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笑話好冷

第十二章、笑話好冷

大學的時光有時快有時也慢,大部分的人總在兩點一線的生活中慢慢耗損着他們最寶貴著青春。對於貪玩的柳脩南是這樣,而對於整日匆忙的音梨嬅來說也是這樣。

只是每次她從林蔭校道上匆匆忙忙地經過時,總是不經意的常常望向天台。在那裏她常常看到那個孤傲的影子。一開始是好奇,後來卻是滿滿的同情。

忽然的某一天,她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以天下為己任的想法,決定去試着去幫助這個男孩。於是她總在順路的時候也常常爬上那座天台。

「你也在這呀。」音梨嬅裝作若無其事的趴上天台圍欄上。

鄧禹北只是斜着他英俊的臉龐瞟了一眼這個多事的女孩后就不再理會她了。

對於此,音梨嬅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一點也不惱怒,而是繼續和顏悅色地說道:「這裏風景很好,我以後也可以來這裏看風景嗎?」

然而,鄧禹北依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似乎早就靈魂出竅了。

音梨嬅索性也不再理會他,而是開始了自說自話起來,說道:「記得小時候一次周末我爸回家,晚飯後煙癮犯了,打算借口去散步。在門口換鞋時,我媽問我爸幹嗎去?我爸說,『去散個煙!』結果我媽從我爸身上搜出一包七匹狼,狠狠收拾了我爸一頓。」

沒有任何反應。

但音梨嬅卻似乎是個話癆,樂此不疲地又說道:「後來,有一次我媽對着鏡子和我爸說:我脖子上是不是缺條項鏈?你猜我爸怎麼說。我爸,來,我給你掐一個。呵呵。」

這一次,音梨嬅還是沒有讓鄧禹北開尊口。但她自己倒把自己逗樂了。這些生活里的小笑話,讓她想起了遙遠的家鄉和久違的親人。鄉愁略一舒緩,她便上癮一般反而不在乎聽者的反應,而是繼續聊起了有趣的往事。

「我記得念中學的時候,我們那開始流行網吧。我也常常偷偷跑出去上網,還挨了不少罵呢。後來有次上電腦課,我的機器有問題,於是我就大喊,網管,換機子!哈哈,那次最糗啦。被老師和爸媽混合雙打了好幾天。」

鄧禹北還是木然的樣子,可音梨嬅笑過之後,也是滿腔的憂傷道:「其實,我也很想家,也不知道家裏還好么,家裏的朋友還好么。其實我在老家有一個閨蜜,中學的時候早戀,後來男生劈腿了,我就勸她,兩條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條腿的蛤蟆有的是啊!後來她白了我一眼。我就繼續說,都說能追到你這樣的美女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像你這樣的天鵝,還愁沒癩蛤蟆惦記。結果她就狠狠吃掉了我半個月的零花錢作為精神損失費,這下成了只胖天鵝。也不知道現在她找到那隻屬於她的三條腿的癩蛤蟆了沒?」

這句話是音梨嬅真實的回憶,雖然是笑話感傷卻更多了一點。可鄧禹北卻有了一點反應,用餘光偷偷嫖了一眼音梨嬅。

這無疑是對音梨嬅最大的鼓舞。她很認真的振振有詞道:「我從柳脩南那知道了,抑鬱症是病,得治。」

「不用你管!」似乎是明白了音梨嬅的來意,鄧禹北淡漠地拒絕道。

但音梨嬅卻並沒有被對方的冷漠所灰心,而是繼續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我研究過了,治療抑鬱症最有效的辦法是認知行為治療。這個認知行為治療由A.T.Beck在60年代發展出的一種有結構、短程、認知取向的心理治療方法,主要針對抑鬱症、焦慮症等心理疾病和不合理認知導致的心理問題。它的主要着眼點,放在患者不合理的認知問題上,通過改變患者對已,對人或對事的看法與態度來改變心理問題。」

聽着音梨嬅背書一般生硬地背出自己早就耳熟能詳的東西,鄧禹北心中忽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隱約中又有一種被陌生人關懷的喜悅和溫暖。當臉色依舊是古井無波。

「我其實能幫你。我見過你這樣的小孩。」音梨嬅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以前學校里也有一個暴發戶的兒子。從小養尊處優,可卻並不開心。因為無論他表現得多好。他爸都覺得是應該的,甚至還不夠。因為他請了最好的家教,報了最貴的補習班。有自己這麼優質的資源。孩子表現好是正常的事。到倒霉的事,男人有錢就變壞,那兒子後來喜歡上吃喝玩樂,學習就跟不上了。於是,他那個暴發戶老子就天天罵他,說他多不中用。後來整個人都不好了。最後在我們學校都待不下去轉學走了。」

聽到這番話,似乎是觸動了鄧禹北的心弦,眉頭略略一皺。

「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如果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讓悲劇再發生了。」音梨嬅挺起胸膛說道:「你得自信些,維持比較正向的核心信念,如我是有價值的。可是你都不說話,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裏不夠自信。所以我想了想,覺得只能靠別人的自信來影響你,傳遞正能量。那本姑娘就以自己輝煌的前半生來做你的榜樣。把我以前的輝煌事迹告訴你。其他人對我們的看法都是扯淡。這是世界過去是我們的,現在是我們的,未來也是我們的,總之統統是我們的。瞧不起咱們的人,咱也瞧不起他。」

「以前也有人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但他們都熬不過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鄧家家世富貴,自然也請得起貴得不得了的心理醫生。可鄧禹北似乎是晚期抑鬱癌,幾乎所有的心理醫生最後都含恨而終,不得不終止治療了。

「你是嫌我沒有耐心。」這話倒激起了音梨嬅榮譽感和自尊心,不服氣地說道:「有志者事竟成,鐵杵磨成針。就看看誰比誰更有耐心。」

對於這種三分鐘熱度的宣言,鄧禹北早就是司空見慣,所以也就不再理會對方了。

面對此情此景,音梨嬅倒也不氣餒,而是接續說道:「別看那些人平日裏多道貌岸然,其實許多人只是徒有其表,光會說別人而已。我記得以前我們學校就有個訓導主任整天說學生這個是敗類那個沒出息。後來有一天他通宵麻將,見着黑板沒擦,大怒道,今天誰做莊啊?黑板都不擦!呵呵,這事後來傳到校長耳朵里,把他找到辦公室里痛罵了一頓。」

就這樣,兩個人就這麼一個人像連珠炮一樣不斷回憶著有趣的往事,一個人只是這麼靜靜的聽着,度過了一整個午休時間。

從此以後,音梨嬅一有時間就跑天台去找鄧禹北。一開始還是蠻勵志的,可到後來沒那麼多事情可聊,就東拉西扯胡說八道起來。鄧禹北一開始覺得煩,倒後來卻也滿滿習慣了有人常常在耳邊嘮叨。或許只是他懶得挪動地方避開她而已。

可音梨嬅畢竟不是真的心理醫生,說了許多事情之後,她就真的詞窮了。於是似乎像開始那樣救人不成反被害,反而變得同鄧禹北一樣喜歡默默無言地望着天空。最後變成時不時的傾訴一些不方便和閨蜜聊得心事。反正鄧禹北也從不反駁她,更不會傳話給別人。

漸漸的,兩個人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一個望着天,一個聊著天,似乎成了認識已久的朋友。偶爾鄧禹北發現自己的心情也被這個小丫頭給影響了,聽她講自己的故事。為她的開心而開心,為她的難過而難過。只是冷漠的冰王子還是一副死人樣,音梨嬅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仍舊像個話癆一樣滔滔不絕的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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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十里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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