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頹廢的肖劍

()楚放則悠閑的喝著茶，手裡的報紙擋住了眼睛，他時不時的那眼睛偷瞟對面的陸小琪，只見她嫻熟的沖著茶，那手法很是專業。楚放則品著茶，還別說，這丫頭泡茶倒是有一手。這茶泡的恰到好處，茶味幽香，餘味綿長。陸小琪又遞了一杯茶給楚放則，「爺爺，您再來一杯！」楚放則故意沉著臉，接過陸小琪遞來的茶。陸小琪看著他手中的報紙，笑著問：「爺爺，您老的眼睛不花？還能看得清報紙。」楚放則把報紙放到桌子上，說道：「題目大概還是能看清楚的。」「哦！」陸小琪笑笑，「那我來幫您讀！」陸小琪拿起報紙清了清嗓子，問道：「爺爺，您想聽什麼新聞？」「社會新聞。」楚放則的聲音明顯柔和了一些。「好的。」陸小琪找到了社會版，慢慢讀了起來。楚放則的陰沉的臉不知不覺平和下來。陸小琪用優美的嗓音讀著報紙，讓人有一種美的享受，楚放則不時的看一眼陸小琪，這丫頭長得的確不賴，而且通情達理的樣子，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壞臉色而不高興。楚放則不由的笑了，說道：「你這丫頭，為了討我老頭子開心還真是什麼都肯做。那你明天還來嗎？」陸小琪放下報紙，微微一笑，「只要您不煩我。」「我這個老頭子是沒人願意陪的，那你不用上班？」楚放則問道。陸小琪搖了搖頭，「我好久沒去上班了，那邊有蘇曼頂著，晚上我會去酒唱歌，所以我白天沒事做。」陸小琪柔聲說道。「你還去酒唱歌？這可不太好，你一個女孩子，挺危險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楚放則不放心的看著她。「沒事，大部分客人還是很文明的，再說，酒的人來回接我，沒事的。」陸小琪解釋著。楚放則看著她，眉毛不覺擰在一起，看來這丫頭和楚戟一樣不聽話。他沉了沉聲不再說話。陸小琪知道他是不高興自己去酒唱歌，所以也沒再說話，拿起報紙繼續念了起來。……楚戟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陸小琪，「真是難為你了，讓你每天陪著我爺爺，怎麼？他沒為難你嗎？」陸小琪笑了一下，「沒有，他其實很好相處，人老了難免有些寂寞，我們還是多陪陪他為好。」楚戟感激的看著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琪琪，我的工作很忙，不能總是陪著你，你沒怨我？」陸小琪把手抽了出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楚戟笑笑，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琪琪，你最近看到肖劍沒？」陸小琪喝著咖啡，抬眼看著他，「肖劍？他怎麼了？我好久沒見到他了。」楚戟低下頭，低聲說道：「聽瑪蓮露說他最近戀上飆車了，每天晚上都跟一幫人在環海路那兒飆車。」「啊？那不是很危險，那肖阿姨不知道嗎？怎麼不勸勸他？」陸小琪很是擔心。「肖劍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是他自己想明白了，誰的話他也不會聽的。」楚戟憂心忡忡的說。陸小琪的眉毛不覺擰到了一起，看來得找機會說說肖劍了。環海路上，遠遠地就能聽到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一群穿著機車服的年輕人，人手一輛摩托車正一字排開，瑪蓮露站在一邊，一臉擔心的看著穿黃色機車服的肖劍。「肖劍，你小心點兒！」瑪蓮露大喊，儘管扯著嗓門，但她的聲音早已淹沒在了摩托車的引擎聲中。肖劍專註的看著前方，右手握著加速器，只見黃色的旗子一揮，十幾輛摩托車如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到達彎道處肖劍的的膝蓋有些擦地，他沒有去理會，繼續比賽，他寧願身體疼痛一些，這樣他才會忘記心裡的疼痛……陸小琪一早就來到肖劍家門口，不一會兒，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肖劍家門前，只見瑪蓮露扶著一身酒氣的肖劍從車上走了下來，扶著體型巨大的肖劍，瑪蓮露有些吃力。陸小琪急忙走上前去幫瑪蓮露扶住肖劍就要倒下的身子。肖劍的意識模糊，可是突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微微睜眼，隨即咧開嘴笑了一下，「琪琪，你……來了？我都好久沒看見你了，我……我想你。」說著就伸手過來陸小琪，頓時肖劍的整個身體都壓在了陸小琪身上，陸小琪一個站立不穩，兩人紛紛倒在路邊的草坪上。肖劍就勢躺了下來，他的面頰通紅，顯然是長期酗酒造成的，肖劍語聲含糊的叫著陸小琪的名字。看著他頹廢的樣子，陸小琪禁不住濕了雙眼。她用力的扶著他的肩膀，試圖將他扶起來，奈何她的力氣太小，剛剛把他扶起來，肖劍就又倒了下去。「瑪蓮露，快來幫忙！」陸小琪朝著瑪蓮露喊。瑪蓮露坐在草坪上，擺了擺手，「不行了，我也沒力氣了，我跟了他一個晚上了，一點兒精神也沒有了，琪琪，你快進去找人幫忙。」陸小琪只好進去叫出司機將肖劍扶了進去。瑪蓮露和肖方怡跟進肖劍的卧室，肖方怡幫他脫了鞋，給他蓋好被子，嘴裡嘟嚕著：「唉！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這輩子來還給你。」她在床邊坐下，愛撫的摸著肖劍濃濃的眉毛，「肖劍，你說怎麼辦？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呀，你要快點振作起來，要不然，媽看著你心裡不好受呀。」肖方怡禁不住悲從中來，眼淚蓄滿了眼眶，她幫肖劍掖著被角，說道：「楚戟這個壞傢伙，一點兒哥哥的樣子也沒有。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兩個我誰也捨不得。」肖方怡無奈的站起來，看向一旁的瑪蓮露，她拉著瑪蓮露的手說道：「瑪蓮露，幸好有你看著肖劍，我還能省些心，要不然……」肖方怡再也說不下去了，「好了，瑪蓮露，你先下去吃點早飯，趕緊休息，你也累壞了？」她拍拍瑪蓮露的後背，走出了肖劍的房間，看到陸小琪一直站在門口，低聲說了一句，「你跟我來。」說著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肖方怡看著陸小琪，說道：「琪琪呀，我知道這事兒不怨你，可是畢竟因你而起，等肖劍酒醒了，你能不能幫我勸勸肖劍，你的話他或許會聽。」肖方怡懇切的看著陸小琪。陸小琪點點頭，「阿姨我會的，我一定好好勸勸他，可是我的話他也不一定聽，因為，我再也不可能為他做什麼了。」肖方怡拉住她的手，「琪琪，我覺得你能行，你幫我好好勸勸他，我就指望你了。」下午的陽光溫暖的照進室內，肖劍一臉慵懶的從上走了下來，他睡眼惺忪，不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發上泡茶，她的對面坐著他的爺爺，老頭子正美美的品茶呢。聽到響動，陸小琪轉過身來，她笑了笑，輕聲說道：「你醒了，先下來喝杯茶！」很長時間沒見到她的，她還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肖劍看著近在眼前的陸小琪恍若隔世，連她的聲音都變得不真實起來。肖劍怔怔的看著陸小琪，說道：「好久不見了，你好嗎？」陸小琪微笑著點點頭，慢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肖劍來到客廳，在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陸小琪遞了一杯茶給他，「先喝杯茶，我去廚房看看，讓他們給你準備點飯。」肖劍默不作聲，無聲的喝著陸小琪泡的茶，眼睛看著茶几。她現在是自己的大嫂了，意識到這一點，肖劍的腦袋頓時嗡嗡作響。陸小琪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清。肖劍抬眼定定的看著陸小琪，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陸小琪看著他，他的眼睛毫無生氣，跟過去相比完全是另一個人，陸小琪眼中劃過一絲傷痛，她柔聲說道：「肖劍，你不要再去飆車了，也不要再去喝酒了，你知不知道，阿姨很擔心你。」「你不擔心我嗎？」肖劍低聲問道，他看向陸小琪，試圖從她眼中找到一些什麼。「肖劍，你不要再這樣了，大家都很擔心你，你去飆車太危險了，喝酒也傷身。」陸小琪繼續勸道。肖劍頹然的低下頭，起身直接回到上，不一會兒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上走了下來。他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推門走了出去，騎上停在門口的摩托車，風一樣的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