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問題的答案不重要

歷史是不是虛構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對於普通人來說，歷史是虛構的事實不過是刷新一下他們的三觀而已。

被固定的歷史和虛構的歷史，這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這距離他們太過遙遠了。

而對陳新來說呢？

這不過是能讓陳新更清楚地認識到九幽這些舊部的手段而已。

因為，真正地操控歷史與虛構歷史，還是有些不同的。

歷史就是一張五顏六色的白紙，掌權者能隨意地塗抹修改，可塗改方法的不同，便代表著難度的不同。

呵，一個是長期，一個是短期，難度能一樣嗎？

打個形象點的比喻，有人拿著一條繩子，要沿著紙上畫著的黑線水平擺放，細節處可以有些微的不重合，可大部分繩子和黑線一定要重合。

那麼，一條百米長的繩子，和一條一米長的繩子，難度能一樣嗎？

不一樣。

——從這裡就能看出九幽這些舊部的能力能到達怎樣的地步了。

操控著整個人類社會按照某個固定的方向發展，這樣的手段需要對人類的本性有著極大的了解與利用能力，同時，還需要擁有掌握整個社會的能力。

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他們就像是潛伏在輪船下的暗影，決定著巨輪航行的方向，亦同時決定著巨輪的沉沒與否。

將不合格的次品毀滅重啟，陳新相信九幽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在最開始的階段，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一定是被「重啟」了很多次，才得到了這樣一個與九州極為相似的結果。

從那些「異能者」就能看出，這個世界最開始的超凡道路可不是武道！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的武道盛行、異能者如過街老鼠的武道社會……可想而知了。

事實上，陳新不太理解九幽他們這樣固執地要複製九州的原因，說是懷念吧，又不見得他們對武盟有多上心。

陳新能看得出來，就連心最軟的楊冰，看到武盟人的時候，眼底深處都有著漠不關心的淡漠。

——既然不在乎，那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看著那些辛苦維持著與九州一般無二的面具的舊部，陳新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個問題。

——得到了答案又怎樣呢？

陳新不知道他們選擇離開九州，離開親朋好友，就為了能再見到自己這樣微乎其微的機會是為了什麼，為了昔日效忠的誓言？為了未完成的執念？

陳新不理解，卻選擇了尊重。

左右……這個問題的答案也無關緊要。

他們想要和九州時一樣，那就一樣吧。

陳新難得的心軟了。

或許時隔久遠之後，再次見到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熟人，誰都會心軟吧，更別說是面對這樣一群固執的笨蛋了。

陳新無奈地笑了一下，收斂又一次飄遠的思緒，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羅茂才和葉之說出的話上。

和九州時那些被自己調教過的九宗一樣，這些宗門沒有真正敵對的，關係最差的也就是只是冷淡，而關係親密的宗門也一模一樣。

單說九幽宗，因為「歷史」余留問題，它關係最差的是萬流之源的元宗，這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九幽宗是從元宗分裂出來的，對元宗來說，九幽宗是背叛者，關係能好才怪！

而關係最好的，則是冰魂殿，或許是因為兩者的功法都與水有關？

其餘宗門的關係也與九州差不多，沒什麼好說的，不對，陳新認為，可能如今的九宗與現在九州的九宗不一樣了。

畢竟武界九宗的關係已經被固定在了那一段歷史中，而九州九宗則會隨著時間和利益關係而變化。

不說別的，被趕出雷州的流星幫就對赤火教恨之入骨！

只要一想到那些從王大力腦海里掏出來的九州信息，陳新心裡就不由嘆息。

原本統一的武盟被分裂成兩個互相敵對的勢力，戰火剛平息不久的九州又陷入了敵對的循環中，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太平盛世，在他離開不到幾十年，就被毀的一乾二淨，真是……

想想就不快。

算了，不開心就不想它了。

想點開心的事情吧。

無限迷宮造成的影響還在發酵，從羅茂才兩人的話里，陳新知道大部分弟子對無限迷宮都持著保留的態度，相信又不相信。

但是，這些將信將疑的心理，在那所謂的集訓出來之後，大部分弟子都相信了有無限迷宮這個「奇遇」，如今正在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玩家而努力訓練。

據兩人說，這個集訓已經開始了有一段時間了。

九個宗門，每個宗門都聚齊有九宗的精英弟子，用各個宗門各自的方法展開不同的訓練。

而九宗為了無限迷宮而展開集訓的消息傳出去后，民間的態度也大多有了轉變。

在武界，九宗可以說是風向標一樣的存在，人類的精英都集中於九宗，如果說武盟官方發布出去的消息還可能為了所謂的大局而有所隱瞞，九宗卻絕對不可能，沒有人會認為，會有人拿這些人類的底涵來開玩笑。

兩人還說，如今武盟準備在九宗集訓有了一定成果后，在各個學院加多一門課程，各個民間培訓結構也得到了消息，準備也展開類似的培訓。

陳新撐著臉頰，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這兩個人，作為實力一般的內門弟子……這兩個人也知道得太多了吧？

兩人茫然地回望，眼神里寫滿了無措的迷茫，怎麼了，我們有說錯什麼了嗎？

……兩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棋子嗎。

這件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做的了。

想必，他居住的那個小區已經被他們列入重點範圍了吧？

陳新倒沒有生氣，他只是覺得無奈又好笑，有必要這樣嗎？他又不會跑，有什麼事情直說不行，還要這樣彎彎繞繞？

他覺得，回去之後，他需要找九幽他們好好聊一聊了。

現在的話……

陳新看著他們，笑著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的答案呢？」

你們不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嗎？不懷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