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冒險（5）

紫沅站在原地，氣得手緊緊地捏在一起，陰鷙的雙眸緊緊地鎖在顏君綾的身上，看著她如此的無視自己，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蓮兒就算化作厲鬼，也會來找你的！從今天開始，我紫沅與你誓不兩立！」

顏君綾微側首，凌厲的眼神掃過她的柔荑，還有她狼狽的模樣，輕笑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你出去。我要洗漱。」說話間，手狠狠地拍掉她的柔荑，轉身落座，拿起象牙梳慢慢地梳著一頭青絲。

艾草走進來，看到紫沅這樣，拉過她的手：「紫沅，出去吧！」

她沒有出聲，而是重重地摔掉了艾草的手，轉身摔門而去。啪的一聲，彷彿摔在了顏君綾的心上，她梳青絲的手抖了一下，扯到一根發，疼得她的眉擰了一下。

艾草上前，親自為她梳發，同時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用完早膳就去麗春台那裡看看布置，還是去瑤光殿？」

顏君綾微微的出了神，根本沒有聽到艾草的話，茫然的嗯了一聲：「嗯？你說什麼？」

艾草搖頭，嘆了一口氣，「奴婢問您是去麗春台？還是去瑤光殿？」

她點了點頭，思忖了片刻問：「司樂司那邊的樂陣排練好了嗎？司兵司這一塊已經在麗春檯布置了嗎？」

「您早前吩咐下來之後，各司就已經著手去辦，早上掌兵悅萊告訴我，麗春台已經差不多完全的弄好，就等您檢查，看看哪裡還需要重新布置。」艾草一面梳著她的發，一面將事情一一稟上。

顏君綾嗯一聲，「那先去麗春台看看吧！」

「大人，有些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艾草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突然說道。

「嗯？想說什麼就說吧！」顏君綾拿了絹質的牧丹花插在鬢內，看著銅鏡中微微消瘦的自己，手輕捋過臉頰。

艾草拿過螺絲黛，輕描著她的拂雲眉：「蓮兒與紫沅兩人的誤會您，您為什麼就是不肯解釋，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無情，身在這個尚儀大人的高位，有很多的事都由不得自己作主。」

顏君綾聽著，嘴角輕揚，笑容苦澀難堪，一個來她身邊侍候沒些時日的小婢女都知道她的無奈，為什麼那麼多年的姐妹，卻是怎麼也不能理解，這麼久的相處，難道還不明白嗎？想著，輕揮了揮手：「罷了，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

艾草誒一聲，擱下螺絲黛，拿了粉帛披在她的香肩上，扶著她去了偏廳用早膳，大概是因為紫沅的事擱在心上，她吃什麼也沒有興趣，另一方面又擔憂著這一次太平公主千秋的事，簡單的吃了口，就擱下玉箸，與艾草一同去了麗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