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紅顏如玉（改了重新發，讓閉蔽了）

外面下起雨來，此刻思落隔着柔和的燈光望着晚楓，他走了很長的路到她這來，漫漫長路。

已經體戀很久了。

體戀？體戀能感覺到嗎？以前放在心上，而今重逢是不是該敞開心扉。

靜靜地在看着對方，散發的味道也是靜靜的，房裏也是靜悄悄。

「要是不介意的話，請今晚讓我留下。」

默默無言一跟他在一起使她感到不自在，於是她就講起來，不過她話很少，最多一倆句就結束了。

她說從小夢想是成為舞蹈演員，她特別喜歡跳舞。她的家庭條件不允許，只跳到小學畢業。

講她十幾歲經常到海邊去一個人吹着海風翩翩起舞；講後來的她遇到的丈夫；講她如何在一家咖啡館里和郭濛談婚姻條件。

從她讀高中，家裏攪亂了她的生活，她那時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讀書的資格了，那年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學校。

他聽着，不說話，有時點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她停下來，他說，「你是不願意和郭濛結婚的，你是沒有選擇。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你不想放棄繼續學習。」

「這是我永遠沒法原諒自己的選擇，也沒法理解他的做法。不過我什麼也沒敢說，要不然大家對我都有意見。可是這裏面總有一種冷酷無情的矛盾。」

她提了郭濛的名字，心裏有點恨，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有。可是她還是感到恨意是從一種遙遠的可能性而來的恨意。

她也不知道如果她陷入了她無法處理的局面，今晚結束時該怎麼辦。也許晚楓就此走了，他看起來挺安靜，挺和善，甚至有點靦腆。

他們談著談著，雨越下越大，在思落講話的時候，他打開一瓶紅酒。

她站起來去拿那副撲克牌，摸一摸，靠在窗邊，眼神里有一股溫情，希望他不要走的太早。

他靜靜地有教養地喝一杯紅酒，兩次告訴她就是杯子裏的紅酒。

她的魅力，在於令人心醉，像紅酒一樣無法抵擋，精神與靈魂的享受。

此刻像古老的夜晚，遠方的音樂。

現在怎麼辦呢？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相對而坐。

這個問題他給解決了。「繼續玩撲克遊戲？」她同意之後，他把撲克拿過來發牌。

晚楓舉起手中的牌，讓她猜，然後，她想了一會兒，他們互相看着。

「我說我的牌是？」

「是什麼？」

「小的？」

「你確定……好吧，給你看看……你輸了。」他笑着說。

思落沒說話，心裏捉摸他會怎麼玩下去，對思落的尊重對他是那麼重要，酒精引得他興奮不已，他趁她不注意繞了她痒痒，是很輕柔的一下。

誰說女子不懂配合……

眼神在告訴他繼續來呀，我已經準備到位了，就等你撩。

他尋思怎麼開場？

古老的生活方式在掙扎，想要掙脫一切教養，幾世紀的文化錘鍊出來的禮儀。

他試圖想點別的事：工作還等着他回去，處理完過來和她一起，想什麼都行，就是別想現在她是什麼樣。

但是他失敗了，但是還是在想他們一絲不掛會是什麼感覺？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感覺？

這是永恆的問題，永遠是同樣的問題。

該死的古老生活方式正掙扎著冒到表面上來。他把它們打回去，坐起來，喝了一口水。

她一直感覺到他的目光盯在她身上，雖然他目光一直是含蓄的，從不是公然大膽的。

他說，他害怕自己做對不起她的事，她希望他觸摸她，她求他能夠這樣對待她。

他放下手裏的水，除去她的蕾絲白襯衫，接着就是她裏面的那件背心，然後慢慢靠近她。

他眼淚突然下來，這時她輕輕地把他拉過來。

她閉着眼睛，當她要求他的時候，他輕輕地溫柔地，似乎是為了不驚動她。

那皮膚給人一種特殊的溫柔的感覺，他吻遍她腰以上的每一寸肌膚，特別舒服柔柔的。

她沒有看着他，也沒有撫摸着他。他在渴望，他在哭泣。

他在忍受着他那令人憎恨的情愛的折磨。他幾乎是哭着和她在一起盡興的……

她覺得她似乎被慢慢地舉了起來，月光煮往事，紅顏如玉，上演着他們曾經的青春與江湖。

也許早在那年第一次見面，這個形象就已經預感到此時這一瞬間的情景。

有一次她突然感到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的形象在他的生活里閃過，感覺只有足夠美麗和優秀的女人才配他。

全程她閉着眼睛，他摟着她，他說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愛過，都不曾後悔，既然緣分是這樣安排的，那就這樣吧，各奔前程。

過了今晚，明天，後天……然後未來的日子裏，不聞不問，不想不念，不見不愛。

思落的臉紅不是因為運動，而是因為愛他，她想伸出雙手去摸摸他的肌膚，可是始終是不動的，她怕日後忘不掉，怕日後每個夜裏想起他。

這場相逢就此分別，未來明媚是他，陰暗是他，快樂是他，幸福是他，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他，而不再是他們，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在他們認識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在彼此渾然不覺之中有一種無意識的註定的緣分在輕輕地吟唱，保證他們一定會走到一起。

就像兩隻孤雁在神力的召喚下飛越一片又一片廣袤的草原，多少年來，整人一生的時間，他們一直都在互相朝對方走去。

不論怎樣，他們必須再見面，不管是何時何地，她無論有何需要，或者只是想見見他時，一定要告訴他。

如果思落沒有打開微信，如果沒有回他，也許就一輩子沒有今夜這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