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往事
天淵，合眾政府最隱秘的存在，關於天淵的密卷在合眾政府建立之前已被全部銷毀。而現在傳頌在諸人耳中的，便是遺留下來的傳說。
傳聞天淵之主平生只收兩名弟子，這兩名弟子皆是萬里挑一，人中志龍。只是天淵中有一條極為怪異的門規，就是兩名弟子須憑實力奪取天淵之主的位置。而失敗的一方，註定身死。
而十六年前的秋午門之戰，正是軒轅若谷為了奪取天淵之主，掀起的戰爭。
那一戰，除了成功誅殺同為天淵淵徒的顏虛懷外。也將橫掃合眾政府的五大兇徒、開拓者、方孔山莊及金龍海寇予以重創。
五大兇徒身死當場，開拓者二當家被廢掉一條手臂、金龍艦隊十去八九、方孔山莊精銳盡滅。而這一切，全都出自軒轅若谷的手段。
如今邪神的出世倒是給了軒轅若谷一個極大的驚喜。
周雲凡，軒轅若谷最為信任的徒弟。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也不會用他的鮮血來布下血靈界，抑制異世界的生存和壓制邪神的存在。誰能料到鬼使神差之下，周喬喬的出現擾亂了軒轅若谷原本的計劃。但這一切，似乎又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安排。
「作為合眾政府最為久遠的門派，天淵的實力自然不可小覷。單是門徒資質的挑選，便是極為苛刻。」萬靈山莊也算是西衡州的傳承世家，關於天淵的記載自然比起其他地方來的多些。
張龍臨依稀記得在一本古籍之上，曾有着關於天淵的記載。
天淵之下有八門，分別為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驚門、死門。八門各有門主，各司其職，同時也是相輔相成，共為天淵之主驅使。
古籍中記載天淵之中高手如雲，錢帛似海。只是在時間的長流中，天淵消逝了很長時間。當十六年前秋午門之戰的那一天，天淵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傳說天淵出，天下亂。只是天淵之主已經出世多年，也未見天下紛爭大起。」金龍對合眾政府早已失望透頂，對於流傳世間的這句話，有些唏噓。
「神眾不死，天下不定這句話是從開拓者口中說出，豈不知這開拓者未必不能成為第二個天淵呢？」張龍臨拖着滿身傷痕的身子，緩緩走向顏成淵。金龍也是拖着渾身鮮血的身體朝孫彧走去。
「不知何年何月，這世界方能重歸清明。這兩個小子，未來能肩負起這個重任么？」金龍輕嘆一口氣，望着昏厥的孫彧，眼神有些躊躇。
「金龍大哥，就連仙靈也選擇了他們，我們自然也要無條件的信任他們。世事無常，昔日那五大兇徒何等風光，結果還不是少年身死，氣運這個東西，誰都說不準。」或許這就是張龍臨和金龍的區別，張龍臨看待問題，總是比金龍樂觀許多。
「但願一切如你所說，如今異世界結界已除，我會帶着異世界之民去宇心海中的海軍基地生活，你是否與我一同前往？」血靈界破除之後，金龍再無後顧之憂，只要能帶異世界子民出島，那麼異世界的香火就不會斷。他對喬慕卿的承諾，也就兌現了。
「不了，也出來了好些日子了。你也知道，萬靈山莊的繼承人的爭奪大會，就要開始了。再不回去，老爺子怕是要殺人了。」張龍臨嬉皮笑臉的說道，只是臉上多了一層凝重。
「萬靈山莊與宇心海雖然相隔十萬里，但我還是期待在東海這片海域上，能傳來你成為萬靈山莊莊主的消息。」金龍齜牙咧嘴的笑着，故人已逝。如今除了張龍臨，恐怕這個世間上找不出第二個人能令金龍笑得如此隨意了。
「嗯，大哥，待我取得萬靈山莊之主。萬靈山莊一定是金龍海軍的堅實的夥伴，十六年前我未能救下那傢伙，害得我妹妹喪偶，成淵成為孤兒。如果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十六年前張龍臨冒着滅族之禍，攜靈獸席捲浮生島，怎奈被諸葛幽所率領的天機營全部殲滅，張龍臨也因此靈力受創，卧床半年。
「如今軒轅若谷得勢，北入蠻荒，大有銳不可當之勢。草原諸國或投誠，或入沙丘之地蟄伏。只恐在平復蠻荒之後，軒轅若谷對西衡州也會有大動作。」金龍雖說偏於一隅，但對於天下大勢，卻是了如指掌。
「大哥多慮了，萬靈山莊千年不倒，自然有它的本事。要不然單單是十六年前我闖的禍，滅門千百次都夠了。我倒是擔心金龍海軍綁架周雲凡愛女一事之後，踏浪軍隊金龍海軍的追擊會不遺餘力，大哥也要擔心。」
「哈哈哈，老夫經營宇心海多年，也不是白白花了功夫的，若是踏浪軍敢踏入宇心海，老夫定讓他有來無回。」兩個鮮血淋漓的男子在陽光下放聲大笑，眼角不禁泛起淚光。這一別，此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再見。
兩日後，東海之上。
一艘掛着金龍旗幟的巨型戰艦緩緩駛入東宇州的海域內。甲板上一名女子憂鬱的望着海平面，心中五味雜陳。
「小妮子，馬上就要進到東宇州海域了，你也馬上就要回到父親身邊了。」老者緩步走向周喬喬，溫和的說道。
「嗯...」面對金龍，周喬喬始終帶有一絲愧疚。雖說軒轅若谷才是用血靈界封鎖異世界的始作俑者，但他的父親也是幫凶。
周喬喬親眼所見異世界的人生活的困境，原本對於金龍海寇的恨意早已消失。如今在她心中存在這一個問號，這天軍背後的「天道」二字，真的是在奉行天道嗎？
「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再說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在金龍心中，周喬喬始終是幫助異世界解開封印的恩人。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來說，這份經歷實在是承重了些。
「轟轟轟...」突然間從四面八方傳來炮擊聲，炮彈打入海中激起千層浪，就連這個龐然大物，也跟着海浪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