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好喝嗎

沈辭上下打量兩人，沒穿校服，一時也認不出什麼。

那兩個正是路過的塗飛和紀逢。

紀逢見沈辭穿著和葉千金一樣的衣服，態度溫和下來，「你是葉千金的同學？」

沈辭補充道：「同班同學。」

塗飛道：「我們兩個是她鄰居，人給我們吧。」

沈辭戒備起來，問葉千金道：「你認識他們嗎？」

趴在沈辭肩上的葉千金覺得來人的聲音很熟悉，就說道：「我好像認識他們。」

「好像？」沈辭更不放心了。

紀逢道：「那這樣，我們有大小姐的電話號碼，她手機應該在身上，我們給她打個電話。」

說著撥通了過去。

沈辭從葉千金校服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眼備註，「鄰居紀逢」，放下了心。

塗飛將人接了過來，紀逢把手機遞給沈辭，「可以留一下你的電話號碼嗎，將大小姐送回家我們就打電話告訴你。」

「好。」沈辭刷刷將號碼存上。

紀逢拿出一張紙，從口袋裡摸出一隻不知道啥時候買的圓珠筆，刷刷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兩人交換。

「到時候要是我忘了打電話，你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紀逢晃了晃手機，「24小時都可以。」

沈辭點頭。

回到車上，沈爸問道：「你同學呢？」

沈辭道：「讓她鄰居接走了，沒事，我們回吧。」

「行，你媽剛都急了。」

——

將葉千金小心放到後座上，塗飛回到副駕駛位上，問道：「這可怎麼辦？」

「送回家呀。」

後座的葉千金一聽，應激道：「不能回家！不能！」

「我天，葉姐還有點意識呢？」

紀逢想了一會兒道：「要不，送到老大那裡？」

塗飛興奮地贊同。

——

秦楚剛洗完澡換了睡衣出來，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楚也沒注意是誰，直接走過去接了電話，「喂。」

「老大！」塗飛激動的喊了一嗓子。

秦楚嫌棄地拿開手機，「什麼事？」

紀逢從塗飛手裡搶過手機說道：「老大，你給我們開下門唄，我們到你家樓下了。」

「你們兩個搞什麼幺蛾子。」

「老大，我們到了！」

秦楚掛了電話，起身打開門就看見塗飛扶著葉千金站在門外。

秦楚思維有一瞬間的空白。

直到從塗飛手裡接過葉千金，才反應過來。

聞見葉千金一身的酒味，秦楚當即拉下臉，「你們灌她酒了？！」

「沒有沒有，我們哪敢呀，老大，我們也是半路上遇見葉姐的。」

塗飛慌忙解釋，「而且，葉姐差點被她班裡的一個男生帶回家。」

草，紀逢暗罵了一句，你丫不會說話就別說，他立馬補充道：「老大，別聽塗飛瞎說，那個男生是葉姐的同學，也是看葉姐一個人太危險，才過去的。」

「而且，葉姐好像心情不好，一直不想回家。」

秦楚道：「我知道了，今兒這事多虧有你們兩個，明兒請你們吃飯。」

「謝老大。」

兩個人謝過就走了。

重又坐到車裡，紀逢給沈辭發條平安簡訊，沈辭秒回，「辛苦了。」

塗飛激動勁還沒下去，他看著秦楚家的窗戶說：「老紀，你說，老大會不會……」

「收起你丫齷蹉的想法，老大是那樣的人嗎？」

塗飛道：「也對，老大連跟人說話都不敢，哎。」

紀逢發動了車子。

——

秦楚抱著葉千金進了房間，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看著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自覺問了起來，「為什麼喝酒？」

葉千金似乎在睡覺，還是迷迷糊糊答了句，「……洛千赫……」

「就因為那個渣渣，你就這樣作踐自己？！」

葉千金張張嘴，「渴了。」

秦楚的氣立馬消了，伸手倒了杯溫水，「拿著。」

葉千金伸手抓了好幾次，愣是沒抓到，秦楚無奈地送到她嘴邊，「張嘴，喝水。」

葉千金小口小口抿著。

像只貓樣，秦楚想著，葉千金就喝完了水，在沙發上躺了下去。

「這樣睡覺會著涼的。」

秦楚扶起來她，「我抱你回卧室。」

葉千金拉住了秦楚的衣袖，含糊不清說了聲，「秦楚？」

抱著葉千金的手一僵，秦楚看向葉千金不甚清明的眼睛，說道：「你還記得我？」

葉千金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將葉千金輕輕放在床上，秦楚道：「你都不記得了，還問我幹什麼？」

葉千金迷迷糊糊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有。

秦楚壓低聲音說了句，「我喜歡你。」

葉千金突然又睜開眼睛，「秦楚，我渴了。」

秦楚猛然被嚇了一跳，又不捨得罵她，憋屈地伸手拿過床頭的茶壺倒了一杯，將杯子遞給葉千金前，秦楚先喝了一口試溫度。

葉千金歪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眼隨杯動，看見秦楚喝了那杯水，獃獃地將嘴湊了上去，貼著秦楚的唇畔，喝，水。

杯子從手裡滑落，就像秦楚此刻心裡的煙花一樣，「嘭」的一聲水花四濺。

理智一瞬間崩塌，他將自己肖想了多年的女孩壓倒在了床上。

葉千金覺得自己像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又熱又悶，她想扒拉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卻怎麼也扒拉不動。

秦楚的手開始拉開葉千金的校服拉鏈，拉開到一半的時候，葉千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目光清明，「我還未成年。」

丟失的理智慢慢回來，秦楚低低笑了幾聲，將葉千金的衣服拉好，翻身平躺在床上，「你還知道自己未成年？」

葉千金酒醒了，她整個人都蒙蒙的，記憶有些混亂，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秦楚這裡的。

秦楚穩住呼吸，轉過頭來看著她，「未成年不允許喝酒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你還喝！」

「突然就想喝了。」

「好喝嗎？」

「還行。」

「我是說，水，好喝嗎？」

葉千金突然沉默了，她想起來自己撲在秦楚身上搶他嘴裡的水喝。兩輩子了，從來沒有干過這麼丟人的事，葉千金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從喝酒後，你還記得多少？」

「我喝了酒，看大媽跳廣場舞，然後，你跟我說了一堆話，然後，喝水，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