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血染江山
「殿下!關西來報!有人來支援我們了!」
此時的夜清寒褪去了往日華麗而繁瑣的皇室衣裝,穿上了一件便捷樸素的衣服,散落的長發被乾淨利落地紮成高高的馬尾在身後飄蕩。
他聽到這話微微皺眉,並沒有多少欣喜:「是什麼人?」
「不知。」
夜清寒轉頭望向躺在床上依舊半死不活的皇帝:「情況緊急,集合所有軍隊準備守城!」隨後,夜清寒在一群人瞪大的眼睛注視下,抓起一旁的劍就衝出去了。
關西邊疆。
許瀟瀟縴手勾弦,連勾五弦,瞬間深紫法場綻放開來,所過之處鮮血飛濺,如綻放在地獄的彼岸花,絕美而妖嬈。
兩方人馬相互糾纏,血色與深紫相互交織,譜寫出最透骨的音符。屍骨陰骸,橫血千里,殘破荒涼的邊疆上空,營繞著經久不散的喊殺聲與慘叫聲。
「許教主,別激動。」
許瀟瀟一手執劍逼近他,微微一笑:「劍捷,你一個手下敗將哪裡來得資格指責我?是你們先動的手,所以我一個不留,全滅乾淨應該沒問題吧。」
「呵,許教主好大的口氣啊,你殺不了我的。」劍捷微勾唇角貼進她,幾乎是湊到她耳邊說的,「劍族少宗主也是你能殺得了的?」
「呵。」許瀟瀟一轉手腕,反手將劍捷抓住,手中的紫劍毫不猶豫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的聲音透露著森冷寒意,「那你也要看看是誰。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宰了。」
話落,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揮劍砍下,意料之中,這是幻影,慮幻的影子在空中盪起漣漪,隨著迸濺的法場消散了。
許瀟瀟眼都不帶眨一下,揮劍向後,利劍劃破皮膚的聲音傳出,隨即響起了劍捷的聲音:「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啊,許教主,瀟……」
他一個名字還沒叫出來,就再次被許瀟瀟架住了脖子,深紫色的瞳孔幽沉深遠,帶著令人著磨不透的深沉,平靜得可怕,深邃迷離:「閉嘴,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
關東邊疆。
「閣主!這邊攔不住了!」柳天涯一劍挑落眾人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喊叫聲,猛然轉身,結果一不留神,身後正與他較手魔族首領之一揮劍而來,柳天涯還未來得及反應,從一旁伸來的劍替他擋住了。
「鏘!」尖銳的金屬撞擊聲劃破寂冷的長空,魔力與法力相互糾纏不休。
柳天涯猛然轉頭,看見了落淵城手執長劍,微皺眉頭替他擋下了那一劍,但是顯然還是實力不夠,劍身在相碰的那一刻就被砍得出現一個豁口。
柳天涯手執利劍直驅而入,將兩把劍分開,借力把落淵城推開,然後,微挑劍尖將那人的劍壓了下來。
「落少爺,那邊幫幫忙這裡我來應付。」
柳天涯沉聲道。
落淵城在剛才那一擊就知道,此人的實力遠高於自己,也沒有反對,應了一聲迅速飛離。
「柳閣主,許久不見我們教主甚是想念你。」溫慮突然開口道。
柳天涯:「……」我可去你的吧,她是想念老子怎麼還沒死。
「不知柳閣主現在代表的是幾方勢力,你可想好了和我們作對的下場。」
柳天涯微勾唇角:「哦?是嗎?什麼下場?我倒是很好奇呢。」
「您應該不想看著落族再次被入侵。」
「呵,」柳天涯冷淡一笑,「我等著。」
關東、關西兩面,柳天涯和許瀟瀟守著,至於南北兩面因為與其他兩大帝國接壤,所派軍隊比東西兩面要多,實力也足夠強。中域的人要想進入紫微帝國必須邁過其他兩大帝國,但是沒有人想到,這些帝國會幹這種事。
在東西兩邊陷入欲血的混殺當中時,當年四大帝國之間簽訂的停戰協議被公然撕毀,各國帝王早就聽說紫微帝國的皇帝夜煌快不行了,現在掌權的就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太子夜清寒,再加上中域那麼多勢力一齊圍攻紫微帝國,結計早就分身之術了,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不攻就他媽腦出問題了!所以,他們沒有任何阻攔,放人入境境,隨後直驅帝國。
公然撕毀協議的事隨著戰報層層傳達,在沒有傳入夜清寒耳中之前,就已經先被許瀟瀟、柳天涯和許若風知道了。
此時正在全力趕往皇城的許若風聽到這個消息,表情卻沒有絲毫轉變,依舊面無表情。
他早就知道的,這四大帝國之前打得你死我活,血染江山,堆積的屍骨足夠的填滿整個隕葬峽,不可能因為一紙協議和平多少,遲早會有人捅破這張紙。
-
許瀟瀟瞬間拉直了琴弦,弦的另一端拉在劍捷手中,許瀟瀟修長手指已被琴弦割血肉模糊,絲絲鮮血順著琴弦流出,將琴弦渲染如虹。
她輕勾唇角,微動手指,琴弦隨之振動,冰冷的寒氣順著琴弦蔓延開來,被風吹起的刀劍順著許瀟瀟的指引,全部沖向的劍捷。
劍捷抬手一擋,瞬間一層保護罩圍繞在其周身身,將刀槍劍戟全部抵擋在外。
許瀟瀟看著被他抵擋在外的刀劍,空出的一隻手輕輕打了個響指,漫天黃沙捲起滿地武器,颶風飛旋而過,呼嘯的狂風掛過邊塞的上空,帶著壓倒性的威壓。
「三大帝國公然撕毀條約,南北兩面有威脅了。」
許瀟瀟面色冷淡地聽完了清秋的彙報,卻只想冷笑,果然,這世上哪來的永久平靜,壓抑久了遲早會爆發的。他們還真會挑時間。
-
柳天涯依舊沒有要拿出離情劍的想法,因為他覺得此時還不是最困難的時候。
他橫挑一劍,將溫慮趁亂劈來的劍順勢壓下,瞬間深藍色的法場擴散開來,橫掃一片。
兩人的雙瞳措不及防對視,深藍到冰冷的眼瞳中沒有絲毫的慌亂,是令人膽戰的平靜。
「柳閣主,您原本可以留身事外的。」溫慮低聲道,「為什麼非要和我們做對?」
「置身事外?」柳天涯覺得這個詞甚是好笑,不覺反問道,「我和魔族劍族的債可不允許我置身事外。」
前世,他身為落族族長,魔族毀了他的全部;這世,在他出生時,劍族幾乎掀了整個落族,牽出之後所有的恩怨情仇。
這筆筆血債,全部都是深入骨髓的傷痛,他從七千年的就已經被拉入事件的沼澤,不斷沉入深淵。
現在,竟然有人跟他說「置身事外」,不覺得可能笑嗎?
溫慮左手凝聚魔氣,二話不說直接拍向柳天涯。
柳天涯微微側身輕巧躲過,同時,一把握住了他砸來的拳頭,力道大得可怕,溫慮根本掙脫不開。
柳無涯右手壓著他的劍,左手握著他的拳,在轟然炸響的法力餘波中微勾唇角,漫火光成為他的陪成,黑色長發逐漸被蔚藍色所替代。
藍色的長發在身後飄蕩侵染了溫慮的整個世界。
「溫長老,再見了。」聲音輕佻可愛,像是調皮的少年即將回家順手與某位長老的告別,甚至帶了點天真無邪的意味。
「什……」
他一句話還沒問出來,瞳孔驟縮,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插在自己心臟上的利劍,千年寒霜的冰冷順著血脈傳遍全身,將沸騰的鮮血徹底凍住,結上了冰霜。
熟悉而陌生的紋路,直到溫慮被徹底凍上的前一秒他才想起那劍的名字——離情劍!
少年稚嫩的面孔逐漸模糊,他致死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教主一直想捉到這個人,那是落族史上最強大的家主是所有人的噩夢……
柳天涯打了個響指,將面前這位凍成冰雕毫無生機的屍體焚燒殆盡,骨灰順著邊疆的寒風飄散。
他將離情劍橫在面前,以手似火燒去了劍刃上的血。
「現在情況如何?這邊的人太少了,魔族不可能就派這點人。」
「剛剛從清秋那收到的消息,三大帝國公然欺毀當年的協議,放劍族和魔族剩下的人入內,同時各帝國正在集結軍隊,現在已經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果然......我就料到會是這樣,現在就看瀟瀟想幹什麼了。這邊疆是守不住了,也不能再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