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集結吧!追夢之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時代,新人,意志
人類的記憶是由意義定義的,意義確定了記憶的優先順序,也決定了人類要記住些什麼,要遺忘什麼。
喪失了意義的記憶,要麼就是超憶症式的痛苦,要麼就是阿茲海默式的無知無覺。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和意義的集群,才會誕出罪界這樣的產物呢?
雨師不知道。
但是祂所認知的現實,就是被現實世界影響並誕生的罪界。
這個現實是殘酷的,它剝奪了存在者的語言,所有生存在這個世界的陰影怪物也好,神靈意志也罷,都無法掙脫現界對其的碾壓。
就祂自己而言,僅僅是生存在這個世界,無時無刻都在感受着整個現界對罪界的侵蝕。
早些年。
這一層,並不是這樣的灰暗都市,還要靠祂日復一日地壓制邪物。
那是霓虹的大鼎盛時期,號稱一個東京的地價能買起整個漂亮國的巨大繁榮。
那時候,這個投映都市到處都是歡笑,到處都是爽快的大吃大喝,陰影怪物們和神靈意志們相聚一席,沒有仇恨,沒有廝殺。
但是,泡沫終究是泡沫,虛擬的繁榮終究是虛擬的。
當霓虹崩潰,神戶大地震和真理教毒氣事件后,整個霓虹就變了。
現界的巨大變化自然影響到了罪界。
可怕的邪物在這輝煌都市裏本就蠢蠢欲動,而在現實的整個霓虹的恐懼中,那個「東西」在罪界幾乎無人能敵。
那種恐懼收割和狂熱,所有陰影和意志都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一種無法理解的厭惡。
沒有人去費心去深入思考這種恐懼從何而來,或者為什麼祂們是最不想看到的東西之一。
有人逃離,開闢下層空間。
有人投靠,歸於恐懼之下。
當然,也就有人反抗。
歷史中,在壓迫者和被壓迫者中,收到青睞的從來都是被壓迫者,他們才是歷史真正的主題,真是因為他們的反抗,社會才會被推動、進步,發展。
那一個時代的覺醒者們沒有辜負他們自身的力量。
也沒有辜負下注在他們身上的意志。
數年如一日的艱苦卓絕的戰鬥之後,邪物被鎮壓了。
僅僅只是鎮壓。
現界人們那種對邪惡、對宗教、對那些瘋狂和狂熱的恐懼,將永遠留存於人們的心中。
恐懼不消,邪惡不滅。
而雨師,也正是那個時代犧牲了的覺醒者的反抗意志。
祂見證了輝煌的崩塌,見證的邪物的肆虐。
也見證的逃避者的懦弱和無助,和反抗者們的戰鬥和犧牲。
然後在眾多契約意志中站了出來,繼承了祂契約者的意志和力量,在這裏鎮守了近20年。
至於覺醒者都死了,祂是怎麼活着的?
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祂站起來,身後是依然被包裹在水球里的羅賓。
祂遠遠眺望着下層車站的方向,有些走神。
武勝一群人正從那裏出來,並朝着祂的方向極速前進著。
「這個時代的覺醒者們,到底是憑着什麼樣的意志而生呢?」雨師喃喃自語。
「真......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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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勝他們正在雨中奔波著,臉色都不太好。
因為他們打電話去詢問前輩們,並沒有得到一個理想中的答案。
「雨師啊......」雷利語氣有些懷念:「祂可是個很
有趣的小姑娘呢,嗯,現在,應該已經是個女人了吧?」
「雨師大人?」庫蕾哈小姐:「怎麼了?什麼?!祂把你們的夥伴帶走了?不會吧?祂可是新手村,嗯哼,第一層的守護者,怎麼可能抓覺醒者?」
夏琪:「說罷,你們是不是幹了什麼嚴重的壞事?祂為了鎮壓那東西十幾年可是沒怎麼動過了,你們怎麼招惹祂的?」
所有的人話語中都表明,雨師是守序,甚至是守序善良一方,也就是覺醒者這邊的扛鼎人物,甚至為了罪界的穩定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和奉獻。
這樣一個遠離世俗鬥爭,承擔了巨大責任的聖賢般的意志,為什麼會和他們一群新人過不去呢?
幾位前輩都表示了自己的不滿,覺得肯定是他們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要他們連忙去真情實意的道歉。
武勝他們也冤枉啊!
他們就好好的吃着零食趕着路,心裏還唱着歌,然後羅賓就被雨師給帶走了。
他們啥也沒幹啊!
從雷利話語中的熟悉,和庫蕾哈口中的崇敬,都能猜到雨師和雷利他們是一個強度的。
因此能發現,或者感知到羅賓身上的不妥,也沒有什麼不對。
雖然從他們話語中,也能感受到雨師應該不是濫殺無辜的意志,所以羅賓的生命安全應該還有保障。
但是......
他們是知道為什麼雨師會對羅賓感興趣的!
「看來事情還是出在羅賓身上。」武勝陰著臉說道:「她身上的事情肯定被發現了。」
「你是說殿堂?」一旁的娜美問著。
「對,埃力格說了,羅賓應該是第一個誕生了殿堂,但是又能進入罪界的人。」
「......」其他人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我叫庫蕾哈醫娘來幫忙?」喬巴弱弱地舉手:「說不定......」
「嗯,還是不了。」武勝打斷他:「她已經夠忙的了,還是不要打擾她吧。」
「聽他們說來,雨師應該也不是壞人。」武勝嘆息。
主要問題還是出在他們自己身上,讓庫蕾哈來也沒立場啊。
「我們還是先去交涉一番,看看祂到底是怎麼想的吧。」
「也只能這樣了。」娜美也嘆了口氣。
索隆倒是不以為意:「終究還是要靠我們自己,靠別人......呵呵......」
「對!我們一定會把羅賓救出來的!」路飛大聲打氣:「她可是我們的夥伴啊!」
「哇哦。」雅典娜嘴角抽搐,看了看一旁看戲的埃力格,眼神有些不對:「沒想到,我剛契約,就要回歸大眾意識了?」
「哦?你認識雨師?」馬超好奇。
「哈,整個罪界,誰不知道雨師啊?」
埃力格也擺手:「孟起你還是東方體系的,怎麼沒聽說過祂?」
「嗯,我以前迷迷糊糊的,一心沉溺在悔恨中,沒怎麼關注過外界......」
「也是,你不混下層,確實不知道。」
馬超把話頭扯回來:「雨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聽說,就是一個很強很強的傢伙。」雅典娜嘆氣:「大概一隻手就能碾壓他們吧。」
埃力格倒是不擔心:「雨師強是強,甚至比地藏都要強很多,但是,祂鎮壓那玩意,需要花費太大的精力了。」
「問題不是她,是她手下的傢伙們。」
「哦?」雅典娜一愣,想起自己記憶里的一些傳聞,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倒也是。」
隨之放下心來,話題又一轉:「倒
是那個小姑娘,怎麼還在吃!」
說的是依然用魂力凝聚實體在外面吃吃吃的龍女。
埃力格倒是十分寵溺:「隨她吧,這段時間,她也是憋壞了。」
......
武勝他們在車上休息了一晚,又在車站裏調整了下,現在狀態都十分好。
按着地圖,一路都沒有休息,終於在天色慢慢暗下來之前,到達了天空塔的腳下。
「就是這裏了?」路飛抬頭看着這東京著名建築物:「好像和現實里沒有什麼差別嘛?」
「不然呢?」索隆問道。
「我還以為會是魔王的堡壘之類,或者是魔法塔,浮空城!」路飛一臉失望的:「當初那座巨大的劍山,不就很厲害嘛!」
說完就要往裏走。
武勝連忙拉住他:「不着急進去,我肚子快餓扁了!」
他們午飯都沒吃,一刻不停的跑到這裏,這會正有些餓了。
「那好吧。」路飛點頭:「隨便吃點填填肚子就好了,還是救人要緊。」
眾人大驚,目光詭異地看着路飛,小伙砸,你不對勁啊!
路飛從背包里掏出麵包,感受到氣氛的寧靜和詭異,轉頭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大家紛紛移開視線,也湊上去拿起乾糧吃了起來。
......
「呵呵,他們倒是沉得住氣。」
天空塔上,雨師發現他們竟然沒衝進來,而是找了個地方吃東西,有些無語。
畢竟從他們一出車站,就沒停地往這邊跑,怎麼看都是十分着急。
「嗯?那個傢伙,魂力恢復了?」
雨師注意到武勝頭頂的龍女:「嗯,氣息也正常了......」
想罷祂搖搖頭,又瞥了眼羅賓:「也是,有一個就已經,再有第二個......」
說罷,祂輕輕打了個響指。
不一會,雨降小僧屁顛屁顛地從電梯里走出來,不著痕迹地看了眼羅賓,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有什麼事嗎?」
「嗯。」雨師慵懶地吩咐道:「那群覺醒者又回來了,你找幾個外面的傢伙,嗯,最好是那種,特別想死的,特別喜歡找死的,去攔下他們。」
「啊!」雨降小僧一驚:「.....是那個,戴草帽的?」
「對。」雨師輕輕點頭:「上次匆匆一會,也沒摸清楚他們什麼水平......」
祂現在也不合適再出手了,那東西暗中吸收的負面情緒能量遠超祂的想像,雨師現在必須不能再放祂出來了。
雖然不再只吸收恐懼能量的祂實力不再那麼恐怖,但是數量上來了,還是對祂形成了一些壓力。
「喜歡找死的?」雨降小僧有些懵,您到底是想攔還是不想攔,好歹給個具體的水平,我也好找人啊。
「對。」
「那......」
「不要找比你還弱的。」
「別我強的?」
「對。」
「那也太簡單了......他們闖過來了怎麼辦?」雨降小僧輕聲問道:「要不,乾脆就把這個女人給放了吧?」
雨師倒也不惱,反而笑着問道:「嗯?你在教我做事?」
雨降小僧連忙低頭:「不敢不敢......」
「嗯,那就下去準備吧。」雨師揮手。
等雨降小僧出去后,祂揮手解開羅賓身上的水球。
「現在,我們來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