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該走自己的路了

其實，無論是先前對於考核的拖延，還是道力測試上平時開朗隨性的奧狄斯的異常舉動，之所以如此的原因都要歸結於七年前認識的那個老頭、不久前還一直在島上執教的菲爾身上。

儘管奧狄斯對海軍並不怎麼認同，甚至對政府和CP還頗為排斥，但具體到個人，尤其還是一個相處七年、認真教導自己的長者，奧狄斯很難真的與對方保持隔離和漠然。

就如初次見面一般，菲爾其實是個貌似嚴厲實則和藹可親的老傢伙，七年時間下來更是對奧狄斯有着切實深重的教導之恩。

如果不是他，那麼就算有些許的巨人血脈，就算再怎麼苦練，奧狄斯也絕對不會達到現在的程度。

在這樣的恩情下，奧狄斯就連對未來的計劃都有點躊躇起來，更不用說是一個CP-9的考核了。

菲爾年紀大了，身體還越來越糟糕，要不待在島上再陪他一段時間好了。

這就是奧狄斯之前的想法。

可變故都是突然的，菲爾忽然患病，然後不得不被帶離島上尋求救治。

當然，這個世界的人們體質強大，而能夠擔任CP預備役的教官，年齡也不過剛滿六十的菲爾本不該如此垂危最後身死，之所以如此，奧狄斯知道是因為他早年身體的虧損。

曾被教了個乖的奧狄斯在後來了解到，菲爾其實根本不是能力者，恰恰相反，他身上的異狀不過是惡魔果實能力留下的傷痕罷了。

所以奧狄斯剛剛才會說，這一筆債他會幫老傢伙去討。

總之如今逝者已矣，菲爾的去世固然令人神傷，但在此之前令奧狄斯猶豫的理由也便不復存在，是以眼下他終於下定決心向前方前進。

而只要打定主意，通往CP-9的那場萬分艱難的測試，對於如今實力和同伴都不缺少的奧狄斯而言屬實算不得什麼！

三日後。

CP-9的正式考核，從無風帶訓練地前往司法之島艾尼艾斯，這一艱難的挑戰最終不出意料的在八人合力下辛苦而又順利的通過。

以奧狄斯為首的小團隊也由此正式成為CP-9在編人員。

「什麼？怎麼還有八歲的小毛孩？」司法之島的某處，一個披着蓬鬆頭髮的中年男人對着面前的一排新人大喊道。

這裏是艾尼艾斯核心後部的司法之塔，具體位置則是司法之塔這座建築當中專為CP-9長官提供的辦公室，有時也會作為CP-9集體會議的議事廳。

出生喊話的自然便是此地的主人，也就是如今CP-9的長官，斯潘達因。

「因為他也是通過了考核的學員，長官。」在斯潘達因身邊，一個西裝革履，上下全黑的男人湊到他耳旁輕聲答道。

CP-9日後只有路奇他們，但不代表如今也是人員空缺就等著這七人就位，不然五年前斯潘達因前往奧哈拉就還得從下面八個機構調人了。

顯然，悄聲告知斯潘達因情況的男人就是如今九處的特工人員。

不過，斯潘達因卻是完全沒有理會手下小聲回話的用意，肆意的發泄著不滿道：「那也不能拿這種小鬼糊弄我！區區八歲的小孩，能頂個什麼用？」

似是覺得自己不僅有資格表示不滿，而且還有理由如此，斯潘達因說完一句后，更是接着喊道：「還有你說的那什麼考核，嗯，就是你剛才告訴我的，是什麼從無風帶來到這裏對吧？不合理，太不合理了，竟然讓這種小鬼通過，這就代表着設計的失敗！一定要反映上去讓政府知道，然後由我這個長官來重新制定方案！」

「這……」男特工聽到這草包長官的發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斯潘達因當着剛通過考核獲得入職資格的新成員如此評頭論足、大放厥詞當然是腦瓜不太好使的表現，但另一方面，這愚蠢透頂的傢伙剛才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最起碼他的確是有資格在考核上建言的。

所以就算是這名陪伴了斯潘達因不短時間，對他的草包有着極深體會的特工也有些為難起來。

正當男特工因為可能的新同事和直屬的長官而糾結，當新人們尤其是卡庫無比的心急焦慮之時，一道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合格就是合格，即便今後測試的內容要改，卡庫他通過了考核，現在他就是名正言順的CP-9成員！」

「哪個不懂規矩的傢伙？」聽到這話的斯潘達因瞬間轉過頭來，朝着面前的一排人惡狠狠的一個個盯了過去「竟然敢跟我這個長官頂嘴？」

「是我。」隊列中，一個健碩又修長的散發男子走上前來。

「你是誰？」斯潘達因瞪眼道。

「奧狄斯。」

這個站出來說話的自然就是身材有如成人的奧狄斯。

畢竟他是隊伍里領頭的人，如今卡庫受到質疑，他不出面誰來出面？

而看到他走上前去，卡庫他們大為放鬆的同時也不由對他心生感激。

正當奧狄斯等待着斯潘達因的繼續發問，準備跟他好好說道一番的時候，斯潘達因卻是先放過了他，轉而湊到男特工旁邊問道：「他是什麼來頭？」

男特工儘管無語，但作為下屬仍是替他解答道：「奧狄斯·J·阿扎爾，訓練地最傑出的學員，甚至被一些人評價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傑出的CP，因為上島僅僅三年，還只有八歲的時候他就打破了超人界限，並且在這之後還在飛速成長，這樣的消息甚至驚動了上層，曾經派人前去慰問。」

「什麼？」斯潘達因大驚。

前面的話他也就聽聽，有些意外但不過就那麼回事，但當他知曉上面都關注過奧狄斯的時候，心態頓時發生了變化。

這也是他的獨到智慧了，不然如此草包怎麼可能坐到眼下的高位呢？

只是，如果有不直接拉下臉當場服軟的可能，他依然不會放過。

於是斯潘達因又湊近問道：「具體什麼水平？要不你上前給他個教訓，先殺殺這小子的威風！」

斯潘達因充滿期盼的看向手下，因為不管怎樣，他們一個長官一個前輩，給新人來個什麼殺威棒終是沒有問題的，而在這之後，根據情況再是紅臉白臉，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把事情揭過去的同時樹立好身為長官的威信，簡直完美。

想到得意之處，斯潘達因甚至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不過，要是手下的回話沒有那麼讓他失望就好了。

只見男特工面露為難的答道：「恐怕不行，長官。」

在斯潘達因的不解中，男特工小聲的告訴了他真實原因：「因為我打不過他。」

斯潘達因的笑臉頓時凝固。

「什麼！」

驚呼一聲后，斯潘達因將手掌擋在嘴前，急切的問道：「你不是跟着我幹了快十年的老資格了嗎？怎麼連個剛出島的新人都解決不了？」

這不都告訴你別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嗎？至於我是啥樣，你心裏難道沒數？

男特工心裏苦，說不出回答的話來。

好在斯潘達姆也沒有在這上面繼續跟他糾纏猶豫。

不就是變個臉么，我斯潘達因老戲骨了。

「呀哈哈哈，真是沒想到，誤會，都是誤會。」斯潘達因拋下旁邊的老手下，轉過身來直接上了一段沒頭沒腦的開場白，但後面半句總歸是把他的態度給表明了出來。

他接着說道：「其實我只是想弄個小測驗看看大家的反應，果然啊，歷經艱難來到這裏的各位不僅是難得的精英，而且也是敢於秉公直言、仗義發聲的人才，好，好啊！特別是奧狄斯，尤其的好！哈哈哈哈！」

看到斯潘達因轉瞬就給自己這邊來了一套變臉傳統藝能，卡庫他們包括如今還年少的路奇都是當場愣在原地，只有奧狄斯看着他露出微笑。

不過他也沒有仗着現在這點勢頭再給斯潘達因為難的意思。

儘管對方是個草包，但畢竟也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就這樣差不多過去也就得了。

「那麼我們可以正式入職了嗎？」奧狄斯無所謂的問道。

「當然，當然！」斯潘達因馬上答覆，然後讓身邊的特工去準備文件完成相關手續。

奧狄斯耐心等待，包括看向斯潘達因的目光都沒有半點厭惡。

他是真的對剛才的態度或者說斯潘達因這個人沒有所謂。

畢竟，就算這個直屬上司再怎麼愚蠢、再怎麼討厭，但對一個馬上就要脫離CP的人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錯，奧狄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CP-9久留，因為他沒有真的去給政府當刀、給天龍人當狗的習慣。

多年的苦訓是為了獲得必要的基礎，菲爾去世是最後牽絆住他的東西消失，進入CP則不過是他為了得到自由行動的方便。

時至今日，他終於可以展開拳腳，按自己的心意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