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⑤

番外⑤

洛韞稍頓,去尋越王了?

誰不知曉,如今崇安王和越王的關係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王爺怎會去尋那人?

她想問得詳細些,但餘光瞥見周茜兮臉上嬌柔的笑時,忽就消了心思。

周茜兮心思較為敏感,洛韞的一絲停頓被她看在眼底,她輕輕斂眸,遮住眸子裏的那絲狐疑。

聖上很快就到了,宴會也隨之開始。

洛韞和周茜兮坐在封煜一左一右,聽和身側女子輕柔的撒嬌聲,洛韞稍稍低斂眸,捧著酒杯,輕抿杯盞中的果酒。

「爺,妾身有些悶,想出去走走……」

封煜端著杯盞,眼皮子都未掀,不咸不淡地說:「去吧。」

有些冷淡,但他慣是這副模樣,周茜兮早就習慣,也沒覺得有甚不對,她輕輕繞繞地伏在他肩膀上:「爺,您陪妾身。」

封煜握住她的手,低聲似溫柔卻透著些許不可置喙:

「別鬧了,叫瑛鈾陪着你。」

周茜兮輕撅唇,知曉他是不會陪着自己一同去了,有些失落地垂眸:「好。」

其實在封煜拒絕時,她就有些後悔了。

這人,總是越來越貪心的。

她以前覺得能陪在他身邊就好,得寵之後,就想要他眼中只能看見自己。

周茜兮被扶著起身,不著痕迹地覷向王爺身側的王妃,稍頓,她斂眸,輕抿唇,轉身出了大殿。

如今是寒冬,正值紅梅盛開之際。

周茜兮不知不覺走到後宮的紅梅林,寬鬆的大氅裹身,即使如此,依舊遮不住她玲瓏的身段,她捧著湯婆子,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望着這片紅梅林,似有些失神。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周茜兮倏然回頭,就見一身玄色錦繡衣袍的越王站在她身後。

周茜兮頓時臉色一變,她連退了幾步,輕擰起眉。

她輕服身:「見過越王殿下。」

周茜兮餘光覷著越王,總覺得今日的越王好似有些不同,他臉上常掛着的溫和笑意沒有了,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神色在看着她。

或者,她是懂的。

因為那抹眼神,她太過熟悉。

就似曾經,她站在貴女角落中,遠遠地、又安靜地望着那個人般。

周茜兮有些心驚,她忙服身:「越王殿下。」

越王看着她的神色變化,最後輕斂眸:「起吧。」

周茜兮起身,她又退了一步,剛欲說什麼,就見越王忽然伸手摺了一支梅花。

開在枝頭的那朵,似盛着雪花,甚是耀眼。

越王將那支梅花放在指尖輕捻,他手指修長,配上那支梅花,竟是說不出的和諧,只須臾,他將那支梅花忽地遞給她。

「你不是最愛紅梅嗎?」

——我還是喜歡紅梅,孤而自傲。

這是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記到了現在。

但是,越王視線輕輕放在她髮髻上,她戴的步搖稍有奢華,卻不再是紅梅,而是一朵朵嬌艷的桃花。

他曾和封煜關係甚好,怎會不知曉桃花是那人所好。

就那般喜歡嗎?喜歡到連自己所好都可放棄?

周茜兮頓了下,似沒想到他會這般說,周茜兮輕咬了下唇,才說:「只不過是曾經喜歡過,如今我喜歡桃花。」

紅梅再好,不得他所喜,都不是好的。

周茜兮不敢久留,怕旁人看見會引起誤會,匆忙離開,不經意撞到越王的手臂,那支梅花掉落在地,映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甚是刺眼。

她離開后,封祐久久沒有動靜。

隔了好半晌,他才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去撿那梅花,渾身溫柔褪去,透著些許頹廢。

倏然,身後傳來腳步聲。

離去的人又復返,封祐一愣,就見那人似輕咬唇,雙手不安地絞着手帕,輕垂眸。

他聽見她說:「王爺可否幫幫我……」

*********

封煜偏寵側妃,但崇安王府久久沒有喜訊,張貴妃心生不滿。

洛韞如今坐在去往皇宮的馬車上,張貴妃派人傳她入宮,不止是她,周茜兮坐在後面的那輛馬車中。

馬車在皇宮門前停下。

洛韞被謹竺扶著下馬車,周茜兮正朝這邊走過來,臉上帶着些許不安:「姐姐……」

洛韞輕抿唇,看似溫和卻甚是平淡地說:「側妃不必擔憂,母妃和善,必不會為難你的。」

她有時覺得好笑,周茜兮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一個是受冷落的正妻,一個是備受寵愛的妾氏,她朝自己透露不安,有何用?

周茜兮輕輕垂眸,她似遲疑,說了句:「出府前,爺叫妾身萬事皆聽姐姐的。」

其實是她自聽了貴妃傳訊,就不安地纏着王爺,才叫王爺說了這句話。

洛韞稍頓,輕睨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倒是謹玉氣得臉頰微鼓。

瞧側妃說得什麼話?句句不離王爺,是在炫耀她得寵嗎?

被張嬤嬤迎進宮中,張貴妃已經等在那兒了,仿若沒看見周茜兮般,只溫聲叫了洛韞起身。

周茜兮半蹲著身子行禮,她身子算不得好,往日也不會有人叫她蹲這麼久,只不過片刻,她身子就晃了晃。

頓時,張貴妃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不待張貴妃說話,周茜兮就跌在了地上,只是很快地,她就撐著身子爬起,又艱難地服下身子。

這一番作態,好似張貴妃如何刁難了她一般。

即使洛韞不想插手這事,但周茜兮都做至此了,她再不說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不過,還不待她有所動作,就見張貴妃手中端著的杯盞忽然落地。

茶水落了她一手,張貴妃頓時擰起眉,似是有些疼了,她臉上出現怒意,不耐地看了周茜兮一眼:

「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學不好,出去跪着,別在這兒礙本宮的眼。」

洛韞不著痕迹地輕擰眉。

她知曉貴妃不喜周氏,但她沒想到,貴妃竟是一分臉面都不給周氏留。

周茜兮顯然也沒想到如此,她愣了下,反應過來,竟是朝洛韞看去:「姐姐……」

洛韞起身,她遲疑道:「母妃,周氏很少進宮,難免對宮中禮儀有些不適應,待——」

未等她話說完,就被張貴妃伸手打斷,張貴妃輕睨了她眼,說:

「你啊,就是性子太好了,才叫這些人都爬到了你頭上。」

話說至此,洛韞哪裏不知曉,貴妃這是不想叫她求情。

如今剛初春,殿內還擺着火盆,如今外面甚冷,這跪還不知到何時,周氏恐是要受些苦了。

洛韞平靜地斂下眸,任由張貴妃和她說了近兩個時辰的話。

她走出大殿時,周茜兮臉上早就沒了血色,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一旁瑛鈾幾欲快哭了出來。

從宮中回府,側妃院子中就傳了太醫。

謹玉推門進來,憤憤地:「主子,您瞧東鸞院的那位,嬌氣得不成樣子,剛入府就請了太醫,生怕旁人不知曉貴妃罰了她!」

洛韞近日身子有些不爽快,聞言,只平靜地說:

「你管她們作甚。」

謹玉還想說什麼,但見她似有些不耐煩,頓時吶吶地閉了嘴。

晚上,封煜進了主院。

那時,洛韞已經在用晚膳,她不著痕迹地輕擰眉,有些訝然:「王爺怎麼過來了?」

今兒個周氏在宮中受了罰,王爺不去哄著周氏,怎會來她這兒?

她驚訝表現得太明顯,封煜想裝作不知曉都難。

封煜輕掀了下眼皮子,只冷淡地說:「今日是十五。」

依著規矩,初一十五都是正妃侍寢。

洛韞抿唇,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封煜稍頓,冷淡地問她:「怎麼了?」

那態度,仿若兩人不是夫妻,而是陌生人一般。

其實他很少來正院,一是那日洛韞求着貴妃的話在他心底落了痕迹,另一方面則是,他的確對王妃這般女子無感。

洛韞遲疑地垂首:「妾身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怕染了王爺。」

這話一出,屋裏的氣氛頓時冷沉。

封煜沉默了會兒,只說了句:「別忘了請太醫。」

他沒久留,轉身離開。

在他身後,洛韞看着他的背影,輕輕地抿唇,眉眼間似有些懊悔之意。

謹竺扶着她,斂眸:「主子真的身子不適?」

她是知曉主子心意的,才會覺得這理由就似不想侍寢的借口般。

洛韞有些不耐。

大婚之日都過來了,她若因此事扭捏,還不若成親之前就投河算了。

她腦子有些疼,連待着渾身都有些不舒服,謹竺看着她,頓時擰眉:「奴婢去請太醫。」

洛韞打斷她:「不必了,許是在宮中坐得有些久了。」

身子有些乏,腰間也莫名其妙地酸,止不住地心煩氣躁,洛韞深深吸了一口氣,推了晚膳。

※※※※※※※※※※※※※※※※※※※※

你們不想看皇后番外呀?

那我早點寫完吧,之前以為你們想看,我就決定寫長一點的,沒想到才三四章,你們就不喜歡了(笑哭)

番外沒多少了,再來四章左右吧,爭取明天把皇后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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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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