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求生求死

第九十一章 求生求死

第九十一章求生求死

孟岱的計謀是建立在聯軍俘虜反抗的前提之下,然後夾雜了大量的計算和分析,謀而後動,他有八九成的把握。

可是,聯軍俘虜並沒有反抗,或者他們的反抗如曇花一現,一炮過後消停的跟個鵪鶉一樣,再沒了一絲動靜。

「難道他們真的怕了妖神炮了,所以不敢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孟岱不敢確定,他也不知道城內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只是因為畏懼妖神炮而不敢動彈,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鄧升也迷茫了,那些聯軍絕對不是只想着活命的孬種,否則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跟着主公,可是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到底是什麼原因?

等待開始變得煎熬,僵持成了懸在自己頭上的利劍,城牆上的攻擊雖然不兇猛,但隔段時間就會有一兩名袁紹士卒倒下,積少成多之下也有上千人了,他們開始緊張、懷疑,吼了一整天的嗓子已經嘶啞的跟破鑼差不多。

十拿九穩的戰局出現了不可預料的變故,最讓人抓心撓肺的是,變故出現在哪裏,他們卻不知道。

死的糊裏糊塗,輸的不明不白。

城牆上的甘寧倒空了鈴鐺里的雨水,清脆的聲音再次發出,看着下方依舊傻乎乎堅持不懈的袁紹士卒,悠哉悠哉的掏了掏耳朵,「娘a的,小胖子倒是和謝白長得挺像的,害的老子都有些捨不得對他下手了。

想算計你甘爺爺,你還嫩著呢!」

大概是想起了謝白和樊予了,玩世不恭的臉上多出了一絲惆悵和懷念。

「將軍,在您眼裏胖子都一個樣,您還說江景炎是謝將軍的私生子呢。」尚寵小聲的提醒道。

「我說過嗎?」

甘寧有些驚愕,「別胡說八道,小心江察那糟老頭子聽見了,不給老子治痔瘡,我就唯你是問!」

頓了一下,他吩咐道:「去看看那幫蠢貨老不老實。」

尚寵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

花垣縣城東的軍營內,聯軍俘虜依舊安穩的蹲在那裏,不敢再造次。

此時李昌他們的頭頂非但沒有雨水落下來,反而在直上直下的狂風中,積水漫天飄揚而起,泥水的表面出現層層波瀾,掀起的水汽向著四面八方散去。

他們的臉皮在颶風的吹拂下如同波浪一般翻滾著,所有的人都凍得嘴唇發青,有些素質差一點的聯軍俘虜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李昌欲哭無淚的望了一眼頭頂的上方,那艘名為「霸天」的妖雲帆漂浮在兩丈的高度,「不是我們不想反抗,實在是本都護做不到啊!」

妖神炮的震懾效果消失之後,俘虜再次躍躍欲試,幾乎難以鎮壓,甘寧就下令,將妖雲帆漂浮到他們的頭上,如果再敢生事,就直接降下來。

這一船能壓死多少人,李昌不敢想像,他也真是低估了甘寧的無所不用其極,就這種方法,恐怕翠虎郡內只有甘寧甘興霸能想的出來。

在妖雲帆會壓死人的威脅之下,聯軍俘虜老實的跟雞崽兒一樣。

被十六個「諸葛妖陣」產生的風力對着吹的滋味,還不如直接淋雨呢!

看守俘虜的翠虎千夫長陳祥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冷冷的望着這些俘虜,「嘚瑟,讓你們繼續嘚瑟!」

……

西城外狩獵的「狼群」又堅持了一個多時辰,信心滿滿的袁紹士卒逐漸出現了頹勢,孟岱十分果決,沒讓士氣跌落的太厲害就開始收兵了。

「猛將軍,不再多堅持一會兒了嗎?」鄧升不甘心的說道,「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機會就來了!」

孟岱也同樣不甘心,甚至鬱悶無比,圓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有些頹然的說道:「沒用了,我們攻城近十個時辰,那些聯軍依舊沒有動作,只能說明甘寧還有後手,或許又出動了幾艘妖雲帆,或者是妖神炮多到我們根本無法抗衡,總之聯軍不會反抗了,再這麼繼續下去也是徒勞,甚至會讓更多的將士因此喪命。」

「你們不打,我們打……」鄧升執拗的說道。

「鄧將軍,莫要意氣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孟岱連忙勸說道,「我們並非沒有機會,只要主公願意派出人馬過來,一樣能把花垣縣拿回來。」

鄧升苦笑了一下,「我跟你不一樣,任務失敗,又丟了縣城,就連王將軍也死了,主公絕對不會輕饒,與其被主公按照軍法斬首,不如死在這裏,也算是為了守護縣城而死了。」

說到這裏,鄧升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看向牆頭的時候,帶着無盡的悲憤。

孟岱的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白胖的圓臉上不再憨厚,反而顯得有些猙獰,「放屁,你以為這樣去送死就是英雄了,你不過是在逃避而已,逃避責任,就算你們這樣去死了,也沒有人會記掛你們,說起你們的時候,只是一群不敢面對失敗的可憐蟲而已。

你想繼續攻城,我不攔着你,但我可以告訴你,如今翠虎郡來攻打我們南郡,只要他們不退,你就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我是你,哪怕事後還是個死,起碼也要睜着眼睛看他們被趕出去之後再去死!」

說完之後,孟岱沒有繼續停留,直接帶着本部的人馬開始撤離。

一番話說的鄧升振聾發聵,雖然難聽,卻是實話,看了一眼自己剩下不足一萬的士卒,他們臉色蒼白,身體疲憊不堪,勉強舉著盾牌,弓著腰抵擋城牆上射來熙熙攘攘的箭矢,喉嚨已經喊到失聲的狀態,暴雨之下,嘴唇卻出現了乾裂,與一天半之前出發時的鬥志高昂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

可是他們的眼神之中還有着一絲求生的本能,螻蟻尚且貪生偷生,更何況是這些活生生的將士,縱然最後結果一樣,他們也都不想這麼快死。

一次次的打擊讓鄧升不堪重負,王摩的死和攻城的失敗,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他才會想到死,想到逃避,可是這些與自己一起跟隨將軍多年的兄弟並不想就這麼死去,至少不是現在這麼窩囊的「自殺」。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鄧升也需要為他們考慮一下。

求生的念頭一旦生出,就無法抑制,或許到了這一刻鄧升才明白,原來自己也不想死。

立刻下令讓自己的人馬跟隨在孟岱後面撤離。

孟岱見鄧升想通了,連忙露出彌勒佛一樣的笑容,為剛才的話道歉,與方才罵人的時候大相徑庭。

甘寧看到他們放棄了,並沒有加大攻擊力度,也沒有出城追擊的打算,任由他們離開。

「差點丟了主公的面子。」甘寧鬆了一口氣,隨即望着了西面略微偏南一點點的方向,目光似乎能穿透層層的雨幕,看到數百里之外的地方。

這一刻,他的臉上沒有了嬉皮笑臉,也沒有玩世不恭,冷峻的如同風雨中翱翔的獵鷹一般,低聲呢喃著話語。

「如此一來,應該差不多了!」

……

南郡,沙安縣,刺史監察府。

王摩沒能順利拿回鹽井縣,韓猛和高覽被馬忠君狠狠擺了一道,甚至韓猛直接死在了對方的手中,這些消息已經從前線接連送回來了。

袁紹發過兩次脾氣,但知道這樣也於事無補,只能打落門牙和著血往肚子裏咽下。

可是剛剛又從花垣縣那邊傳來了縣城可能已經淪陷的消息,雖然只是猜測,但不是沒有可能,袁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額頭上的青筋不斷的彈跳着。

「主公,花垣縣淪陷終究只是一個猜測,而且是從一個都護口中傳出來的,不足為慮。」審配開口說道,「為今之計,還是讓周昂和趙睿兩位將軍儘快返回鶴峰縣,趁著大雨還未停歇,劉備在宣恩縣的人馬不會這麼快出兵攻打,我們還有機會。」

可是沮授卻有不同看法,「主公,那個孟岱分析的不無道理,花垣縣如果丟失,恐怕翠虎郡下一步的就會選擇攻打漵浦縣,如此一來我們南郡就會有四個縣城落入他們之手,不得不防啊!依屬下之見,不如讓周昂和趙睿兩位將軍分兵。」

「劉備手中有十七萬人馬,還有三門妖神炮,妖銃手也有數千之多,而鶴峰縣的嚴敞將軍不過十萬人馬,讓周昂兩位將軍分兵,無疑是削弱兵力,如何擋得住?」審配咬着牙說道,「與其兩頭都顧不好,不如阻擋死劉備,鹽井縣和花垣縣再另想辦法!」

兩人你言我一語的開始爭論了起來,各執己見,都有道理,卻無法說服對方。

「夠了!」

袁紹用手扶著額頭,語氣略微有些森然,過了良久才繼續開口說道:「讓周昂和趙睿儘快返回鶴峰縣,死守岩凳破,絕對不能讓劉備再進半步。」

審配立刻領命去辦了。

沮授猶豫着,不知道還要不要再爭取一番,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可是袁紹卻再次下了第二道指令,「讓淳于瓊帶着五萬人馬前往花垣縣,如果縣城已經丟失,必須給我拿回來,否則提頭來見我!」

沙安縣作為南郡最大最重要的縣城,是袁紹的根基所在,足有二十三萬人馬駐守,這批人基本不會輕易動用,就算周邊所有的縣城都淪陷了,也要確保這裏的安全。

此刻花垣縣可能出現了危機,旁邊的漵浦縣人數不夠,若是再派兵出去,恐怕又會出事,袁紹不得不從沙安縣調派人手去增援。

五萬士卒並不多,想要拿回花垣縣其實很困難,但這也是沙安縣能夠分出最多的人馬了。

「主公……」沮授有些遲疑的叫喚了一聲。

「不必多言,立刻去辦!」

袁紹沒有給他開口勸說的機會,直接打發了下去。

看到沮授略微有些擔憂的離開之後,袁紹深吸了一口氣,問逢紀道:「孟德和公路那邊有沒有傳回消息?」

逢紀連忙拱手說道:「回稟主公,因為突降暴雨,恐怕曹大人和袁術大人的飛鴿傳書未必能返回,不過屬下已經派了信使前去了,再過兩日便會有答覆!」

「好,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數場戰事失利,袁紹已經不再心存僥倖,開始迫切的希望曹操和袁術能夠快點出手來幫助自己,否則自己就會元氣大傷,恐怕以後再難有所作為。

他緩緩站起身來,並沒有離開議事堂,獨自一個人望着窗外的暴風雨,雙拳微微握緊。

「也不知道,這場雨什麼時候能夠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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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妖變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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