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輸的人會死

「說吧。」

「從您剛出徵到凱旋歸來，不過只過去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起初這縣城還是好好的，但是自從主公您誅殺董卓的消息傳遍天下，不到十天便在縣城中發現了擴散的瘟疫...」

陳到神情凝重。

「你是說？」秦天突然想到什麼。

「是的，想必主公也覺得事情蹊蹺。」陳到愈發小聲。

「經我的調查，泉明縣附近幾百里內的縣城都沒有瘟疫蔓延的情況，唯獨我們縣出現了這種瘟疫。」

「而且泉明縣在您出征之前，衛生條件比之前好上了百倍，不應該是瘟疫的源頭。」

「我懷疑...」陳到想說什麼已經呼之欲出了。

附近百里都未有類似瘟疫蔓延的情況，唯獨泉明縣中招了。

如果說泉明縣時瘟疫的源頭，打死秦天他都不相信，泉明縣現在的醫療條件和衛生條件不知道比其同郡的其他縣城，好上幾百倍，要說瘟疫也應該先光顧其他縣城才是。

「我之前不是讓你在城門口設立登記處嗎，登記每一個進城出城的人員，有沒有按章實行？」秦天問道。

「主公吩咐的第一天便下令實行了。」陳到回。

秦天之前便推行了「身份證」，說是身份證，其實就是一個鐵制的小令牌，兩塊薄薄的鐵片中間是實心的木塊，這樣不僅輕便，還能不容易仿製。

鐵片上雕刻着泉明縣居民的身份信息，詳細到哪一條街哪一戶人家，姓甚名誰。

凡是進出入泉明縣，都需要出事身份證，沒有身份證的人都需要經過嚴格的盤查和記錄。

「屬下已經去排查過出入名單了，除了泉明縣定居的百姓，瘟疫爆發的前後五天，每天進入泉明縣的人平均在300人左右，其中登記的身份魚龍混雜，商賈和其他遊玩的旅客居多。」

陳到說道一半有些難以開口：「但是...但是，屬下無能！沒能從中找出線索。」

說道這個陳到尤為頭疼，看起來300人不多，但是五天就足足有1500多條的信息需要核實，這對陳到這種粗人來說無異於是一種折磨。

「行了，這活也不是你的專長，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你能做到這樣也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不然因瘟疫而死的人還會更多。」秦天也沒怪罪他的意思。

陳到能做到隔離疫者，嚴守城門，還能調查瘟疫的來源已經讓秦天很滿意了。

「你將那5天的出入縣城的記錄送到我府上，我先休息一會再看，」秦天說着伸了伸懶腰，「還有，告訴鄭姜，讓她做好長期在城外駐紮的準備。」

「是！」

路途上已經夠勞累了，秦天一回到泉明縣就碰到這一爛攤子事，根本沒來得及回去看看家中的那個美嬌妻，好好修養身心一番。

秦天換完一身衣服，回到自家府上時已經是下午寅時了。

貂蟬早已親手燒好了一桌熱菜，路途上這幾天秦天基本上沒有吃上一頓熱乎飯，看到這熱氣騰騰的佳肴，自然是毫無抵抗能力，跟貂蟬擁抱寒暄幾句后，便抱着飯碗大快朵頤起來。

她看着秦天這般狼吞虎咽的模樣，這是為泉明縣、為百姓、為這個家受了多少苦啊。

貂蟬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不忍道：「夫君，慢點吃慢點吃。」

秦天嘴角上還沾著飯粒，嘿嘿笑道：「這不是就好自家媳婦做這一口嗎，不吃快點被呂蒙那小子看見豈不是壞了。」

貂蟬在秦天吃飯的時候，悄悄將淚水從眼中抹去，輕聲說道：「夫君，其實我們可以隱姓埋名...」

她說道一半又頓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往下說，她和秦天同床共枕這麼久，能不知道他的性格和心裏所想嗎。

只要是秦天認準的事，不管有多難多艱辛，他一定會做到。

秦天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蟬，相信我。」

現在隱姓埋名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現在各路諸侯都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散去兵力，褪下實權，恐怕馬上就會被群起而攻之，除之後快。

秦天知道貂蟬不忍心看到自己如此受累，也不想看到他終日命懸一線。

如果在太平盛世，找一青山綠水的地方度過一生也未嘗不可，但在這亂世之下，沒有實力那隻能任人宰割。

況且秦天一開始都只是在為自己這個小小的泉明縣奮鬥，根本沒有想着要爭權奪勢、割據一方。

但是麻煩總是接踵而至，有人要斷你糧路你能忍？有人圍攻泉明縣你殺不殺？有人垂涎你老婆，你殺不殺？

包括現在瘟疫的事情也是迷霧重重，秦天隱隱感覺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怕是有人在後暗暗操縱。

歷經種種，秦天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你一心想着種田自保，無異於爭天下，也總會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你推到博弈的舞台上，逼着你用出渾身解數贏下對手。

因為輸的人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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