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殤之離歌
衛靈公沉吟片刻他繼續說道:「大龍那一夥土匪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啊。」楚門顯得有點吃驚。楚門一臉茫然,衛靈公怎麼會知道大龍的事情,難道是孫臏告訴他的。
「那會土匪已經永遠埋葬在赤鑄山上了,你救了我女兒,我還你一個人情。」衛靈公冷冷一笑說道。
「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儘管開口。」衛靈公望著楚門說道。
楚門總感覺衛靈公雙眼深邃,深不可測,也不知道衛靈公來找自己所謂何事。楚門茫然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找你有一事相助。」衛靈公看到楚門有點茫然,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王請說,我必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楚門一臉堅定的說道。
「不錯,有這份勇氣就可以了。」衛靈公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微微一笑,轉身緩步離去。
楚門茫然的望著衛靈公背影,他也不知道這衛靈公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說有事情需要他去做,結果卻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而且衛靈公今天突然來找自己,說了一堆奇怪的話,這讓楚門心緒更加雜亂了。
楚門也猜不透衛靈公的心思,他搖了搖頭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朝歌城東門一里開外,一人引吭高歌,聲音鏗鏘有力,餘音不絕: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墜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這歌聲給人一種凄涼悲愴的感覺。
而這人就是孫臏,孫臏面含淺淺的笑意,但是他的雙眼深處卻是無言的悲傷和凄涼。
孫臏停下腳步,望著身後朝歌城,躊躇不前,他顯得有點戀戀不捨。
「罷了,罷了,亂世沉浮皆無常,聚散離合終有時,保重了楚門。衛國將滅,水深火熱之中,希望你好自為之了。這衛國不是我大展宏圖的地方。」孫臏搖了搖頭。
孫臏的腰間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灰褐色的圓葫蘆,只見孫臏拿起圓葫蘆,揭開蓋子,一瞬間酒香四溢,香氣醇郁,竟讓人心曠神怡。
「咕嘟……」兩口美酒下肚,孫臏一掃剛才的頹然,他轉身昂首挺胸,闊步向前。
……
楚門躺在床上顯得有點木訥,他的思緒很亂,說不上的快樂和悲傷,孫臏走了,兩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了,馬上魏軍壓境,那恐怖的機甲,那流血漂櫓的畫面讓楚門不寒而慄。
又過了兩日。
這一天午後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楚門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老是這麼憋著也不是個辦法,該來的總會來的。
楚門突然間感覺他似乎變了,自己之前總是大大咧咧的,現在突然間變得多愁善感了許多,楚門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時勢造英雄,但是亂世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來到屋外,整個天地一片開闊,清風微動,空氣清香,楚門深深呼吸一口,頓時心情暢然。
「出去走走吧。」楚門自言自語著,他索性就將這些煩心事先往後面扔一扔。
整個王宮大如迷宮一般,高牆林立,長廊縱橫交錯,楚門方向感又極差,走著走著他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楚門一臉難色,左右為難,而自己住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裡。
這下就更加難辦了,楚門找人問路,但是他自己又說不清一個準確的方位,反倒是問的對方一臉茫然。
楚門乾脆就憑著感覺一路向前。
一處幽靜的小路盡頭,一個石拱門而立,楚門向前穿過石拱門,眼前豁然開朗。
前面一片大湖,湖水碧綠,湖面波光粼粼,正午時分,湖面白霧氤氳,頗有幾分的仙韻。
楚門驚嘆不愧是王宮,居然還有這種天然而成的大湖,
楚門繞著湖邊向前,湖中點點綻放的荷花開的燦爛,湖邊楊柳依依,水汽濕潤,頓時讓人心曠神怡。遠遠望去,若隱若無之間,一處六角涼亭出現在水面之上。遠遠望去,隱約間似乎還有人在涼亭之中小憩。
楚門向著涼亭那裡而去,正好也可以再問問路,不然自己回不去可就慘了。
漸漸近了,望著涼亭那裡,楚門喜出望外,居然是文嵐公主和小玉在涼亭那裡。
遠遠望著文嵐公主,文嵐公主一身粉色的長裙,裊裊婷婷,宛如綻放在湖中最璀璨的蓮花一般。
走得近了,文嵐公主似乎也注意到了來人,當她看到楚門的時候也是一臉歡欣。
文嵐公主嫣然一笑,她向著楚門連連揮手。
楚門心情大好,居然在這裡遇到公主,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下自己也不用擔心回不去了。
「喂,楚門,你的傷沒事了嗎。」文嵐公主上前兩步關切的問道。
「已經沒事了。」楚門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同時他向小玉點頭打了個招呼。
「咋們獨處,你就不要這麼拘束了,我就叫衛央,不再是什麼文嵐公主了。」看到楚門顯得有些局促,文嵐公主急忙說道。
「嗯,好的,衛央。」楚門望著文嵐公主小聲說道。
眼前公主,秀髮飄然,明眸皓齒,楚楚可人,楚門一時又看的痴迷。
「哼,你這傢伙,要是別的女子你也會這麼看嗎。」文嵐公主秀眉微皺,一臉慍色。
「不,不會的。」楚門急忙說道。
「嘻嘻,和你開玩笑啦。」文嵐公主一臉壞笑。
望著公主甜甜一笑,楚門自己也開心了許多。
「對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旁邊的小玉問道。
「我迷路了,胡亂就走到了這裡。」楚門尷尬的說道。「不過這湖邊風景挺美的。」楚門讚歎道。
「嗯,這裡確實很美,空曠自然,我就喜歡在這裡呆著。」文嵐公主微微一笑,她輕輕張開了雙臂,一臉陶醉,似乎擁抱著什麼。
「你那位朋友好像已經離開了,你、你不走嗎。」文嵐公主突然間收斂了笑容,她怔怔的望著楚門說道。
文嵐公主雙眸似水一般,她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楚門搖了搖頭:「我不走,我、我想留下來,陪著你。」楚門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基本沒聲音了。
文嵐公主雙眸亮了一下,她粲然一笑說道:「嗯,知道了,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裡的。」
楚門獃獃的望著文嵐公主,這一刻他似乎篤定,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一生守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