到錯，嗯……貴妃……嗯……五皇子……」他吞吞吐吐，皇上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右相裝著聽不明白：「左相想讓你的親妹妹重獲六宮之權，也別拿貴妃與皇子當借口。」
皇上喜歡見他倆爭執，他表態：「朕考慮一下。」
陛下想著今天的事，眉頭皺了起來：「兩位愛卿可聞今日所發生之事？」
兩個表示都知曉了。左相道：「回稟陛下，長公主向陛下舉報太子私運戰利品回京，陛下令禁衛軍在長安城門查搜太子派回的車隊之事，長安城都傳遍了。」他搖頭：「唉，這個時候，這樣做很影響軍心啦。」
右相難得與左相意見相同：「也影響陛下的父子之情，君臣之義呀。」
皇上臉色難看：「長公主越老，手伸得越長。她居然敢派人去前陣打探消息。此事恐怕就是太子識破了她打探消息的事，設的一個局。」
兩位丞相忙稱讚陛下聖明。
左相憂心忡忡地搖頭，欲言又止的樣子。皇上看了他一眼：「愛卿，有話直說。」
「陛下恕臣妄言，長公主插手六部之事，熱衷權勢，非正常之舉……」
右相接著說：「順王前日扣下了拔往陣前的軍響，臣向順王追討，他說，太子打下景國，不缺銀子……」
左相說：「據臣所知，景國破城之時，景國的皇帝一把火燒光了景國皇宮，哪來的銀子？若無軍響，前線的將士們便無心應戰。」
皇上怒氣漸生：「狼子野心！」他拍桌子：「他們要想幹什麼，朕心裡一清而楚。」
左相擔憂地說：「臣最擔心是他們下暗手……」
皇上想起黃家人喜歡下毒，心裡一直很害怕。一直想收拾黃家，但找不到借口將黃家一網打盡。
左相彷彿知曉他的心思：「一網打盡，連根帶拔也容易。」
「嗯？」
「將計就計，讓他們犯下滔天大罪。」
陛下猶豫：「順王與三皇子……」
左相面不改色：「這是考驗他們的時候。若他們顧惜陛下，便不會與黃家同謀。若不顧陛下……五皇子與將要出生的六皇子，一定會敬重陛下。」
提起五皇子，皇上便下了決定。三人細細地商議起計策。
長公主府里的下人們都怕主人拿自己出氣。長公主被陛下禁足，大失面子。她回來后，要將報信的影衛拉出來當眾杖斃。哪知尋了很久也沒有尋到影衛的蹤影，長公主便在府里大發雷霆，逮誰打誰。
見前院鬧得雞飛狗跳。後院的魏夫人尋到兒子，她擔憂地對她的兒子說：「東兒，我總感覺魏府要出事，你找個借口遠離了吧。」
長公主的長孫魏秋東搖著頭：「母親，兒是長公主的孫子，魏家的後人，逃到天涯被人拿住也是一樣。倒是你，找借口遠離了魏家吧。」
魏夫人不肯：「為娘要與東兒在一起。」
魏秋東說：「祖母要乾的事，牽連魏家九族，母親早離開為好。」
魏夫人的眼淚如線一樣往下掉。
「她是與魏家有多大的仇要這麼干？」
魏秋東想了想：「恐怕她也是為了我，想給我更好的地位。」
「可我只想你安穩過一生。」
「母親，每個人的追求不同，祖母出身於皇室，身上流著喜歡權勢的血液。」
……
魏秋生轉身離開了母親，他去前院安撫祖母，走出院子時，他又換了一付玩世不恭的模樣。
隔日順王兄弟在皇后的寢宮，向皇后講訴長公主被陛下禁責罰之事。三人相對無言，覺得成事的機會越來越低了。
順王不甘心，他從小就對皇位充滿了渴望。皇后也不甘心，她一直想做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
三皇子人小心狠，他眼露凶光，惡狠狠地說：「既然如此，我們一不做，二不休，趁大軍在外，長安里防軍有限，提前下手。」
不顧後果的皇后也同意：「哼，你們父皇現在寵著那個章家的那個賤人，賤人生的五皇子，也讓陛下藏了起來。他害怕本宮害死那個雜種。眼看章家那賤人又要產下六皇子來。以後，我們母子的路就越來越難走了。」
順王想了想說：「容兒臣先與長公主商量再定。」
皇后說：「你還尋一下你舅舅，他是禁衛軍副統領，手握有兵。」
順王答應了。
……
三人的密謀被皇后的大宮女陳雨全聽了去，她轉頭便讓人送信告訴了左相。
鳳靈也知道了他們的密謀之事。
她時常帶著白明在皇宮閑逛，有一次在路過皇后寢宮時，鳳靈指給白明：「這個地方你常來聽聽，聽到什麼就來告訴我。」
宮裡的貓很多，各宮都習慣了跑來跑去的家貓野貓。白明常常大搖大擺出入皇后寢宮，也無宮女太監趕她。白明也討人喜歡：她長著大大的眼、雪白的毛、長長的尾、傲慢的神色。
白明蹲在皇后寢宮的角落邊，聽見了他們母子三人密謀之事。她回到昭陽宮裡就告訴了鳳靈。
鳳靈樂哈哈地說：「狗急要跳牆了。」
幾天後，順王妃誕下皇上的長孫，順王得了長子。
皇上龍心大悅，便下了道的聖旨給皇后：「免除皇后禁足，恢復六宮之權。」
皇后驚喜萬分，仔細打扮了一番，忙前去向陛下叩謝。
皇後母子都覺得，這真是天降良機。順王甚至覺得：這個時候，他得了長子，就是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