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挑水也這麼累
楚門挑著擔子往回走去。兩桶水還是挺沉的，扁擔都被壓成了弓形，伴隨著楚門步伐的節奏，扁擔時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才走了兩百米不到的距離，楚門就感覺自己的肩頭沉甸甸的。畢竟男子漢，挑兩桶水還是綽綽有餘的，楚門這樣子想著，便繼續往前面走去。可是越往前楚門感覺肩膀越是沉重，他將擔子換到了另一個肩頭，但是走了百十米遠，這個肩膀也伴隨著一陣麻痹的痛感。
清晨的二龍山還是比較清涼的，但是楚門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的粗布大褂都已經濕透了。
「他娘的，沒想到挑水這麼累。」楚門索性中途休息一下。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蒿草上面的露水打濕了楚門的褲子，楚門也懶得去管。
休息了五分鐘左右，楚門才起身繼續挑著擔子往前面走，這一趟他總共休息了五回，等他回到豬圈的時候，孫臏已經躺在床上了。
一路搖搖晃晃，兩桶水撒了一路，已經只剩下半桶水了，楚門把僅有的半桶水倒進水缸，勉勉強強才把水缸的底子蓋住。
楚門嘆了一口氣，這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大水缸灌滿。
「喂，孫臏，你來幫幫我吧，這挑水也太累了。」楚門朝著孫臏叫苦。
「不行，自己干，挑兩桶水就喊累，你這也太沒出息了吧。」孫臏兩隻胳膊撐住腦袋躺在床上，他悠哉的翹著二郎腿說道。
「哼，這傢伙。」楚門狠狠的瞪了一眼孫臏，然後他扭了扭肩膀，繼續往小河那裡走去。
楚門的胳膊和肩膀都酸酸的。
第二趟楚門盡量加快了步子，中途也沒怎麼休息。但是這一趟下來他挑回來的水和第一次差不多，本來就是一桶水，但是一路搖搖晃晃，半桶水沒了。關鍵是第二次的水倒進水缸，楚門連一點灌滿它的希望都沒看到。
而且楚門的兩個肩膀都火辣辣的疼。
楚門看了一眼孫臏，讓欲言又止，繼續苦逼的挑著擔子往小河邊走去。
「哎，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楚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楚門繼續打了兩桶水，然後他有氣無力的挑著擔子往前面走著，兩個來回下來楚門感覺他的力氣都已經消耗殆盡了。他的步伐都慢慢沉重了起來，而且只要擔子放在肩頭，他的肩膀就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就好像他不是挑著擔子，而是挑著刀子一樣。
楚門盡量保持自己的平穩，他盡量保持自己移動過程中水桶不晃動，他選擇最近的路線往前面走，這一趟楚門的確快了很多，但是水桶中的水比上一次更加少了，兩桶水倒下去，水缸還不到三分之一。
楚門突然間一肚子的火氣，他感覺這要想灌滿這個水缸簡直比登天還難。
「喂，孫臏，你耍我是吧，這他么要挑到什麼時候，哼，老子不幹了。」
「哐當。」楚門直接將扁擔扔在地上，兩個水桶都滾了好幾圈。
楚門氣沖沖的走進茅草屋，他就想揪著孫臏的衣裳揍他一頓。
「喲，這就不行了呀，你這幾桶水下去恐怕連水缸的三分之一都沒有蓋住吧。」孫臏笑了笑說道。
「是不是水老會灑在外面，一趟下來兩桶水只有一桶水的量，而且你老想抄近路、趕時間，結果事與願違是吧。」孫臏齜牙一笑說道。
「你，你是在嘲笑我嗎。」楚門現在一肚子的火，他擼起袖子做出了要干架的架勢。
「嘿嘿，你先別急呀，挑水我可沒有逼你，是你自己選擇的不是嗎，現在你自己沒幹完，反倒是把一肚子的火全都灑向我，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吧。」看到楚門有點急眼，孫臏連動都沒動一下，他的臭腳丫子抬得老高，還在半空中抖來抖去的。
「首先啦，你要明白任何事情都比你現象的要困難，你以為的永遠都只是你以為的。其次方法很重要，既然水會灑出去，你為什麼不能想個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辦法很多的，比如你可以弄些野草灑在水桶上面，靠著這個浮力水就不會灑到外面了。然後你總喜歡走捷徑，但是你走的是捷徑嗎，那裡有一條小路，你順著那條小路走就可以了，你非要自己走出一條新路來，自以為的捷徑，那裡的確是最近的距離，但是那裡野草叢生，野草絆住腳踝，你每前進一步其實要花費相當於兩倍的體力，你想想划算嗎。」孫臏望著楚門意味深長的說道。
「還有你的肩膀應該很痛吧，火辣辣的痛感。」孫臏笑了笑說道。
孫臏這麼一說楚門更加覺得他的肩膀火燒一般，楚門不自覺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其實，你可以再薅些蒿草鋪在肩膀上面的，蒿草比較柔軟，他可以分散你肩膀的受力，這樣子你的肩膀也就不會這麼疼了。」孫臏繼續說道。
「所以嘛，做事得要注重方法和方式，一味的抱怨可是沒用的。」孫臏笑呵呵的說道。
聽了孫臏的話，楚門感覺異常的慚愧，他沒有再說什麼，原本的怒氣突然間也沒有了，楚門低頭走出了茅草屋，他重新拾取扁擔挑著水桶向小河邊走去。
楚門和孫臏年級相差不大，但是孫臏總是表現的很聰明、很老練，楚門漸漸有點佩服孫臏了。
果然按照孫臏的說法去做，楚門只用了兩個來回就灌滿了整個水缸，而且楚門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水缸容積其實遠沒有自己想想的那麼大，這個水缸底部比較大，上口部比較小，所以雖然看似自己之前挑的水只蓋住了水缸三分之一，但是實際卻已經達到一半了，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罷了。
不過給水缸灌滿水楚門也累的夠嗆的，此時已經是中午了，太陽火辣辣的，楚門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孫臏早已經熬好了野菜湯，中午比晚上多了兩個粗面饅頭。
「哎，累死我了，早知道這樣子我就去餵豬了。」楚門光著膀子躺在床上，他的兩個肩膀都紅通通的。
孫臏則靠在床的另一側。聽到楚門的話，孫臏笑了笑說道：「好呀，那等會你就去餵豬好了，我來劈柴火。」
「嗯，沒問題。」楚門急忙應聲，現在也不是要什麼狗屁面子的時候，老這麼挑水自己遲早要被累死的，還是餵豬比較輕鬆，給這些畜生丟些食物也就沒事了，最簡單不過了。
太陽剛剛西斜了一些，楚門和孫臏又開始幹活了，他們來這裡就是干苦力的，而這也正是他們的價值所在，只不過之前由孫臏一個人乾的活現在分攤到了兩個人的頭上。
孫臏拿著一把早已經磨鈍了的斧子來到了另一件茅草屋去劈柴。
哐……哐……
孫臏剛進茅草屋就開始幹活了。
楚門則哼著小曲往豬圈這裡而來。
當楚門來到豬圈前面，一大群豬「哼次哼次」全都湊了上來。
楚門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豬飼料在哪裡。
楚門四周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豬飼料的存在。
「喂，孫臏，豬吃什麼呀，怎麼什麼也沒有。」楚門問道。
「諾，在那裡。」孫臏指著不遠處一大片車籠草說道。
「什麼，逗我吧，這傢伙果然一直都在坑我。」楚門欲哭無淚，怪不得這傢伙會和自己換。楚門也只能怪自己想要挑肥揀瘦，這倒好又著了孫臏的道。
楚門拿著一把鐮刀向那片車籠草的走去。
眼下剛過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