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嚴父教子

()武林世家，殺人如麻。一著不慎，他韓風可能就得在這穿越中喪生，永遠失去生命。飯是怎麼的進了他的嘴巴，吞進肚子裏的，韓風不知道。家人一桌吃飯，他是連看韓家家主，也就是他這一世的父親，也沒有膽量。但是，必須面對，不得不面對。生死一線，只在那書房一刻中。韓氏在桌子上也看到自己這個兒子的不對勁。可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老爺要考教他了。這是常有的事，自己的心肝寶貝，哪次見親爹，不都是這樣？眾人，也都看出來了；但是，對韓風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漱口，凈手。韓風就進了書房。微光，燭火隨風輕輕盪揚。四壁書架，堆滿竹簡和帛書。韓天坐在紫檀椅上，手提銅壺。「父親。」韓風敲門進屋，低首行禮。韓天身前的木桌旁，有兩個木椅，韓風就勢坐在了右首。腰桿挺直，規規矩矩。至於心裏是否緊張，那就不得而知了。「過了今天，你便十六，要行冠禮了。你可知？」韓天右手輕啟壺蓋，就嘴小抿了口茶，細細的回味。「孩兒知曉。」「行冠禮后，你就成年了。不能夠再如往常一般，惹是生非了，可知？」行冠禮，韓風想起來了。史書上說，就是古代成年禮；官宦貴族子弟，到了一定年齡，便會有一個成年的儀式，經過這個儀式之後，他們就可以繼承部分家業，甚至是世襲官位。可韓家，也就是在韓集有一點勢力，一個大集鎮而已；沒有官位，也要行冠禮？這是習俗？還是另有寓意？但是，韓風心裏在想，口中不敢問。不單是現在的他，就是以前的那個韓風，也是怕他父親要命，如何敢提？一提，就是漏洞。「孩兒知曉。」很平靜，沒有太多的緊張。很不錯，比較滿意。韓天心裏有了一絲喜悅，就如那茗茶入口的余香，在腦海中開始緩緩的回蕩。「聽說你今天在大街上又惹事了，可對？」這小子，還得適當的敲打敲打，不然年青氣盛，不知收束，早晚要輸給老三家的韓嘯，也難成大氣候。「啊！」韓風一驚，趕緊低下頭，不敢作聲。「街道鬧事，以後就至此而止。馬上都要成為大人了，還滿大街去蹦騰，沒家教！只此最後一次，以後再犯，家法處置！」「是。孩兒謹聽父親教誨。」「今晚叫你來，第一件事，便是此。你要牢記！」說着，忽然，韓天放下了手上的銅壺，站了起來，道：「你也快成年了。家族的有些事，也要讓你知道，好讓你提前有心裏準備。」韓風心裏一愕。家族秘事？心裏準備？難道韓家還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韓集，是我韓家一手建立起來的，這個我想你也知道。不然，我看你也不敢在街道上這般的飛揚跋扈。韓集這個名字，也就是因我韓家而得來的。這是我韓家的功業，也是我韓家的氣運。「不過，這功業，這份氣運，你可知道是從哪裏得來的？風兒，你必須要知道，凡成一事，必須要有強大的勢力和人脈在背後支撐，方可成事。此，你須牢記！你可明白？」韓風趕忙由椅子上站起來，一臉肅然，道：「孩兒謹記！——父親，按您剛才的意思，難道，我韓家背後還有其他勢力？」家業興旺的背後，便是無盡的各個勢力的角逐與傾軋。果然，到哪個地方，這個道理也是顛簸不破的。「不錯。我韓家，說白了，也就是江湖中一個小小的武林幫派，根本就入不得官家的眼裏。論武力，更加不如韓家，比不上魏家，可他們偏偏只能建一兩個庄，根本得不到官家的認可。唯獨我韓家例外，且勢力也愈來愈大，你可知為何？」說至此，韓風見到韓天不自禁地就露出了一種傲氣，一種神往之情。為了接住話，韓風便順着口說道：「不知道。父親，難道我韓家得到了官家的認可了？」「不錯。風兒這句話問的，可是見長進了。但凡一個家族，欲求發展，必須借勢。何為勢？勢，就是權勢。有了它，別人就得聽你的，按你的意思去做。可是，別人，他為什麼要聽你的呢？風兒，這個，你可想過？現在，你就來想。如是有人讓你給他辦事，在什麼情況下，你才會為他辦？」不愧是嚴父啊，教子有方。韓風何曾聽到過這般言語。韓天苦口婆心，層層的反思和引導，目的何在？為了他啊，為了讓他認清這個世界，好讓他將來真正的能夠成人啊！實成實的好父親。「讓我聽別人的，我怎麼會去聽？除非是父親，還有娘，讓孩兒去做，或者七爺爺、三妹他們央求我，否則，我才不敢呢。」韓風耍了個心眼。「不錯，是這個理。那，你再想，你為什麼要聽我和你娘的話？不聽不行嗎？」「嘿嘿，嘿嘿。」韓風直抓頭。瞎話，兒子不聽老子的，那不是找揍。「抓頭幹嘛，不敢說？不好意思說？爹恕你無罪，你放膽說。」「我，我，我不聽，你會揍孩兒啊！」韓風睜大眼睛，盯着他，生怕意外。一陣輕笑。「這倒是說的實在。不錯，就照這麼說。我是你爹，有什麼不能說的。父子同心，父子同心，你可知？我是你親爹，還會是外人嗎？「不錯，你就是怕打。你怕打，同樣的道理，你要別人為你辦事，如果別人也怕你打，你不就成功了嗎？這就是武力，這就叫勢！「同樣，如果你給人銀子，別人會不會為你辦事？再就是官，權力在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而我之所以給你起名為風，也就這個意思；也就是期望你長大后，能夠有呼風喚雨般權勢，帶領韓家走向巔峰。」「可是，父親，孩兒不明白，這和我韓家背後的勢力，又有什麼關係？」穿越的菜鳥，象牙塔里的人物，沒有進入過社會，如何的能夠明白這些東西。只能是問了這白痴級的問題。「勢，就是要別人聽你的。這，你現在應該是懂了。轉過來，你聽別人的，那別人是不是也要給你點什麼，滿足你的什麼什麼要求，你才會幫人辦事？這，就是賞！「武力，是打。銀子，是賞。打是懲罰，賞是賜予。有賞有罰，就有了權。權在手，便是官。官家，也就是天下最大的罰和賞的專員。「而我韓家，得到官家的認可，說白了就是官家給了我韓家的好處，給力賞賜。這賞，就是建韓集，得到認可。「這就是韓家背後的勢力來源。只有明白了這一點，你以後才能認清各個家族爭鬥的本質所在，才能在爭鬥中獲得利益，走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