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至此她和這個世界,徹底無話可說

第4章 04. 至此她和這個世界,徹底無話可說

收到畫回去的那天,荊然把自己那條藍色的裙子和白色的放在一個水盆里泡著,她希望藍色上面可以染上一些白色,白色上面可以染上一些藍色。把水盆放到床底后她每天都拉出看上一遍,可是兩條裙子的顏色很固執,絕不肯互相交融,而且第二天的時候母親已經在為找不到水盆而在吵嚷了。

等下個周六的下午四點,荊然穿著那條不幸沒有被染色的白色裙子又來到了那條環山公路上,遠遠的就看見覃岩站在老地方的自行車道等她,這次他沒有看著河面,而是看向她的方向,他的頭髮被山風吹亂,衣服獵獵作響,遠處的天上像是打了一顆紅心蛋,暈染的到處都是。

他們站在一起,覃岩那天仍舊很溫和的講話,荊然看著他,突然有一種,很想說話的感覺。

可是覃岩突然瞪大了雙眼,猛地伸手將荊然推出去老遠,緊接著荊然聽到一陣刺耳的汽車急剎聲,等爬起來時,她看見覃岩飛出了欄杆,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落下河面。而一輛偏離車道的黑色吉普車卡在已經斷掉的欄杆上,哼哼著彷彿被困的野獸,地面和欄杆上滿是血跡。

荊然搖搖晃晃走向欄杆,這時那輛車的車門動了一下,一個白衣黑褲的男子從車裡跌了出來,他站起身蹣跚著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見了荊然,那是個很年輕的男子,白白的臉,黑黑的眉毛和眼珠。兩人相對著呆了幾秒,男人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他的聲音在抖,然後他朝來的方向跑了。

荊然則直直的朝欄杆走去。

當一個男人把想從欄杆下跳河卻卡在那裡的荊然拉回來時,警察也趕到了。救荊然的是覃岩的繪畫老師,他剛好要下山,看見路旁覃岩的車子就差不多猜出發生了什麼,他電話聯繫了覃岩的父母,可是沒有一個人接電話。

在此之前覃岩一直是被父母輪流接送來山上學畫,可是這個暑假覃岩的母親說要出去旅遊一段時間,實際是和情人一起去的。她走後覃岩的父親便經常和那個音樂老師約會,經常幾天不回家,覃岩就自己騎車出門學畫。

覃岩出事的時候他的父母正和情人在一起,因此都不方便接電話。

後來天黑之後覃岩的父親先趕來了,當時已經停止打撈工作,後來覃岩的母親也趕了過來,她崩潰的倒在丈夫懷裡大哭,然後發現了繪畫老師懷裡的荊然,她似乎想出了什麼,認定這個女孩兒和覃岩在早戀,於是衝過去打了荊然一巴掌,然後罵荊然不要臉,說都是荊然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荊然沒有還手,只是獃獃地看著這個女人。

至此她和這個世界,徹底無話可說。

後來肇事者找到了,可是經鑒定是一個有精神疾病的人,那天是偷開了家裡的車出來才釀成慘禍。最後那個人也沒有負擔刑事責任。

辦完覃岩喪事的第五天覃岩父親來到了學校,隨即荊然就被學校開除了,雖然她的成績尚可,也沒有違反校規。大家紛紛猜測可能因為她是啞巴,學校不想再留著這個殘疾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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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至深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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