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擼串

在花園小區大門口與宮道寒、錢楓分別後，姚振華獨自一人來到了區分局刑警隊辦公室。此時，他了無困意，心頭事卻不少。

想想剛剛接到的任務，沒有一點頭緒，又想想隊伍的建設問題，還是沒有一點頭緒。他琢磨著，既然案子有那麼多秘密，就不能選老同志了，新同志中自己又沒有接觸過多少，關鍵是要選能用之人，不然怎麼完成任務呢。

「哎，」姚振華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心想今夜無眠。

「我以為誰在這裡唉聲嘆氣呢，原來是姚隊長呀。」

「可可，你怎麼還在這呀？那麼晚了。」姚振華很是詫異，這麼晚了她還在單位，因為今晚隊上沒有任務。

「呵呵，姚隊，我不是還沒有走，我是剛來。」「您也和我一樣，下午睡久了，現在睡不著，是吧？」

「是這樣呀，我和你差不多，但又不一樣呀。」

「你餓不餓，吃了晚飯沒有？」

「我剛吃了晚飯過來的，你聞聞，我還喝了些酒呢。」

「是的，我聞到了，有酒味。」「喝了酒，又在這裡唉聲嘆氣的，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也不是，剛才想了些事情，感覺不是太順利，就不由得哀嘆了一下，結果還被你聽到了。」

「確實，這不是你的風格呀。」「姚隊，我看你也沒有困意，要不我請你擼串去吧？」

「我剛吃過飯，不去。」

「錯啦…，擼串和吃沒吃飯沒有關係，擼串是意境，擼串下酒是境界，嘿嘿。」

「擼個串能被你說到精神層次的高度，我開始佩服你了。有特別好吃的擼串地方嗎？」

「有呀，城南二環邊上，九步梯老店，開了二十幾年了，特好吃，特別是掌中寶，有七種味道，我想想就流口水呀。」

「走，馬上出發！」姚振華裝作已被美味誘惑，迫不及待的樣子。

上官可可笑彎了腰，邊笑邊走，「嗨，比我還著急呢。」

「可可，沒有發現你什麼時候買了車呀，寶馬mini，這車坐著就是舒服。」

「我哪買得起呀，我媽買的。」上官可可說這話時表情有點不高興了，可又瞬即一轉，如過眼雲煙般消散了。

姚振華沒有注意看她的表情，他一直在研究中控屏呢。

「可可，你這怎麼沒有歌呀？」

「我沒有下載，要不聽會兒廣播，這個點兒，應該在播《今夜不寂寞》吧。」

「嗨，小丫頭逗我哈。」

由於路上車少，紅綠燈多數為黃燈雙閃，基本都是快速通過，一會就到了。

「這麼多人呀？」姚振華不禁驚訝，店外竟然還加了桌子，那麼冷的天，在外面坐不怕冷嗎。

「這還是少的呢，到了夏天，外面加桌要排成長龍呢。」

「老闆，裡面有位子沒有？」上官可可和老闆打了個招呼。

「真巧，剛走一桌，還在收拾桌子，您幾位？」

「兩位。老闆，來，我先把菜單點了。」

「好嘞。」老闆拿了格式菜單，要哪個勾哪個，點菜很方便。

點好菜，桌子也收拾好了，入座擼串。

「燙好的黃酒一壺！」上酒的小哥播報著。

串還沒來，酒先來了，還有兩個復古的陶制酒碗。上官可可給姚振華倒酒，「姚隊」，「我喊你姚大哥吧，不然影響不太好。」

「嗯，同意。」

「好，嘿嘿，姚大哥，這家的黃酒很特別，口感很好，是老闆在老家自行釀製的。」

「真的？」姚振華端起來就是一口，咽了后，又用舌頭舔舔嘴唇，感覺確實口感很好，甘甜可口，又熱乎乎的，喝后頓時感覺胃部熱乎乎的。

「這酒確實口感好！」豎起了大拇指。

「擼串開始嘍，」上官可可看到端菜的小哥哥把串端過來了。

「姚大哥，我把七種掌中寶都點了，我們做個遊戲吧，你吃一種味道的掌中寶，就猜味道，能猜對是什麼味，我就喝酒，一次一碗，猜不對你喝，一次一碗？」

「這個可以有，同意。」

姚振華喝了六碗，因為他只猜對了一個味道——麻辣味，還有香辣、五香、孜然、薄荷、泡椒、蒜香六種味道，都沒有猜對。他不是不想猜對，而是不想讓小女生喝酒，不過他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心情。

一壺酒，兩人一會就喝完了，「老闆，再來一壺黃酒，要熱的。」

「好嘞。」

黃酒是喝著不醉，不喝才醉。兩壺酒喝完了，姚振華大約喝了多半，加上之前還喝了錢楓珍藏的五糧液，儘管他酒量還不錯，但又因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心情，自己感覺喝酒喝得差不多了，該收了。

菜點的過多，沒能吃完，上官可可結賬時要求了打包。

由於都喝了酒，喊了個代駕小哥。路上沒多久，姚振華就覺得眼睛模糊了，還好上官可可在後排扶著他，沒有倒下來。這是姚振華大學畢業后第二次喝醉酒，第一次是他的妻女出事後不久，一個人買了醉。

上官可可請代駕小哥幫忙扶著姚振華回自己的家暫時休息，醒酒，為此還給了代駕小哥不少的小費。

兩個小時過去了，姚振華醒了，看了看這房子不是自己家呀，才明白自己喝醉酒後可能給上官可可添麻煩了。

好大的房子呀，客廳得有五十平吧。姚振華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想找衛生間洗把臉，突然看到一個人頭朝下立著，還以為自己做夢呢。

「姚隊，您醒了，我熬了醒酒湯，馬上給你盛，你等我一下。」

「我先去衛生間。」

「衛生間，你房間就有呀。」

「哦。」

姚振華洗了臉，又喝了醒酒湯，完全恢復了清醒。原來剛才上官可可是在練瑜伽倒立，這時他才發現，這套房子是個大平層，一整套是一層，360度環視城市。

「可可，這房子是你一個人住嗎？」

「暫時是的。我媽逼迫我住在這裡，我真不想什麼事都和她吵架，這也太浪費了。」「我媽說，即使我不住，她也要給我租，所以我不住，我還得另租，那樣浪費和損失就更大了。」

「這麼大的房子，與家人一起住，多幸福呀。」

「我不和他們住。」

「你太年輕了。好了，你的家事我就不問了，你那邊那麼多箱子是什麼？」姚振華看到上官可可家客廳有一個大柜子，上面每一格都放著一個黑色箱子，大小不等。

「那是無人機，我的愛好。我空閑了就會去玩無人機，去拍自己想拍攝的地方，或者視角。」「當然，我是有證的哦，完全合法。」

姚振華心裡突然樂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找的隊員嗎，年輕、有特長，其實他們就在自己身邊，只是自己未去發掘而已。

「可可，你願意換一個地方工作嗎？」

「換一個地方？我能去哪裡呀？嘿嘿…。」

「假如，你能換，你願意換嗎？」

「除非你也換了，我也跟著換過去，不然我才不會去呢。」

「嗯，你等消息吧。」

「啊，…」上官可可以為他是說著玩呢，哪知還認真了。

姚振華起身要告辭了，他準備回家休息，明天一早去擬定人選。

「姚隊，那麼晚了不要回去驚擾阿姨了，這裡有的是房間，就暫住這裡一晚吧。上官可可打開了姚振華之前休息過的房間，裡面的柜子內有睡衣、換洗的衣服。」

姚振華想想也有道理，回家必然驚擾媽媽，再來回折騰，可能睡不了多久，又要上班了。

「好吧，那我就只有在這裡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