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薩爾曼招供了,除了講述了殺害國王殿下的過程並伏首認罪,對於其他的問題一概不回答。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娜姬雅王太后一直看著座下的薩爾曼,「是否受人指示殺害了國王殿下?」

「是我一人所為」,薩爾曼輕聲道,他繼而抬起了頭,迎面對上娜姬雅王太后的視線。

『居然這個時候來攪局!』娜姬雅握緊了手中的項鏈,她盯著薩爾曼似乎想要看出什麼端倪。

情勢一下子被逆轉,夕鈴不再是兇手,長老們也對凱魯的之前據理力爭表示了歉意。

「來人,把薩爾曼壓下去」,娜姬雅王太后比長老們先一步吩咐。

薩爾曼被帶了下去,凱魯和他的眼神一瞬間交錯,彼此都萌生了『夕鈴得救了』的想法。

「是嗎?夕鈴不是兇手啊…」,拉姆塞斯聽到議會傳來的消息,覺得有一些遺憾,這一下她更不會和自己走了。

「隊長?」手下的士兵不理解拉姆塞斯在那裡感嘆什麼,只是催促他快一些起程。

終於,拉姆塞斯拉動韁繩,離開了王宮。他已經卸任了埃及駐紮哈圓薩斯軍隊部隊長一職,今天正式返回埃及。

王宮被拉姆塞斯遠遠甩在了後面,已經變成了小黑點,而夕鈴也將會永遠地留在那裡。這一認知,令他心生不悅。

本來就沒有打算歡送拉姆塞斯,就算自己的殺人嫌疑已經被解除了,夕鈴也不會去。

「…不會是薩爾曼的…」,夕鈴站了起來,數次想要去探望都被烏魯絲拉攔了下來。

「如果現在夕鈴小姐去探監的話,容易被人誤解」,烏魯絲拉並不像夕鈴那樣,對於薩爾曼有著特殊的感情,只是很冷靜的分析。

「可是…」,夕鈴知道烏魯絲拉說的沒錯,但是薩爾是她重要的…家人。

「放心」,凱魯終於從議會上回到了行宮,「薩爾曼不會有事的。」

「薩爾曼是神官,而且是侍奉天候神……他在位十年之久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這樣看來,必定會從輕發落」,凱魯為夕鈴解釋道。

「那麼…薩爾曼會怎麼樣?」夕鈴低垂著眼,輕聲呢喃道,「…終生監禁?」

就算薩爾曼的神官地位再高,西台國不能殺害神的僕人,但是殺人之罪那難逃重責。

雖然知道現在應該和薩爾曼撇清關係,但是對於夕鈴來說,他是極為特殊的存在,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良師益友……是她家人般的存在。

凱魯明白夕鈴極其混亂的心態,最終還是讓夕鈴去探望薩爾曼了。

坐在牢里的薩爾曼依舊美得不像世間凡人,夕鈴對隨她而來的護衛說道,「請給我一些時間。」

護衛們面面相覷,顯得非常為難,因為凱魯吩咐過,不可以讓夕鈴與薩爾曼獨處。

「沒關係的,只是一下下而已」,在夕鈴的堅持下,那些護衛還是退了出去。

「夕鈴」,薩爾曼對她綻放出一抹微笑,那樣子絲毫不見在牢中的尷尬。

「為什麼…」,夕鈴痛苦地蹙著眉,「為什麼要替我頂替罪名呢?!」

薩爾曼卻答非所問,「以後請不要來了,這裡並不是您應該帶的地方。」

依然是如此溫和的口氣,可是薩爾曼的態度讓夕鈴感受到了疏離。『啊!他是在為自己著想』,夕鈴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非常難過。

「我……」,正當夕鈴想要開口的時候,護衛們已經回來了。

「夕鈴」,薩爾曼的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再見。」

「我還會來看你的」,夕鈴堅持道,她絕對要找出那個殺害國王殿下的真兇。

等到夕鈴離去,薩爾曼的笑容才漸漸隱去。

「……呵呵呵,居然說還會來看你的」,娜姬雅王太后忽然從暗處里走出來,「還真是好孩子啊…」

「王太後殿下,若是被人發現您獨自在這裡…可是會被非議的」,薩爾曼的眉微微抽動了一下,終於長嘆一聲。

「哼!」娜姬雅王太后拂袖而去,「你就好好給我待在這裡反省!」

回到凱魯的行宮,夕鈴又會即將到來的封妃儀式而忙碌了起來。由於凱魯之前已經對外宣稱夕鈴是他的女人,所以成為他的側妃無可厚非。因為國王遇刺不久,所以儀式舉行的非常低調,這正合了夕鈴的意,因為薩爾曼的關係,她的心情有一些滴落。

夕梨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過夕鈴走到了馬廄,「走,騎馬去!」

「…我沒有這個心情…」,夕鈴婉轉地拒絕了。

可是夕梨不顧夕鈴的反對,硬是把她拖上了馬。坐在夕鈴後面,夕梨拉好韁繩,雙腿一夾,馬便賓士了起來。

門衛已經習慣了夕梨時不時會騎馬出王宮,所以見到她很自然的就放行。

與往常不同,夕鈴身後的夕梨未出聲,只是漸漸向著城郊賓士。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夕鈴發覺速度開始變快了。

「夕梨…等等…太快了…」,夕鈴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沒能成功的阻止夕梨。

全心全意的馳騁著,夕鈴甚至能感受到空氣的流動變成了一種阻礙。眼見的景象…聲音…顏色,一切都在急速中變得歪曲了。如同風馳電掣地,氣流變得強烈仿若利刃般颳得夕鈴白嫩的小臉生疼。她沒有出聲,但是風還是毫不留情地灌倒了喉嚨深處。

夕梨到底多快的速度在賓士著?夕鈴無法判斷,甚至意識都恍惚了起來,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簡直就像風一樣』,夕鈴努力的保持身體平穩,不因疾速飛馳而甩下馬背。

「小鈴鈴!」夕梨喊了一聲,「抱緊我!」

下意識地按照夕梨說的照做了,夕鈴側過身抱緊了夕梨的腰。

夕梨又加快了速度,急流般奔涌而來的狂風變得更加的強勁而猛烈。

不知過了多久,夕梨控馬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兩個人已經離開哈圓薩斯很遠了,連城門都看不見了。

夕鈴下馬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一些軟,但是夕梨卻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

夕梨伸著懶腰,一邊問道,「小鈴鈴,心裡有沒有舒服一點?」

「…真像你的風格」,夕鈴這才意識到,夕梨是為了讓自己發泄心情,才特意帶自己來騎馬的。

「誒?!!難道沒有用嗎?!!」夕梨大叫了一聲,盯著夕鈴的臉猛看,接著沮喪的低下頭,「…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開心起來呢?」

摸了摸夕梨的頭,夕鈴微笑了起來,「不,我很開心哦…」

居然讓夕梨為自己擔心了起來,夕鈴知道,最近的自己實在是太過低迷了。薩爾曼對與夕鈴來說,就像是兄長一樣。居然讓他遭遇牢獄之災,夕鈴的確很自責。

和夕鈴一起散著步,夕梨說道,「吶,小鈴鈴,我想塞那沙的時候…也常常會這樣騎馬,總覺得這樣就能遺忘一切。」

塞那沙的死,是夕梨心頭無法磨滅的傷痕,只要一回想當初的情景,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疼痛了起來。平時夕梨總是歡快的像個孩子一樣,為大家帶來笑容,可是她心底的哀傷卻無處可去。

「夕梨…」,夕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的握住她手。賽納沙已經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可是夕鈴還有拯救薩爾曼的可能。相比之下,夕鈴已經幸運了很多。

「小鈴鈴」,夕梨忽然抬起頭堅定地對她說道,「絕對…絕對不能放過娜姬雅王太后!!」

殺害國王、誣陷夕鈴,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誰?連遲鈍的夕梨都能嗅到陰謀的味道,一定是娜姬雅王太后在搞鬼。

「我也要向你學習呢…化悲憤為力量嗎…」,夕鈴望向了遠方,眼神漸漸轉為銳利,「那麼就…試試好了!」

想要扳倒娜姬雅王太后,並不是那麼容易。調整心態后的夕鈴開始思考對策,沒過幾日,就迎來了皇太子的繼承問題。

阿爾華達王在世的時候並未定下皇太子,而現在西台可以繼承王位的王子共有兩位,凱魯與修達。這也就意味著,兩位王子之間必須有一場競爭。

好在議會裡支持凱魯與支持修達背後的娜姬雅王太后的長老們人數相差無幾,只能靠民意來決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不同怕了呢」,夕鈴很篤定,以她和夕梨在民間聲望來說,娜姬雅王太后是無法趕超的,這也正是娜姬雅王太后想極力除掉夕鈴的原因。

「話是這麼說,還是小心為上」,凱魯看見寢宮裡堆著厚厚的黏土板,一把摟過夕鈴,「又要開始策劃什麼了嗎?」

「如果想要除掉娜姬雅王太后,必須從削弱她的權利開始…」,夕鈴抓住了這一次薩爾曼頂罪的機會。薩爾曼是神官,娜姬雅王太后可以說是他的上司…從薩爾曼身上引發的爭議,可以歸為神官的權利太大,進而對神官的權力進行消減。雖然夕鈴很不想拿薩爾曼舉例,她也同樣不想放過他帶來的機會。

只要等凱魯成為國王,夕鈴就想將這個議案放在朝議上討論。畢竟阿爾華達王遇刺,也能讓長老們慎重考慮。

看到夕鈴低頭沉思的樣子,凱魯無奈道,「現在我的的確確是嫉妒娜姬雅王太后了,看來她佔滿了你整個思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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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紅河岸之雙面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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