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指認
司義指著司忠鞋上的泥土道:「大人,這人是司文遠的家僕,方才抱著這些東西鬼鬼祟祟的往城郊跑,被我發現,竟然還想殺人滅口,與我動起手來。」
「大人,我的家僕被人打成這樣,請大人為我做主。」司文遠見狀不妙,反咬一口。
司義為自己辯駁:「我那時是為了自保,一時沒控制好力道,不然現在倒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我了。」
眼見兩人就要吵起來,蔡捕快粗聲喊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司臨澈蹲在雲耿耿身邊,拿起布包里的箭遞給蔡捕快,又指著司忠的腿說:「此人鞋上沾滿泥土,並且帶有兇器,按我的家僕所言,更是形狀可疑,大人,在下合理懷疑,司忠受司文遠指使,夥同獵戶綁架在下的未婚妻,企圖害人性命,在我抓到獵戶后,他們害怕事情敗露,直接殺人滅口。」
「放屁!我只是上山砍柴,誰知道司義像瘋狗一樣上來就打我,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大人,您可要為小人做主啊!我是冤枉的!」司忠被打成豬頭還不老實,罵罵咧咧的嚇了雲耿耿一跳。
「我還沒說耿耿姐是在哪兒找著的呢,你怎麼知道是山上,還說自己不是兇手。」司義難得看見比自己還蠢的,毫不留情的嘲諷了一波。
司忠啞然,求救的眼神投向司文遠。
司文遠氣的不行,自己都恨不得把司忠打一頓,別人還什麼都沒說呢,他自己就把什麼都抖出來了。
蔡捕快把箭遞給縣官大人,自己蹲著查看司忠鞋上的泥土。
泥土呈黑褐色,潮濕柔軟,還帶著點腥氣,邊緣處已經失去水分,微微發黃。
他站起身彙報道:「司忠鞋上的確實是山裡的泥,看泥土乾的程度,和我們在山上的時間也對的上。」
這證據一樣樣的甩在面前,陳大人就是想包庇司文遠都找不到機會,在心裡暗暗埋怨他做事情太不靠譜。
這不是故意叫自己為難嘛。
仵作也被喊過來查看兇器。
他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的,要不是這份工作實在犯忌諱,一般沒人願意干,這個老前輩也不會到現在還堅守在崗位上。
他的資歷甚至比現任縣官還要老。
「他看得清嗎?」腦子裡突然蹦躂出來的少年音讓雲耿耿一驚,身子都抖了一下。
司臨澈看過來,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雲耿耿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司臨澈還以為她又困了,不動聲色挪了下身子給她擋著。
簡直不能更貼心。
如果他們不是合作夥伴的話,雲耿耿說不定都要愛上他了,不過涉及利益交互還是不要牽扯到情感問題比較好。
「大哥你誰啊?」
那聲音哀哀怨怨的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變了個聲音就認不出來了?」
雲耿耿驚訝:「你是系統?」
「嗯,不行嗎?」系統有些傲嬌的說。
雲耿耿有些一言難盡,她已經習慣了系統最開始蒼老的聲音,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活潑,她有點接受無能。
就很崩人設啊!
「你升個級還更新了一下聲音組件?」雲耿耿問。
系統對自己最開始的聲音嫌棄的不行:「你以為我喜歡?那個是出廠設置。你積分太少了,導致我沒發升級,連更改出廠設置的許可權都沒有,好不容易能升級了當然要把那個破嗓子換掉。」
雲耿耿心道你不僅換了個聲音還變話癆了。
但是這少年音還挺好聽的,雲耿耿略微有點聲控,也就沒說什麼。
要是讓系統知道了雲耿耿居然嫌棄自己,保不齊要罷工。
仵作終於開口:「這剪頭與獵戶屍體上得的確一致。」
「司忠,你可知罪?」陳大人問。
司忠自知證據確鑿,自己怕是跑不了了,蔫頭巴腦的說「小人知罪。」
雲耿耿和系統聊的正歡,系統忽然打斷她的話:「噓,先讓我看戲。」
雲耿耿:「……」
敢情她這個宿主還沒有瓜重要,我跟你港你這樣是會失去我的。
陳大人又問:「你可是受人指使?」
司忠猶豫著不說話。
雲耿耿插嘴:「司忠,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其實雲耿耿是在嚇他,這個時空的律法十分令人迷惑,殺人不償命,只是把人發配到苦寒之地。
司忠還是不說話,看向司文遠,後者給他使了個眼色。
雖然司忠腦子不太靈光,但是和司文遠這麼多年主僕,一起幹了那麼多壞事,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當即道:「這些事情都是我家主人叫我做的。」
陳大人沒想到他還真指認了司文遠,遲疑著說:「按本朝律例,蓄意殺人者當發配青海充軍,司文遠誘拐女子罪加一等……」
「大人且慢。」司文遠跪了下去。
司臨澈看他神色無異,輕嘆一聲,心中已經明白司文遠又有後手。
果不其然,司文遠道:「我確實指使家僕殺人沒錯,可那獵戶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獵戶。」
陳大人奇道:「他不是普通獵戶又是何人?」
「他是附近黑龍寨的探子,黑龍寨人人都有黑龍刺青,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查驗。」
司文遠得意的看了一樣雲耿耿,又道:「一年前出了一起滅門慘案,兇手未能抓獲,當時朝廷還發了通緝令,正是此人,本縣近幾個月發生的幾起**婦女的案子也是此人所為,甚至還敢擄走雲老闆。此人罪大惡極,文遠派出家僕取其性命,恰好救出雲老闆,敢問大人,我何罪之有?」
蔡捕快翻出那張通緝令,證實了司文遠所言非虛。
陳大人大笑:「司家主怎麼不早說,害得本官白白為你擔心一場。既然是為朝廷分憂解難,當然是無罪,本官還要好好的感謝你呢!」
「為大人分憂而已,不敢居功。」司文遠笑道。
雲耿耿氣呼呼的看著他們倆你來我往,系統也憤憤不平:「憑什麼啊,這人就這麼脫罪了?」
司臨澈嘆息,司文遠這事情做的縝密,早就備好了後手,恐怕籌謀了不止一兩天。
只希望以雲耿耿的性子不要太過委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