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師

第3章 拜師

陳陵默帶着順三順四來到梁煜的院子裏,梁煜的院子不大卻很精緻,兩三步便走到了屋外。陳陵默鞠躬行禮在門外高聲道:「學生陵默,幸得先生指點迷津,深感先生才學,願拜先生為師。」

只聽屋內傳來一聲嘆息:「你一個人進來吧。」

陳陵墓輕輕推開門,便被屋內所設給震驚到了。屋子並不大,確整齊的擺滿了書籍卷宗,所列數目之多堪比皇宮書房。甚至連吸入口鼻的空氣都伴隨着絲絲的葯香和書卷氣息。陳陵默一邊觀摩著各個書架上的藏書,一邊往裏走去。心中更是堅定了要拜梁煜為師的念頭。

步入裏屋,裏屋之內所放書卷反而少了許多,只有寥寥十數卷,還放着一方琴盒,想必正是剛剛在李儒院內所奏之琴,而梁煜盤坐火爐旁手持着書卷讀著。「坐下吧。」梁煜淡然的聲音拉回了陳陵默的視線,陳陵默找了一個靠近梁煜的蒲團坐下拱手道:「弟子見過老師。」梁煜放下手中的書卷,回頭望向陳陵默,良久方才開口道:「我尚未答應收你為弟子,你尚且不必自稱弟子。」陳陵默聽到梁煜不打算收自己,立馬着急道:「先生….」話頭剛起,梁煜便打斷道:「你也不用着急,我也沒說不收,我且問你,你在老師院內所說可是你肺腑之言?」陳陵默雖然疑慮為何梁煜能聽到那麼遠的聲音,但也不好開口詢問只得回答:「學生方才所言句句肺腑,學生知道先生之事,非先生之過,論情理乃是父皇之失,父皇雖是九五之尊,亦是學生生父,但失乃是失,不得遮掩,只是學生年幼且力薄不能為先生主持公道。」梁煜看着眼前這個剛剛見面不過一個時辰的孩童,生在皇家居然這般能辨是非,不禁感慨道:「陳玄燁居然能有你這般的兒子,當真不易,不過也看得出這些年他也沒有教過你任何東西吧,甚至應該理都沒曾理過你。」陳陵默不知為何梁煜突然說起這個,但這問題對於陳陵默來說實在有些尷尬一時也不知說啥。梁煜見狀自嘲道:「當着孩子面說父親的不是,也是我過錯了,在下在這向殿下賠罪啦。」說完還對着陳陵默一拱手,陳陵默被梁煜這一拱手嚇得連忙,也一拱手鞠躬說道:「先生莫開學生玩笑了。」梁煜看着陳陵默的窘態,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平復,正色道:「剛我說言,問的並不是你對我往事,而是你最後說的造福百姓之言,可是你肺腑之言。」陳陵默聞言亦正色道:「先生,學生雖年僅八歲,但依讀過些詩書,知曉些皇家之事,為王著當為所轄百姓謀福利,為皇者當為天下蒼生盡心力。」梁煜聽完扶手說道:「好,就你這句話,我收下你當我的學生。」陳陵默聽到梁煜終於肯收自己,立馬準備磕頭道:「弟子見過老師。」梁煜一伸手攔下陳陵默頭,讓陳陵默拜不下去開口說道:「我只收你是我學生,而非弟子,無須行大禮,我所學頗雜,當我學生,可自選一門,我會教導你,你也放心我之所學你只要學去一二可保一方福祉。」陳陵默這才知梁煜只當自己為學生,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但馬上就調整好了心態,恭聲道:「還請老師指點。」梁煜見陳陵默很快調整好了心態滿意的點點頭起身說道:「跟我來吧。」

梁煜起身帶着陳陵默來到一旁書架上說道:「我當年乃是商行出身,又拜老師為師,又曾學過些武藝,遊歷過一些外域,故我所學並不止於學問,這一書架乃我這些年之心血結晶所著書,十二卷,我給你一個時辰,你選一卷。」說完梁煜又回到火爐旁看起那一卷書來。陳陵默走過書架,看向那十二卷書。

陳陵默拿起第一卷,上書四個大字《天農地論》。翻開下讀,所述乃是教人如何種田,怎麼樣的天氣種什麼種,什麼樣的地方怎麼好種東西等等。陳陵默大致的看了下不禁感嘆道:「雖然在皇宮之中書院亦有這類農業書卷,但與老師這本《天農地論》相比是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皇城內那本《齊民要論》也是寫的極好,只是那是一方高官重儒所寫,並未真的和務農者交流,自然很多東西是缺失的,好了,你時間可不多,用心看,用心選吧。」梁煜看著書頭也不回的說道。陳陵默立馬恭聲回應道;「是老師。」說完便向下一卷書看去。

第二卷名為《開工寶器》,其中所述乃是各種物件的做法,和一些新奇東西的做法用法。裏面很多東西都是陳陵默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物,覺得甚是新奇,不免沉浸其中多看了幾眼。其中一個名為輪車的東西被陳陵默暗暗記下。

第三卷為《清草目》收納了諸多藥草和植物,有許多在皇宮書院也不曾記載,所載之物分佈之廣也不止禹國與其周邊,有些地名更是聞所未聞。

第四卷為《玉石作篇》其中介紹了各種礦物,不但產量用途特性等,更詳細的描述了一些物品的日後可能的用途和價值。

第五卷為《奇靈散章》記載的乃是各種奇異事件和梁煜對事件的評斷,還有就是梁煜自己發現的一些奇異之事和奇異之物。看到這陳陵默不經有些心動,但還是堅定的先將《奇靈散章》放下往下一卷看去。

第六卷為《天策論》講的乃是天象時論,也囊括了相學於其中。

第七卷為《望遠圖志》乃是一本比海國圖志更加遼闊的圖志,詳細記載了胡人,西南四國,南海倭國,西北瀾國之外的其他八個國家,更將其風土人情文化體質都有相當的記載。陳陵默看到這也不禁驚嘆出口,才發聲想起梁煜就在身邊,連忙又禁聲唯恐再打擾到梁煜。默默放下《望遠圖志》拿起第八卷。

第八卷為《商言》講的是如何經商和治商,同時也介紹了許多新奇的商業詞語和演演算法。

第九卷為《雜算》乃是算數之法,列舉出許多簡便的演演算法和理論,用各種事件來呈現演演算法的用途。

第十卷為《予民論》正是陳陵默最需求的治國之道,但從書名便知梁煜其中所述全部都是以百姓為出發點。不過卻也兼容了一些帝王御下手段。陳陵默看了很久,最終還是輕輕的放下了這卷最符合他的《予民論》。只是陳陵默不知道的是從他拿起這卷《予民論》起,梁煜一直都在注視着他,直到他發下才繼續回身看書。

第十一卷為《善兵法》是一本奇特的兵法,其中兵法佈陣對陣奇襲等正常手段之外,更多的講述如何不戰。這也讓陳陵默看的新奇,只是時間不多隻得匆匆放下《善兵法》去看下一卷。

第十二卷乃是一本武功心法《諸子功》,卻是一本很奇特武功心法。皇宮之中亦有收藏武功心法,雖然歷代皇族並無高手,單多少都有練就一身本領用來防身,又有權勢之便自然收藏不少武功秘籍。大多武功心法,甚至招式心法都主要在講一招一式,周天運行之事。而《諸子功》卻少有提起,更多的是在說學問。

陳陵默看了許久,方才想起時辰已到,立馬放下《諸子功》,回身準備向梁煜請教之時,卻撇見最後的書架上也放着一卷書,書上寫有《虞殤律》三個大字。陳陵默上前想要一觀。

「雖然超了些時辰,但既然已經看完,何不向我稟報。」

陳陵默聞聲回頭望去,梁煜已經走到自己身後。立馬轉身拱手躬身道:「老師大才,學生看的有些痴迷,忘記了時辰,還請老師責罰。」梁煜也不看他,徑直走到《虞殤律》旁邊,單手輕輕撫摸著那三個大字說道:「我並不想罰你,也沒什麼好罰的,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我心血所著只有前十二卷,而這一卷《虞殤律》,我只寫了一半。」陳陵默見梁煜如此說,心中不禁疑惑了起來:「前十二卷所述已讓學生驚為天人了,這第十三卷《虞殤律》所述連老師也無法完成么?」梁煜轉頭靜靜的看着年僅八歲的陳陵默,憶起了過去種種,一時竟然呆了。而陳陵默感受到梁煜目光中的感情,不禁有些臉紅起來,這種目光只有兒啼時期母親尚在時見過。

「陵默,有些東西不是學問多少,境界高低就能作出的,現在的我只作的出《虞殤律》的上半部,下半部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將它作出。」梁煜伸手摸了摸陳陵默的頭,打破了這安靜。陳陵默被梁煜摸著頭,心中居然沒有生出反感,反而生出親近之意。要知道當時男不可摸頭,女不可摸腳乃是鐵律,像這般摸頭的,哪怕父子之間也是極少。「陵默相信老師定能作出這《虞殤律》!」在心中親近使然下,陳陵默也沒有再自稱學生。

梁煜聞言微微一笑,放下雙手,帶着陳陵默來到外屋,看着院子裏的風景問道:「陵默你已經大致看過了我十二卷書,心中可有選擇?」

陳陵默沉默了許久,嘆氣一聲便拱手堅定道:「老師,陵默懇請老師授我《予民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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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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