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稍鄰美譽無多取

第三百一十七章 稍鄰美譽無多取

打鋼琴loop開始算起,四分四十三秒這歌的進度條怎麼着也快到底咯喂,清哥~再runaway您都該run回最後一段hook了吧?哈~沒猜錯,bingo!差點被有些人「不整花活不舒服斯基」的名聲唬住,今天總體來說都還好呀,差不多塵埃落定了,寒鳶報喜說她們在訓練營那邊要贏麻啦,我這好歹沒給咱偷稅無限公司丟人,值得welldone一下~

就在晏清那聲「andialwaysfind~」脫口之際,章雅夢心中的開香檳時刻才姍姍來遲,如此謹慎的原因大半得歸咎為其對某名場面締造者的ptsd,所以非得驗證了歌曲的結構仍遵循着前奏→副歌前置→主歌→副歌→主歌→副歌這一邏輯在走,且已然不再具備任何節外生枝的空間后老章始敢放寬心,這點倒是非常吻合邵卿私底下給她的評價。

「老章這姑娘處事張弛有度、待人知疼著熱,談吐淵涌風歷,關鍵還擁有最頂尖的邏輯能力,她懂得把握當下,渾身散發着無懼挑戰、迎難而上的巾幗不讓鬚眉之氣概;更邃曉未雨綢繆,俱備在各項領域獨當一面的深層次潛質,絕對屬於緯武經文級別的帥才!」

稍鄰美譽無多取,才近清歡與賸求,較之統帥三軍這樣的角色,章雅夢更願意把自己定義成一個不停在嘗試的行動派——喜歡在順利或挫折的所有情境中做慎獨覺察、反覆揣摩,直至領略到各種瞬間自我突破的快感,比方說像贏得眼下眾多說唱歌手發自內心的認同就是如此,她那兼具柔軟和韌勁的性格在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看來清哥不打算玩自爆戀情那一套,我之前準備的話術必須得換,只是可惜這首疑似叫《runaway》的disstrack欠缺了些許火藥味,敘事性也稍微差點意思,不過好歹還是能找到解釋角度的——適才留了記引子,也有提到他敲打菠蘿頭的「遠離世事滋擾,免疫指斥撕咬」六連押,待會先放幾把勐錘拉穩仇恨,再隨便展開來點別的隱喻什麼的,估計順利通關也就達成了~

由如履薄冰、謹小慎微的臨淵觀望,進一步到剖晰毫釐、枝分縷解的揣摩洞悉,繼而竊喜著揚眉瞬目、若有所得,最後靈光乍現、計上心頭,章雅夢這些不為人所知的慎獨歷程絲毫無損其繼續slay全場的高光表現,當然這也與末段副歌晏清有刻意放緩語速有關,而早已譯過一輪的她只需對內容略加修削即可。

「我總能不時感知到現實之扭曲與荒謬,倘若過去犯下的錯被人掌握,恐怕他們早該心生厭惡了,然而真實的我就是這樣,與生俱來看這世間不慣,所以那又怎麼樣,或許是時候為此舉杯慶祝了,讓我們為那些無恥之徒舉杯,為那些下流混蛋舉杯,為那些卑劣流氓舉杯,敬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壞人一杯,既然世人無不指望我聲名狼藉,卻又總落得徒勞一場空,那我提供個更好的解決方案,各位不如離我遠點,最好…」

思忖已定的章雅夢出言吐詞猶似水之涌、風之疾,甚至在進度上將開啟淺吟低唱模式的晏清給遠遠甩開了,裏頭還正徜徉於二杯、三杯復四杯的敬酒模式之時,她這邊徑直連同加好的私貨也一併交代完畢:「最好是遠隔重洋,言不相聞!over~這樣可能更好懂,眾所周知距離是個需要定義參照系的相對概念,那既然如此,清哥與世人間誰run不算run呢?畢竟遠走高飛逃往美麗新世界他可太有經驗了,嘖!六年前…」

相較於先前那一版譯文,章雅夢其實只做了寥寥數字修改,但正是這點變動配合上她那欲語還休的收聲捂嘴、鳳嘆虎視投向四周的俏生生笑意、調皮中透著幾絲黠靈的眨眼等小動作悄然點亮了藏在runaway立意之後的潛台詞——「issa這一馬甲的誕生實際上與晏清六年前那起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大事件息息相關,同樣是迫於競爭對手操弄輿論全網黑之下的產物。」

「4234,5234,6…六年前?聲名狼藉?啊!這些年輕人怕是對轟動一時的《地煞-碧海潮聲圖》桉都沒什麼概念哦,那會晏清老師幾乎被各類負面新聞抹黑到了身敗名裂的地步,而且除開聽證會以外的發聲渠道也基本都斷了,誰猜得到他居然跟橫空出世於布朗克斯的issa有交集,特別是人家的出道曲…」

章雅夢的提示給得很足,不過在場大多數像廖湘生、常青、戚思誠、楊詠恩這樣的年輕人都沒能及時接住梗,但還好參賽者中亦有幾位對曾經的晏清息影事件念茲在茲的中生代rapper,比如說正輕聲慢數着拍子的池燁,他可不就穩穩墜入了老章轂中:「講的還是最、最、最純粹的紐約黑幫街頭故事,我們很多人都採過樣,哇哦,仔細一想似乎又沒那麼純粹了,只能說確實驚才絕絕啊…」

「aveoryfoediate,fewwillingthinkaboutthefuture,kt是想起了這句對吧?《bloodgang》的hook,復仇者向來只會把目光投注於眼前,卻鮮有人願意多考慮點將來…」

一通美女饒舌搶白打斷池燁的話,章雅夢老早就在這等好了,說完她嘴一撇沖着廖湘生似笑非笑道:「菠蘿頭,你現在還覺得這翻譯相當之精髓?」

「當然啦,拜託,章姐,我英文差是差了點,不過欣賞水平還是在線的,人家翻譯得多好,這首《街頭派對》在issa作品序列中的地位等同於《聖經啟示錄》知道不?啊?你們幾個怎麼了,卧槽…」

調教廖湘生這樣的愣頭青對於章雅夢來說可不要太簡單,隨便放個離水三尺的直鈎咸餌都敢直接硬咬,整好這會裏頭的晏清還剛好唱完了全部的歌詞,穿過門縫傳來的僅余尾韻鳥鳥,所以他眼珠子骨碌一轉便「自我領悟」出了新意:「所以神想說的其實是八個大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不對kt?」

「細想一下未嘗沒有這個意思,所以我們還是tooyoungtoonave了,反正連發五首歌血洗公告牌說唱分類榜單后,iss.y儼然有引領積弱經年的東海岸重返往日巔峰之勢,我能想像,嗯?bass抽離得好突…靠!大提也沒了…」

眼看章雅夢眼底的笑意即將更甚之時,kt野火卻猝然剎住了其繪聲繪色的分析,原本池燁大部分注意力就傾注在晏清編曲的巧思上邊,所以意識到旋律中的貝斯、弦樂、鼓點等元素開始遞次偃旗息鼓那一瞬間,他嗖地就走了神,惹得一幫被吊起胃口的新生代rapper們忍不住催促連連:「能想像啥?快講正事,擺明是要唱完了啊,不帶你們這樣賣關子的,章姐、山貓哥趕緊頂上!」

《論語·子罕》中有云:「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

穩坐釣魚台的章雅夢繼續袖手旁觀,甚至還偷空擺弄了一小會手機,這會邵卿正抱怨著滬海堵得水泄不通的晚高峰,而她已然不再需要任何人前來救場了,一切似乎都盡在掌握之中。

「聽不夠啊,最好能再來一遍,繼續…馬上繼續,能想像米國那鬼地方比我們這兒更排外,維克托李肯定深有體會吧?所以在這麼一個勐龍過江的過程中,晏清老師毫無疑問也招來了無數的嫉恨和針對,再加之由於膚色限制處處受掣肘,不得已之下他才頂着個非裔馬甲出來活動,結果硬是靠着自己的作品成功賺得了紐約之王的名頭,然而…」

果不期然如大家所料,鋼琴伴奏的獨角戲並未延續太久便戛然而止,快到完全沒給閻虎山接話的機會,滿臉意猶未盡的池燁又重新續上了話茬,他幾乎是獨挑大樑順着章雅夢的思路鋪設好了一整套合理的腦補進程:「倦鳥終有一日要歸林,為遠離世事滋擾,issa最後掛冠遠去遂了所有敵對者的心愿,這幾聲runaway差不多有含蓄自我辯解之意。」

「英雄所見略同,唯一氣憤的是他好像不怎麼在意自己被travismane罵,就讓往事都隨風而去?不科學啊,嚴重懷疑自己這十多個小時的經歷是幻覺,尖的就是尖的!蔫的就是蔫的!敢拿槍口對着我們的腦袋,就求你踏馬別打偏了!bang…」

終於能插上話的閻虎山也站池燁所說,有意思的是當中引用的這句晏清battle賽嘲弄他的狠話,說話間mc山貓還右手比槍對準其太陽穴「嘣」了一發,完事再羊裝忿忿不平道:「好傢夥,這位大老打起哥幾個來是真能下狠手啊,我現在還心有餘季!」

「非也~非也!記得嗎?之前我就推測祝酒詞中的douchebags、assholes、scumbags、jerk-offs有可能是包括清哥自己在內的,確實如此啊,他沒有去攻擊travismane,而是選擇跟壞人們一道和光同塵共沉淪,這點非常之關鍵,試想一下,只有盡情自黑才能在black這點上真正拉近倆人膚色間的差距,一句iguessyoukadvantage並不能就此帶過所有恩怨,反而嘲諷意味拉滿——你只不過佔了黑命貴的優勢…」

章雅夢深知機會猶如兔起鶻落,少縱即逝,在rapper們的笑聲一片掩映下,她出其不意放出了蓄謀已久的勐錘:「所以對這位總叫囂著lookyouall的og而言,他聽起來肯定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樣難道還不夠狠?那我再說一點,就最後收尾的runawayfastyou吧,個人感覺文雅點大概可以翻譯成——別來沾邊!」

「嘶~嘶~嘶~嘶」

伴隨着嘶滑無比的pune驀地炸裂,這股剛柔並濟且充滿智慧的魅力一瞬之間灑滿了整個holdingroom,直至此刻全程眉眼溫柔又含光的章雅夢才真正徹底征服了包括《江湖噪音》幕後團隊在內的每一個人。

如此一位翻譯字字珠璣、氣質知性優雅,容貌還沉魚落雁的美人兒誰不傾慕呢?一絲不苟的盤發造型令章雅夢精緻的五官更顯突出,熱烈的紅唇像極了吐芯的月季,連那套修身裁剪的寶格麗淺黃西裝亦為她盛放的魅力倍添了一份男女通殺的幹練與颯爽。

「嘶~別來沾邊!runawayfastyou,這要是不講究文雅的話,大概可以說給老子爬遠點,motherf**ker!哈哈哈哈,神之翻譯,厲害呀,嗚嗚嗚,好想偷晏清老師一句freestyle,做你心房的新房客,陪你看夕陽的金黃色…」

男女通殺這點上真沒誇張,光只看z世代女rapper楊詠恩那緋紅的臉頰都夠了,視線緊鎖住章雅夢全然捨不得挪窩,頭頂兩根玫粉色大麻花辮隨她碎碎念的語調起伏來回而不斷擺盪,活脫脫一副迷妹相:「夢子姐太有魅力惹!哼~看什麼看,多學着點吧,維克托李,什麼叫做真正的學霸哇~」

「額,我個人是認為這首歌本身就存在三重解讀的,拋開disstrack和對外申明自己消失數年的動機不談,從字面意思來看,它的確可以是一封寫給前女友的致歉信,隨便舉個例子,neverwasmuantic,ievertaketheintimadiknowididdamage,causethelookyoureyeskillingme,如果我們改用弔兒郎當的渣男口吻…」

還是遭不住被姑娘表白的窘迫感,藉助淺淺一低眸的空當,章雅夢薅了幾絲劉海來遮蓋其暈紅的蘋果肌,溫言軟語不絕如縷之際,她盡全力照顧著每一個人的感受:「就變成了——小爺壓根就不吃羅曼蒂克那套,親密關係什麼的只會讓我害怕,然而直到窺見你那縷灌滿怨恨的眸光,才醒悟自己當初贈一場空歡喜造成了多深的傷害,所以勝利一開始的方向也沒錯啦。」

「妙哇!妙哇,噓!章姐一開口就是82年的老渣男了,大家克制點,注意裏頭…」

章雅夢這一番話可謂招得後台通道聽取蛙聲一片,說真的如果不是怕驚擾到晏清等人,群情激昂的rapper們肯定得搞出點更劇烈的動靜來,但最妙的其實是無人能識破那一部分——被她藏匿於渣男語錄中的,曾經真實發生過的清憬情事。

「沒事兒,差不多能收工啦,其實這種程度的wordplay多到不計其數,一時半會都說不完,我們就從iguessyouareanadvantage後面接着來吧,causeyoublamef,注意這裏其實是在呼應開篇出現的ijustblamefyou,究竟是什麼讓如此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最後低頭認了慫?就因為ifonedayyoujustandleave!他只不過想像了一下對方離開的場景就破了大防,有意思哦…」

徹底將場子鎮住后章雅夢終於能措置裕如地詳解那段令她也困惑了幾許的verseb:「rap幾乎通篇都是在唱老子很狂,我非常有錢,小爺壓根不在乎被全世界拋棄,既然如此惡劣,那就應該根本不害怕被對方拋棄啊,可是人表面的猙獰往往來自內在的虛弱,到底是誰離開不了誰呢?結尾自怨自艾、語調喃喃的人又是誰呢?」

「這也是個wordplay,我怎麼沒感覺出來呢?章姐你當時不是這樣翻的吧,好像是口是心非、眾叛親離啥的,求展開細節分析一下…」

壞小子toy這裏的疑惑相當之有代表性,廖湘生似乎早把要去撿回獎盃的念頭拋到了爪哇國,忙着和常青、戚思誠幾個損友就為章雅夢當捧跟爭得不亦樂乎,慢了半拍沒應上的他悻悻道:「蠢才!顯然這還是前女友視角啊,iss.y明明愛煞了對方卻又不斷地在傷害她,哈?我滴神居然是個腹黑病嬌!」

「噗哈哈哈~才不是,額,我也不曉得當那天真正來臨時自己該怎麼辦,當你突然起床走人,字面這層上當然是憬,請前女友不要真地離開,因為他無法獨自面對早已失控的人生,但如果升華一下主題,是不是就變成講述某位撒下彌天大謊的說唱巨星內心之彷徨了?我不清楚喪失名利、地位這一切后自己將何去何從,但如果把所有內情全都攤開放在聚光燈下任由人審視,我同樣也無法接受,現在大家再回頭看看那句neverwasmuantic,ievertaketheintimacy…」

期間章雅夢一直把聲音壓得很低沉,但在這麼個闃寂無聲的環境中大家聽得都很真切:「同樣是一語雙關,小爺壓根就不吃羅曼蒂克那套,親密關係什麼的只會讓我害怕,意思其實也可以是issa很討厭在公開場合偽裝自己,然而大家給予的關注和喜愛又令他更加害怕這一切暴露,以及對說得越多就有可能錯得越多的恐懼。」

「耶,所以美麗新世界一說是對的!等於通篇歌詞神都是借男女之情在傾吐心聲?但我覺得他根本沒做錯什麼啊,不就裝了裝黑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以他對現代說唱音樂或者說對整個流行音樂行業的貢獻而言,哪怕更瘋狂的錯也值得被原諒,坦白說我可太榮幸他是我們自己人了,隨便搞點副業混成了紐約之王,什麼爽文劇本啊這是,哈!原來這一切他早在battle賽時就有暗示過…」

這一次章雅夢講完后廖湘生總算爭到了頭柱香,說罷他還模彷著晏清的京劇flow小唱了一段:「這世界沒你想的那麼完美,被天將降的大任壓住也沒機會還嘴,但它未曾讓我害怕,熬過了陰險狡詐,也看破了種種跡象、意象被掩蓋住的贏家。」

「哦?瞎貓碰上死老鼠罷了,為什麼我們的新科冠軍瞧不太上開場秀的《hero》和《manta》呢?咳咳,大膽!晏清也配用tlm的聲音當slogon?是slogan好不好?還有指責曲風太媚俗太流行,以及講道理嗷~翁教授不唱我家神的作品確實沒那味,小toy這些話誰說的呀?尷尬不啦…」

隨之而來的則是損友常青raven與戚思誠toy一唱一和的無情拆台:「說來說去都要怪晏清老師那兩首歌沒掛issa的beat水印!身為看破種種跡象、意象被掩蓋住的最終贏家,這肯定不是我菠蘿哥的錯!」

「真是美麗新世界誒,晏清老師甚至還有首歌叫《推開世界的門》,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們所有自以為的善意之語在他人眼中很可能就是惡言相向,人在某段關係中是個無惡不作的渣男,但到了另一段關係可能又變成了個舔狗,在這個人眼中他是天使,去到另一個人眼中也許被當作傻x...」

除了小學生你來我往的鬥嘴之外,章雅夢亦收到了不少走心的反饋,譬如楊詠恩與另一位女rapper咬完耳朵后的這番發言就很有深度:「只能說被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了,travismane的採樣用得挺秒的,時不時來上那麼一聲就好像自己多年以前乾的壞事甭管過多久總有人拎出來罵幾句似的,太身臨其境了。」

「採樣馬內主要還是想告訴他——你小子不是羨慕、嫉妒、恨那篇論文統計的作品平均被sample體量不如我嗎?那現在就多採樣採樣你好吧,還是在往人家傷口撒鹽…」

然而最得章雅夢心水的卻是定海神針閻虎山所說的,當然他也是與池燁有過商討后才下的定論:「小楊,笑笑你倆想得都太複雜了,章總監說的重點其實在於isaa當時的囚徒困境!」

「bingo!清哥表達的確實是一種囚徒困境,他在某個特定情況下陷入了死局——只要一做事就會犯錯,只要一表達就會冒犯,只要一發聲就有可能被曲解,只要一抗爭就有可能激化矛盾,那究竟該不該為了追求所謂的正確、和氣、遂心、純潔,從而放棄做事、表達、行動、對抗?我想在這插一句尼採的話…」

不久之前章雅夢有悄摸摸給晏清、翁懷憬倆人發消息,雖然並未收到任何回復,不過估摸著裏邊錄完歌時間差不多也到點了,所以她決定先把堵在門口的人提前給清掉:「《查拉斯圖拉如是說》中的,「誠然人性是一條不潔的河,我們要做的不是滌清它去追求純潔無暇,而是要能容納這條河流,讓自己變成大海,可能這才是清哥甘於自污以及做這樣一首歌的初心所在…」

結尾陳詞鏗鏘入耳、擲地有聲,章雅夢面前不遠處即是繁華的十里洋場,透過玻璃廊牆能清楚俯瞰到夜色已濃的外灘光景,霓虹閃爍勝似漫天繁星,然而這些都無法掩蓋她孓然一身散發的清輝。

「我們正身處於一個構成極為複雜的社會與時代,永遠保持一塵不染的單純天性,只是極少數命運寵兒才有的待遇,對於世間絕大多部分人而言,凡是勇敢面對生活與命運的人,都難免滾入滾滾紅塵之中進行一場扭打與廝殺,然後再滿身泥濘地爬起來,所以基於這些原因,對曾經犯下的錯,清哥並沒有為了追求所謂的純潔無暇一味地給過去的自己做辯護,而是讓自己變成大海,能容納那條污濁河流的大海…」

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章雅夢撩了撩鬢邊垂散的劉海,她最後篤定道:「正如battle賽清哥那句——不拘泥於固有的平平仄仄,在善變的世界靜觀形形色色,任所有故事隨風而去零零落落,感謝曾出現在我生命中的芸芸過客,runaway起於情愛卻又無關情愛,以上便是我對這首歌的全部解讀。」

「imaho…」

章雅夢「全部解讀」打頭的「全」字話音還未落下,一牆之隔的演播廳響起了晏清的獨白,這首時長五分半鐘往上走的歌居然還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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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manta》

原唱:劉柏辛lexie

作詞、作曲:劉柏辛lexie

編曲:猩若言carta、劉柏辛lexie

收錄專輯:2019,《metaego》

之前寫了一些《manta》的詞,後面可能只會在說beat水印時稍微提一下了,所以信息先放在這裏,我很喜歡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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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因你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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