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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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最讓想接近他的人頭疼的一點就是——他沒有手機。
因為沒有一個智能機，所以連帶的什麼QQ，微信就更加不用說了，家裏倒是有個座機，但出門又不能背個座機，所以只要他出門，那就是處於失聯狀態。想找他？滿地貼尋人啟事比較有效。
或者還有一個最沒效率，但是也是最有用的方法——蹲點。
一個西裝革履看上去是上班族的中年人每晚都會徘徊在桂花公園，從吃完晚飯後一直等到凌晨那些攤位都撤走。
今天，他又像往常一樣在桂花公園門口徘徊，依著欄桿拉拉腿，鬆鬆筋，時不時習慣性地把手朝胸口按一按，好讓衣服里那塊做成了吊墜的綠石頭能更好地緊貼他的皮膚。
壓了半小時腿，他甩了甩胳膊，又到劃出固定攤點的那塊地方溜達了一圈。
油炸臭豆腐、球杯雪糕、古董小攤、棉花糖、玩具、日用百貨.....各種小攤琳琅滿目。中年人對這些沒用任何興趣，眼神一掃而過。
忽然，他看見那塊最不受攤主待見的陰潮灌木叢邊上，一個短袖少年正慢慢地整理著大黑布上的東西。
中年人差點激動地叫出來，他按按握拳，快步走了過去。
「你來擺攤了啊？」
「啊，嗯，最近進了不少新貨。」王五隨意笑了笑，繼續整理東西。
中年人蹲下來仔細瞧著，攤位上這次着實多了不少東西出來，兩把炫彩匕首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塑料所得，煞是好看，還有一條鞭子，微微發着熒光，一個老式的拂塵，幾本書，還有件皮衣服，一些藥材，一個小瓶子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中年人一眼就瞅中了那塊赤紅色的石頭，他感覺這塊石頭跟他那一塊綠色的有些像，但入手的感覺卻像是血液在沸騰，整個人好似在蒸桑拿。
「小老闆，這塊我要了，還是三千怎麼樣？」
王五停下了手頭的活兒，說實話，他這塊中品火系靈石是想拿來跟宇智波一族交易的。之前那塊木系的賣給中年人也就賣了，木系蘊養身體也算實現了靈石的價值。
「你要這東西沒什麼用。」王五搖了搖頭。
中年人訕訕地放下，他也是一時起意才問的，其實他根本就不懂這些東西，但是有一個人懂。
他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
「喂，老闆，欸，對對對，小劉，上次送您的那塊玉石，我不是跟您說在一個地攤買的嗎，您可以過來看一看，他這裏應該還有不少好東西，我眼拙，實在看不好。您帶多點些現金，這個小老闆只收現金的。」
掛掉電話，他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胸口的靈石。
原本鴨蛋大的靈石現在只剩下了一小半，更大的那一半被他送給了他的老闆。
他老闆手裏有三家上市公司，平常就好古玩玉石養生這一道，一拿到那塊就愛不釋手，囑託中年人一定要找到賣家。
中年人也因為送出了這塊石頭而直接成了副總經理，加班活兒指派給手底下人就行了，所以他才能天天晚上在這裏等王五來擺攤。
「小老闆我給你攬到一個大顧客。」中年人打電話的時候倒也沒有避過王五，這時候更是直接開口說道。
「哦？真要是大顧客我事成之後送你一場造化。」王五故作神秘地一笑，中年人愈發肯定這個少年不簡單！
或許...這傢伙是那些上古門派的敗家弟子？
為啥是敗家，把這麼好的東西那出來賣錢可不是敗家嘛，就說他那塊綠石頭，怎麼也是個傳家寶的寶貝。
中年人邊等他的老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王五聊著。
王五把攤位整理好了以後就讓中年人幫自己看着，自己跑到別的攤位上買東西吃去了。
在酒店就吃了點冷盤，他現在餓的不輕。
「喂，你這破石頭多少錢？」
五六個三十歲左右的胖子撒著拖鞋掂著肚子蹲在王五的小攤上，一眼就瞅中了那塊中品火靈石。
「我幫人家看攤的。」中年人隨口說道。
「這破玩意看着跟兄弟我有緣，這樣，一百塊，兄弟我把你這攤上的東西都收了，多出來的錢就當兄弟我請你喝飲料了，你也早點收攤回家。」
為首的光頭拿起那塊火靈石就往兜里揣。
「你放下！我說了這不是我的攤子！」中年人一把抓住光頭的手。
「誒你姥姥的，你幹嘛，你鬆開！動手是不是！法制社會了還動手搶東西！」
光頭一瞪眼，猛地把中年人扯倒在地，身後的幾個大漢一擁而上把倒地的中年人圍住。
「你們幹什麼！你們！」中年人根本沒辦法從人牆中擠出去。
光頭又拿起地攤上幾個看上去不凡的東西往屁股上的口袋裏裝。
「賣一堆假玩意兒還立什麼牌坊，姥姥的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打給工商局！」光頭叫囂著，一副『正道的光』的模樣。
王五拿着一大盒油炸臭豆腐，邊吃邊走了過來，「你們在幹啥？」
「哦，這個人不買東西還在我的攤位上搗亂，還好我兄弟都在，把他圍住了，讓他嘗嘗教訓。」光頭一臉和藹地跟王五說道。
「可是這是我擺的攤啊。」王五吃了一口臭豆腐，炸的酥脆的豆腐表皮配上裏面慢慢的甜滷水，些許香菜去膩提香，一口下去滿嘴的甜香。
光頭一聽正主來了，頓時變臉，「哦？那不好意思，你的這位叔叔已經一百塊錢把你的攤位都賣給我了，小朋友，你可以領着你叔叔回家悠閑地睡大覺了。」
「他不是我叔，我讓他幫我看着攤位的。」
「哦？那我可不知道，我錢都給了，你要找找他去。」光頭一副無賴的模樣。
一個看上去就是廢物的上班族，一個屁毛孩，呵？光頭一副吃定了的模樣。
王五看着無賴的幾人，也有些犯了難，地攤經濟就是這樣，有時候說不清楚。
關鍵他還不能像對待赫子尾巴青年那樣直接動手，不然理虧的反而是他了。
這種無賴深知法律法規，懂得說不定比王五還多，他們遊走在邊緣，坑騙無數老實人。
不過王五一想到自己現在擁有的能力忽然又所謂了，現在揍不了，一會跟到某個黑巷子裏全揍了就好了。只是要耽擱一晚上時間倒是挺煩的。
「要不這樣，這攤子上呢你可能也有重要東西，老哥我也不是什麼壞人，一千塊，這攤子上剩下的東西統統打包都給你，算老哥我賣你個人情了，怎麼樣？小朋友？」光頭嘿嘿笑着。
「小老闆快報警！我根本沒收他一百塊錢！他們這是搶劫！」
中年人喊著，其他攤位的人也紛紛朝這裏望了過來。
光頭根本不理會周圍人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五。
五輛清一色的黑色平治開到了攤位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平治車隊最後在光頭這裏停下，呈扇形將這個王五的攤位圍住。
「你就是這個攤位的攤主？」一個胖大臃腫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一干墨鏡西裝的保鏢將其護在周圍，他上下打量了光頭一陣，雄渾的聲音震動着空氣。
光頭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有些嚇到了，愣了半晌。
「欸，是的是的，您找小弟我有什麼事情嗎？」光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在這一刻演繹的淋漓盡致，他眼珠子轉了轉，立刻揚起一張憨態可據的笑臉。
王五咧嘴笑了笑，跑到一邊賣小吃的地方又要了份狼牙土豆和一瓶冰鎮可樂，然後乾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離著十來米邊吃邊看這場即將上演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